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衙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陈生财背着手闷声往前走,心里想着清露可真是神算,先做了准备,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应对刘村长的歪门心思。
“村长,县令看着不好相处呀,你是怎么做到时常跟他交流的?”高黑流民感慨,其他人同样赞同,说实话,他们差点就吓晕了,更别说以前听老人们讲县令什么的要端着架子说话,吓都要吓死。
“还好吧,炭平县的县令挺好的,总会为老百姓谋福利。”陈生财夸赞县令,流民们嗯嗯点头。
走着走着,陈生财就停下来了,他看着上面贴着的木制大字“唐家杂货铺”心思颇为复杂,大家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多少有些疑惑,想问看他神情不对,这就忍住了,他看着里边生意还不错,回头对他们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
“好的。”大家点头,这就往来的方向走去,他们要去找陈剥皮,搭他们的牛车回去,拐个弯就到了集市,陈剥皮、阿大、蔡亮他们在卖鱼干,看到他们就招呼他们过来坐下。
“小鱼呢?”大家诧异,张小鱼不是时常跟着他走来走去的吗?怎么此刻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我让阿二带他周围走走,熟悉熟悉环境,以后要做脚夫的,哪家夫人要了鱼干,就让他送过去。”陈剥皮淡然地说。张小鱼可是勤快的人,短短的时间就学会了捞鱼跟烹饪鱼干,有人来买了,若是买的多了,他就是送货上门的脚夫。
自从他们把峡谷的水引到村里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常去的那个深谷多了很多鱼,半天就捞十筐了,清露说为了让鱼儿繁殖,不要经常去弄,他们就去更深的山野找深谷捞鱼,有好几次遇到了野兽,亏得阿大他们有武功,陈剥皮力气也越来越大,这才没被野兽吃了,卖鱼干可不容易了,随时会面临生命危险,这也是为什么鱼干那么好卖陈家村的人没参加的原因,他们么那个本事呀。几个深谷换着捞鱼,这就保证了鱼儿繁殖得到平衡。
有个妇女看到了蔡亮身后的笼子里装着几只靓丽毛发的山鸡,指了指,“哇,这是山鸡?”
“是啊。”蔡亮热情笑着,“这位嫂子,你要买?”
“我听说山鸡可好吃了,我要买一只试一试,怎么卖?”那嫂子眼睛一亮,好像看到了美味的食物。
“它们在深山里待着又活跃,我们好不容易抓到了,挺贵的。”陈剥皮轻轻地说,这五只是阿大抓的,他打算给钟叶养的,钟叶觉得自己养得够多了,且养久了就变成了家畜,没多大意思,这就让阿大顺便捎带跟鱼干一块,他们回去的时候,就把它们送给林家、周家、蔡家随便哪一家都可以。
“有多贵?”那嫂子有些迟疑了。
“一只二两,不议价。”蔡亮先一步说了,他们也没定个价钱,这就随口说的。
“太贵了,我不买了。”那嫂子气愤地离开了,没一会儿又回来了,递给蔡亮二两银子,嘴上念叨着,“一年到头都没吃个好东西,我这省着不舍得吃,那死鬼倒是天天鬼混,吃香的喝辣的,哼,我干嘛要把钱省下来给他?贵就贵一点吧,给我挑最大的。”
“好,给你最大的。”蔡亮乐呵呵,一只比一斤鱼干贵多了,熟练地挑了个大一点的递给嫂子,嫂子提着高兴地离开了。
“我不是跟你说不能卖吗?这是四娘要给林夫人补身体的,你这卖了我怎么跟四娘交代?”阿大拍了拍蔡亮的肩膀,“你掉钱眼里了?”
“这不是还有四只吗?林家一只,我家一只,周家一只,钟家还有一只呢,就卖一只怎么了。”蔡亮无所谓了。
“好了阿大,卖了就卖了,回去跟四娘说一说,给她分一点钱,她会理解的。”陈剥皮平静地说。
就在他们说话的空隙,那边酒楼朱管事走了过来,蹲下来抓起一条鱼干闻了闻,呵呵笑起来,“老伙计,你们这鱼干生意不错呢。”
“还好,比卖菜划算多了。”蔡亮笑了笑,高老爷的菜价降低后,酒楼都去跟高老爷买菜了,陈家村的菜就不值钱了,大家都没有来往,偶尔见到了也是点一点头的。
“你这几只山鸟怎么卖?”朱管事笑了笑,眼睛就看到了那笼子里的山鸡。他留意很久了,他们摆卖了半天鱼干了,有好几个人过来问那山鸡怎么卖,他们都说不卖,他就觉得没必要过来问了,没准是要送人情的,这卖了一只,自然就要过来问问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就剩下四只了,分完了。”啊大冷冷的说,眼睛瞪了陈剥皮跟蔡亮一眼,意思是:你们可不能再打这主意了。
“对,不卖了。”陈剥皮抬着头拒绝。
“三位,你看这样好不好?”朱管事轻轻地说,“你们哪天给我们抓十只过来,我出五两银子一只高价买了怎么样?”
“这银子是挺诱人的,不过不好抓。”陈剥皮看了看阿大,他是没那个本事了,都是阿大抓的。
“我知道不好抓,若是能抓到,就那个价钱怎么样?”朱管事继续说,酒楼生意是挺好,却总是遇到一些嘴刁的贵客,他们提出了他若是能端出新的食物,他们就愿意掏钱。
这可是送上门的生意啊!蔡亮眼睛一亮,推了推陈剥皮,陈剥皮推了推阿大,阿大想了想,“我试一试吧。”陈剥皮跟蔡亮欢呼雀跃起来,脸上却很平静。
“我们可不能保证给你抓多少,尽力而为。”蔡亮给了阿大缓冲的环节。
“谢谢你们了,以后中午到我们酒楼坐一坐,管饱。”朱管事很高兴,这就提出了不错的条件。
“谢谢了。”陈剥皮很高兴,这意味着不用去蔡亮家蹭饭了。
这么容易就可以挣那么多钱呀。几个流民心痒痒的,决定回去抓山鸡跟捞鱼,等他们真正去经历一次,才发现是那么难,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