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假造令牌
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嚎过后,苏如烟几乎整个人都已经趴伏在了旁侧的案面上,似乎真的因为激动过渡而已经昏死过去了一般。
楚王妃的面色平静不动,只在座上冷冷地道了一句,“虽然命终由得天主宰,然而其中却也得看人是如何。若是连自己都不珍惜,反而成日处心积虑地想要去夺别人抢别人的,那便是给再大的富贵命也无济于事。”
楚兮咧嘴一笑,“母妃教导的是。”
末了,他又朝着那大夫挥了挥手,命道,“去看看盛夫人如今是怎么一回事,在最短时间内唤她醒来。这件事情还没有完,如何能够这样轻易地收场呢?”
那大夫诺诺称是,转而颤颤巍巍地膝行到了苏如烟的旁边,刚要上前把脉,便见得苏如烟如同受惊了的兔子一般陡然挣开了他搭过来的手,转而劈手便已然给了重重的一巴掌,“下贱玩意儿!你有什么资格碰我!”
那大夫猝不及防被打得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手肘上凝固了的伤口再度撕裂开来,汩汩的鲜血透过衣袖蔓延出来,看起来尤为触目惊心,口中的话语也早已经结巴得不成句子:“草民、草民,草民不是……”
楚王妃面色一沉,口气也随之重了一些:“盛夫人,本宫此前记挂着您到底是世子妃的生母,所以对您是百般体谅。可您今日又是帮着传播邪祟谣言,无故中伤浅予,而后又爆出这等欺瞒事迹,实在是令本宫对您太过失望了。而且,本宫也不禁在想,您身为世子妃的亲娘,所作所为,世子妃定然不可能完全不知吧?”
说着,她冷哼了一声,十足十的凌厉,“本宫才是糊涂了,竟不知道原来本宫朝夕相对的儿媳竟也有如此多的事情瞒着本宫,还真是一出好戏!”
最后一句,显然已然表达了王妃此刻的态度。www..com
苏如烟但觉得腿脚发软,却只能够顺着自己此前的言论继续坚持着:“王妃娘娘,不关世子妃的事,不关世子妃的事啊!她如今正沉浸在丧子之痛里,又如何会思量那样多?这件事情,全然是奸人陷害,奸人陷害啊王妃娘娘!”
“奸人陷害?哼!”楚王妃自鼻尖哼了一声,到底是是没有马上反驳,只沉了沉声色,“李大夫,您还有什么想说的?亦或者是,还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么?若是没有,便一起都押了,审到有个大家都信服的结果为止!反正时间这样多,本宫也不怕陪你们耗着,毕竟这代表着的可是楚王府的和谐,本宫这一次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参与者!”
说罢,楚王妃威严的目光便已然环视了一圈全场,绝对的威压使得人纷纷低头,都有些慌乱。
盛浅予的面色却始终是平静自若的,只行了个礼,“孩儿愿意配合调查,只求一个清白公道,孩儿便已然知足了。”
楚王妃绷着的容色稍缓,握着盛浅予的手,朝着手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眼角依稀有泪光划过:“好孩子,只是恐怕要委屈你了……”
“孩儿不怕委屈,只希望王府安定和平,母妃也能够安稳,孩儿便已然知足了。”
楚兮望着那两人,只能低低一笑,而后又陡然从中了一句,打破了这个已然有些沉下来的气氛:“哦,对了,说起这个,孩儿倒是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不知道母妃和娘子想不想听?”
“说便说罢,还卖什么关子。”楚王妃嗔怪了一句,心情却见着好了许多。
见着楚兮那神神秘秘的模样,盛浅予忍不住也有几分好奇,只用力地点了点头。
“此番前去营救这位李大夫的时候,也将那个下手的车夫逮了个正着,虽然下手很了些,人如今还在昏迷着,恐怕问不出话来,然而在其中发现了个物件,倒是让我很惊讶。闪舞小说网www..com”
说着,他已然亮出了手中的令牌。
“这是……”盛浅予仔细端详了一下,见上头镂刻的字时,神色微惊,“这不是司绝的令牌么?”
围观人群中的司绝见到此也是大惊失色,忙摸了摸身上,将令牌扯下,急急忙忙地递到了楚兮的面前,以证清白:“司绝的令牌始终放在身上,怎会是司绝所为?”
“又没找你麻烦,紧张个什么劲。”楚兮笑出来,将手中的那个令牌丢在眼前的地面上,“自然不是你的令牌,因而这东西便是一个赝品而已。”
“赝品?”盛浅予蹲下来,拾起了那块令牌,又与司绝手上的令牌对比了一番,不觉皱了皱眉,“两块令牌几乎完全一样,可以说仿造的已经是出神入化了。就连字体上的缺损标记都细心地伪造到了,可见定然是拿真物去一比一对照着制作的,否则绝不可能达到这样精细的程度。”
楚兮颔首,“的确,若不是这类材料的年份不同,所呈现的成色和重量有细微的差别,当时在夜色下,便是连我也恍惚了一下,分不清到底是否是正品。”
放下了令牌,盛浅予转头问道,“司绝,你的令牌有交给其他人过吗?”
司绝坚定地摇头,“令牌乃是主子亲手所赐,代表着主子对司绝的信任,更代表着主子的名声和形象,司绝如何敢轻易交付到别人的手中?”
“那便是奇怪了,如何会在一个杀手的身上发现这块专属的令牌……”
“对了,”就在盛浅予口中嘀咕着的时候,那头的司绝好像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一般,从中插了一句,“属下记得半月前,令牌曾经不翼而飞一段时间,当时属下着急得不得了,还以为被属下不留神丢到哪里去了,而后第二天在澡盆底部发现了。当时也没有想太多,只当做是属下更衣时没留神,滑到水里头了。除此以外,这块令牌便再也没有一刻离开属下的视线过。”
楚兮冷哼了一声,“倒是聪明,在还回令牌时将其浸入水里,便察觉不出指纹的痕迹了。”
“半月前……”不同于楚兮态度的散漫,盛浅予在念了一声以后,只觉得无比的心惊,“这令牌竟然是半月前便已经做好了的,原来早便已然有了这个嫁祸的打算?”
楚王妃面色愈发不善,气得直哆嗦,“真是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
闭了闭眼,楚王妃揉了揉太阳穴,仍觉得指尖都气得发颤:“兮儿,你觉得究竟是谁想要陷害你于这种境地?”
楚兮只是笑,一派潇洒肆意:“禀告母妃,孩儿生性浪荡,前前后后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想要陷害孩儿的人可多了去了,恐怕您若是问我,是要问到天亮都说不明白的。”
“混账!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楚王妃又气又急,眼中满是心疼。
“不过,”楚兮的话风就此不慌不忙地一转,“想要害我的多,想要害我娘子的人,统共也就那些个。处心积虑想要将谋杀的罪名嫁祸到我头上,何尝不是想要将脏水就此顺理成章地再泼到我娘子的身上?而这件事情的受益方是谁,便已然可以得出一个答案了。”
说到此,他将唇边噙着的笑容扩得更大了一些,更显俊逸无双,“盛夫人,您说是不是?”
大势已去,苏如烟的眼神发木,已然没有了再继续攻击的力气,口中只能就此喃喃道,“民妇……民妇对此一切不知。”
醒了醒神,她马上忆起了现在自己是处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民妇同样也只是想要一个说法而已,又何必反而将罪过归纳到民妇与世子妃的头上?试问这样的处理方式,又如何能够让人感觉到公平?”
说到最后,她已经有些声嘶力竭起来,颇有些破釜沉舟的意味。
“公平?原来盛夫人是想要一个公平,那您来说,应该如何处置,才能够达到您想要的公平呢?”
在一番折腾以后,苏如烟早已经鬓发散乱,妆容尽损,看起来狼狈不已,然而心中却也愈发的沉定起来,只着语气道,“既然您方才说有所物证,那便干脆利落地呈上便是,何必再掩掩藏藏?让民妇不禁想要问一句,究竟是不敢,还是没有?”
她便是认定了楚兮那边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不可能拿到任何的证据,毕竟仿造令牌一事当时也不过是因为防范以后,没想到却在这一次用上了。时间都已经过去了那样久了,制作工匠也早已经被她遣返,这才几个时辰,又如何可能抽丝剥茧到那里去?
如果单单是从药物上下手,那便更不可能了,毕竟关于此事她向来对待谨慎,即使大夫明晓其中一切,也绝没有留下证据的机会的。
所以,眼下楚兮之所以只是嘴皮子动动,而始终不肯拿出所谓证据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根本没有!
想到此,苏如烟才勉强生出了些底气来,继续与其对峙着。
楚兮微微眯了眯眼睛,背过身后的拳头微微收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