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
在泫苒极度吵闹的照料下,秦荣和夜的伤口顽强的恢复了。
暗庄内,夜甚是疑惑的坐在房里,因为受伤的原因,所以他已经在王府休养了十天,可今天一大早,那位小姑奶奶就冲进了他的房里,说今天要放他一天假,并把他撵了回来。
她每次的兴致勃勃,都意味着没什么好事,突然放他假……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忽然,夜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惊道:“她不会是要自己出门吧?”
她十天没出过府,今天少主一早就带着秦荣出门了,而他自己也被撵了回来,这不就说明,小姑奶奶要行动了吗?
他怎么会这么笨?居然没有察觉。
冲出门外,却跟经过他门前的秦垣撞到了一起,十天时间,对于受了外伤的夜来说足够调养,但是对于秦垣来说,却只养了个大概,当日秦恭默那一掌并未留情,他的伤势可想而知。
所谓十天时间,那是秦恭默对秦垣的第二个惩罚,他自己下手的力度有多重他又岂会不知道?十天时间根本就不可能调养好。泫苒开口要秦垣当守卫,其报复的意图明显,秦恭默自然看得出来,未免秦垣这头坏脾气的大野牛伤了他的小野猫,他定是要消弱他的实力,才敢将他们放到一起。
只是,他也不想想,他的那只小野猫,是随随便便一头牛就伤的了的吗?猫爪一伸,别管多大的牛,那还不照样遍体鳞伤?
夜稳住身形,看着秦垣奇怪的问道:“垣统领?你这是要去哪啊?”
秦垣皱了下眉,刚想发火,却发现撞他的人是夜,面色敛了敛,“凌姑娘要出门。”
她果然是要出门,可是她既然打算出门,又为何要将他打发回来呢?
看了看呼吸有些厚重的秦垣,夜道:“垣统领的伤势还没好,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吧,免得出什么差错。”
“不必,只不过是守护一个丫头而已,我这副身子还是绰绰有余的。”秦垣很不领情的说。
夜看着这傲娇的统领,不禁在心底唏嘘,这个姑奶奶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个娇娇弱弱的小丫头,但是,她可不是一个正常的小丫头啊!小看她,是没有好下场的。
夜想了想,还是决定稍微提醒一下,他弱弱开口,谨慎的说:“那个……垣统领,少夫人比寻常女子稍微活泼了那么一点,您最好还是不要太把她当普通的小丫头看……”
夜这番好心的提醒,却惹来了秦垣冷冷的目光,嘴角抽了抽,傻笑着抓了抓头,转移话题道:“呵呵,那什么……您不是要跟少夫人出门吗?怎么会回这来?”
秦垣最不喜欢听别人提醒,在他眼里只有没有能力的人才会接受他人的提醒,况且,他觉得夜的提醒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泫苒上次受伤,秦垣将它定义为夜的无能,而并非其他。
秦垣冷硬的回答道:“她叫我回来准备一下。”
“准……准备?”
啪——
响脆的一声,夜一巴掌盖在了自己额头上,愁道:“垣统领,如果我没猜错,少夫人已经自己先走了。”
……
将近傍晚,泫苒神采奕奕的踏进王府大门,而身后的秦垣,却是灰头土脸的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慢走进。
刚进王府,泫苒拔腿就跑,秦垣汗颜了……她是因为年轻所以精力旺盛吗?她的体力怎么就那么好,她难道就不会累吗?
上午,当秦垣听了夜的话回到王府找人的时候,她果然已经不在了,出府后找了许久,最后在一个弄堂里见她跟几个小混混打了起来。
他刚摆平了小混混,回头,人又不见了。
一天下来,他解决的麻烦,竟比他前半辈子见过的还要多……
跟人家斗鸡斗不过,就掐死了人家的鸡,而后差点被鸡的主人打。
茶楼里喝茶,非嫌弃人家讲书先生讲得不好,上前理论却撞翻了小二手里的茶壶,一整壶开水险些全都洒在她的身上。
走路踢石子,踢到了官差的脑袋上,硬被官差说成是刺客,顺便带他们去参观了一圈府衙。
路上遇到小偷,她二话不说就去抓贼,把他一个人甩的老远。
走路一蹦三跳的,一个转身撞翻了人家的包子摊,最后还要让他来赔钱。
湖边钓鱼,她自己却睡着了,整个人差点栽进湖里,被他拎起来后,她却把他安排到这帮她钓鱼,而后,人又不见了……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已经跑不见了的人又跑了回来,“木鱼,等晚一些跟我一起去逛夜市,你现在自由活动吧。”
木鱼?是在叫他吗?
秦垣无奈的问:“还去?您都跑了一天了,要不要歇歇?”
泫苒嘴角一勾,邪狞的笑了一下,“我不累,你累了?现在知道我的守卫不好当了吗?不过……你还是要看好我,不然要是我有个好歹,你会受家法的。”说完,头一甩,踏着欢快的步子,离开了他的视线。
秦垣叹了口气,心底不禁浮起了那么一丝同情,但他不知道这是在同情夜,还是在同情他自己。
也许,真的是他错怪夜了。
……
皇宫内,一抹碧色飞奔而过,撞倒了两队的宫女,撞散了一队的侍卫,凡是她掠过的地方,尽是乱成一片。
砰——
段珂沁寝宫的门被一脚踹开,泫苒喘着粗气,看着里面衣衫不整,哭的凌乱的段珂沁,和坐在一旁不断安慰的段珂瑶。
“我不嫁,我不要嫁……”段珂沁扑在段珂瑶怀里不断的哭嚷着。
泫苒大步走进,急道:“怎么回事?”
段珂瑶看着走进来的泫苒,无奈苦道:“泫苒你可来了,她都哭了一上午了,这可怎么是好?”
泫苒走过去坐在床边,轻抹着段珂沁脸上的泪,心疼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沁儿怎么会突然就要嫁人了呢?这嫁的是谁啊?”
“苒姐姐救救我,沁儿不要嫁,呜呜……”段珂沁那张甜美的小脸已经哭花了,红肿的眼睛仍是不断了掉着泪。
“是父皇赐的婚,对象是王太尉的外甥。”段珂瑶很是郁闷的回答。眼看着自己的妹妹痛苦,但她却别无他法,生在皇家,赐婚就是她们公主的宿命,也是她们的悲哀。
泫苒迟疑了一下,她看向段珂瑶很是奇怪的问:“这赐婚怎么轮好像都轮不到沁儿吧,不是还有你吗?”
闻言,段珂沁的哭声停了一下,转头看向段珂瑶。
段珂瑶抓起放在床上的帕子就朝泫苒丢了过去,“凌泫苒,你是来解决问题的,还是来制造问题的啊?怎么,嫁的不是我,你不高兴啊?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你,我现在就嫁进平王府了。”
泫苒耸了耸肩,“我没忘啊,我还记得当时是你自己说不要嫁的,我帮你省了逃婚这出麻烦事,说到底,你还应该谢谢我不是吗?”
“我谢你个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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