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楚湘和七甲下了山后尚未走出多远,忽然见一群乡民丢了魂儿似的跑了过来,“快跑啊,血猫子下山了!”
“妖怪啊!....”
七甲上前拦住一人,那人一边挣着七甲的胳膊,一边丢下一句话,“血猫子又下山了,死了好多人,快跑吧小兄弟。”他说完,便拼命挣开,夺路而去,好似再多说几句话,命就要丢在路旁了。
“妖怪?以前下山也曾到过这里,乡亲们安居乐业,从没听说过有什么妖怪啊。”南宫楚湘嗫嚅道。
“姑娘有所不知。”
七甲和南宫楚湘循着声音看去,原来是路旁边的一位老乞丐。眼见他头发花白,满面肮脏,浑身破衣烂衫,腰间绑着一口袋子,此时将手中的探路棍子丢在一旁,正盘腿坐在一家山货店的麻袋上,大快朵颐的吃着一只烧鸡。
“你这老头,难不成你知道什么?怪不得不逃命去,还有工夫在这消受。”
老头对南宫楚湘的话置若罔闻,仍旧大口的将鸡腿塞到嘴里,嘴里“吧唧吧唧”嘬的震天响,摇头晃脑的自顾自吃。
“老人家,”七甲走上前去,毕恭毕敬的一拜,“老人家像是了解这前因后果,何妨告诉我俩,也好早做打算。”
“嗯——”那花子捋了捋油乎乎的胡子,指着七甲,看着南宫楚湘,满意的说道,“这个后生还懂点礼数,不像那些自诩富贵大家的子弟小姐,书读的再多,也读不懂一句圣贤话儿。”
南宫楚湘自小娇生惯养,又凭着枯木剑莊大小姐的身份,庄内庄外但有知道她的,莫不尊敬有加,此刻被一个老叫花子骂出这指桑骂槐的话,如何就肯咽下这口气?
可是,这老头教训的道理又与她爹爹素日所讲“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不谋而合,于是脸上臊的一阵红,刚要申辩两句,却被七甲扯了扯衣袖,使了个眼色。
“老人家责备的是。”
“罢了罢了,告诉你们小两口也无妨。”
七甲听到“小两口”三个字,只觉脸上泼了油一样,一股筋绵骨软的感觉直麻到头皮,他偷偷瞟了一眼南宫楚湘,却见她神态自若,正专心听老乞丐说话。
“半年前,这里还是风平浪静的。可后来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怪物,到乡里祸害乡民,少则五六人,多则几十个人都被那东西害了性命。”
“那妖怪长什么样子?”南宫楚湘好奇的问。
“嗨嗨嗨——你这女娃娃,我要是看见它还能这么囫囵个儿的在这吃烧鸡么?”
老乞丐又吃了一口,接着说道,“不过听见到过的猎户说,那东西长得像个大猫。他们本来在山里打大虫,谁曾想顺滕摸瓜,结果虽然找到了一只吊睛白额的大虫,可却是死的。那死老虎身上有一团血糊糊的东西在动弹,众人好奇,上前细看,谁知道那东西突然回过头来,露出一双碧绿发光的双眼,浑身长满了血红血红的毛儿,个头儿竟然比那大虫还大数倍。”
“我还当你这老人家能说出什么名堂,原来也不过是唬人。既然那妖物不留活口,你又如何从死人嘴里听说这些?”南宫楚湘不屑的讽刺道。
“还真让你给说着了,偏偏有个猎户没被咬死,剩这么一口气儿,被骡子队给捡了回来,便说与乡亲知道了。从那时开始,每月十五,那东西便下山来害人,这方圆的乡亲已经逃走了七八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