而此时,盛浅予看着盛浅予,轻笑着说道:“世子妃,你可得考虑清楚才动手啊,现在你的一言一行,都与世子有关,切莫给世子最看重的名声来去什么麻烦。”
盛浅歌气得立刻变了脸色。
一旁的柳轻见这模样,也赶紧上前轻声劝道:“世子妃,不如你还是等浅予解释清楚再作决定吧。”
浅予快速的看了一眼楚王妃,楚王妃赶紧轻声说道:“是啊,世子妃,现在这诗集毕竟是在浅予的房间发现的,你是不是应该听一听她的解释?府里的下人向来都喜欢在背人说些是非打发闲时,你总不能因为一些闲言碎语,连自己的妹妹都不相信了?”
盛浅歌一愣,故作手滑诗集便掉进了火盆,“哎呀,哎……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住手!”楚词脸色大变的冲了过来,伸手想要去抢火口下的诗集,却被楚侧妃疯了般的拦住了,“母妃,放手。”
楚侧妃着急的说道:“你这是做什么?会受伤的!”
却见一道蓝色的人影一闪,楚兮的手里握着仅存半页的诗集,在看清楚上面的字迹之后,倒吸了一口冷气。楚词紧紧的盯着已经化为灰烬的诗集,红着眼睛转头看着盛浅歌。
盛浅歌被他眼中的怒火吓到,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楚侧妃赶紧去扶着盛浅歌,转头看着楚词,“你怎么这个样子?吓坏了浅歌,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我可饶不了你。”
楚词没有理会楚侧妃,只是紧紧的盯着盛浅歌,“本世子有没有说过让你不要离开房门半步?”
盛浅歌总算是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她睁大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楚词,“世子,你就是因为妾身烧了妹妹最为心爱的诗集,而跟妾身大动肝火么?这本诗集在你的心里就那么重要?若不是妾身发现得及时,你让妾身以后如何在楚王府立足?还不如现在就趁着孩子没有生下来,死了算了!”
盛浅歌哭得梨花带泪,我见犹怜。
盛浅予静静的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前世,有多少次因为她的这副模样而心软,原谅了她一次又一次……
盛浅予走到世子跟前,低着头轻声说道:“怪我,没有机会跟世子妃解释清楚。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就连母妃在这里,也没能阻止世子妃烧书。”
楚词转头瞪着盛浅歌,转身拂袖而去。
楚兮睁着微醺的眼睛笑了笑,转身走到盛浅歌的面前,“不知刚才世子妃在烧书之前,娘子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这样冲动,一定会后悔的?”
盛浅歌一怔。
楚兮啧啧连声,不断的摇着头,“连自家夫君为何会气成那样的原因都不知道,我真替楚词感到可怜。世子妃,世子在很小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临摹皇上的字迹了,你不知道么?可是,临摹始终是临摹,两人之间的字迹差别不可谓不大,只要亲眼看过皇上的字迹的人,都知道这本,是皇上的亲笔诗。”楚兮将那半页诗集在盛浅歌的面前晃了晃,“看到这个字没?煜!煜是皇上的字,除了皇上,其他的人遇到这个字的时候,能避则避,不能避者,则用同音字代替,这件事,整个北秦的人都知道,没想到,堂堂世子妃居然不知道。”
楚王妃脸色一变。
盛浅歌确实不知道还有这个说法,楚侧妃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茫然,心情也很是复杂。
云侧妃则是第一个坐不住了,脸色惨白的上前拉着楚兮问道:“哎,我说楚兮,你瞧你现在醉得这样,还能分得清楚皇上和世子的字迹?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的呀,烧毁了皇上的亲笔诗,可是会诛九族的啊。”
楚兮淡淡的说道:“再醉看到这种事,只怕也应该吓清醒了。”
楚王妃再次问道:“兮儿,你给母妃听好了,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盛浅予上前施了一礼,“母后,确实是皇上赠予浅予的,只是刚才姐姐没有给妾身解释的机会。而且,如果在当时说出来,只怕姐姐也只会认为妾身是在找借口。我们也绝对不敢拿皇上来吓人。”
云侧妃立刻开始呼天抢地,“世子妃,你做的好事!现在你是要让我们全家人都替你陪葬么?”说完,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她要去找王爷来处理此事,再不然就来不及了,楚王府会遭殃的。
楚王妃皱着眉头,冷冷的看着盛浅歌,“你一口咬定是浅予与世子之间不清不楚,浅予多次否认,你却都以为了楚王府和世子的名声着想为借口,强行毁了皇上的诗集,该当何罪?”
盛浅歌脑子里现在一片空白,怎么会,怎么会变成皇上的诗集?明明与世子的字迹一模一样。
“来人,将世子妃给本宫带下去,关在静思轩侧殿,不得本宫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可以去看她,更加不可以出来走动。等到处置的结果下来,一切再做打算。”
“是,娘娘。”
盛浅歌突然之间清醒了过来,“你们都别想碰我,我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世子的亲生骨肉。”
楚侧妃也是一脸心疼的护着盛浅歌,“姐姐,不看僧面看佛面啊,现在浅歌大着肚子,若是要把她关进侧殿,万一她在里面出个好歹来,可如何是好?浅予,你姐姐可是当今皇后,如今更是怀了身孕,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听说,皇上现在对她有求必应,你去求求皇后娘娘,求皇上开恩饶过浅歌,不知者无罪啊。”
浅予幽幽的叹了口气,“不知者无罪?可是,姐姐她明明知道啊,几日之前,因为浅予与世子在前院撞上,说了两句话,人云亦云,传得天花乱缀。昨日姐姐来的时候,浅予再次向姐姐澄清,与世子之间除去家人这层关系,可谓君子之交,但是姐姐并不相信。就在刚才,你们也听到了,浅予也好心提醒过姐姐,如果烧了这本诗集,她一定会后悔的。”
浅予顿了顿,看着瞪着她的盛浅歌,轻声说道:“你不信我,更不信世子。如今犯下这等大错!若是我进宫去向姐姐求情,姐姐怀孕,得到荣宠是天经地义,可若是仗着怀上了龙子便为所欲为,那便是不知天高地厚。如今,浅予也已经失了分寸,不知应该如何是好了。姐姐,妹妹将诗集放于软垫之内,也是有原因的,并非是有心要惹你的注意。”
这时,清幽上前轻声说道:“诸位娘娘,世子妃,其实小姐之前受过伤,腰上留下了旧疾,每逢变天,腰都会痛,所以经常会用软垫支着才会好受些,而小姐又对皇上的诗词的造诣很是敬佩,几乎从不离手,所以才会让世子妃误会。是奴婢该死,如果奴婢当时稍微细心一些,见到世子妃暗中动了手脚,及时阻止,便也不会有今日之事发生。”
“无心之人如何防有心之人?”楚王妃淡淡的说了一句后,挥了挥手,“任何人再敢替世子妃求情,与其同罪。”
盛浅歌被下人给带了下去,楚侧妃赶紧跟了出去。
柳轻一脸担忧的看着楚王妃和浅予,浅予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转头看着楚王妃,轻声说道:“母妃,柳妃娘娘,其实在浅予发现诗集不见了的时候,便已经料定会有今日之事发生,妾身已经想好应对之策,只不过,也应该给世子妃一个教训。”
楚王妃早就已经知道若是要用诛九族的罪名来报复盛浅歌,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想必浅予应该早就有了对策,伸手拉过柳轻,“走吧,陪本宫去消消食。”
楚兮笑看着盛浅予:“母妃倒也是个心大的,听你这么一说,倒立刻就稳定了下来,娘子,你这个玩笑开得为夫可是小心肝乱颤啊。”
“适时的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既能够表明我的立场,又能够给不问自取者一个教训,何乐而不为?”
楚兮突然挑眉看着盛浅予:“慢着,为夫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皇上向来都对自己的诗集珍而重之,就连身边最为亲信的臣子,都极少能看到皇上的诗集,你又是怎么弄到手的?”
盛浅予学着他的样子,一本正经的挑眉,“兴许是妾身平日里太过无聊,便也学着世子临摹皇上的笔迹呢?刚才那所烧的,或许真的只是一本赝品而已。”
楚兮还想再问,盛浅予已经冲着他挥了挥手,“妾身也要出去消消食,夫君请自行寻欢。”
“寻欢?喂,这可是欲加之罪啊,为夫没有寻欢,对娘子的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啊!”楚兮对着浅予的背影大声的喊道,但是盛浅予头也没回的走了。
跟在盛浅予身后的绿玉则忍不住笑出声来,清幽却有些隐隐担忧,“小姐,虽说此事与你无关,可是所烧的始终也是皇上的真迹,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会不会迁怒于你如今还很难说,奴婢只是担心此事不会就这么轻易了事的,要不,奴婢现在就进宫一趟,去找皇后娘娘商量一下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