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以前来过多次,以后必定还会来,就不知什么时来。白伍龙问道:“她多久来一次?这几天还会再来吗?”
汪堂主:“按以往的规律,应该暂时不会来了,至少也要到十天半个月后。”
白伍龙拿出了一卷纸递给了汪堂主,并道:“照着这个写许多告示,贴到我商鹰帮的所有商铺外面,重点在各个集镇,长安城内勿需贴太多,即刻去办。”
汪堂主应了一声:“是!”便转身出去了。
“白修师,咱们出去走走,去看看长安城内的各个店铺。”
秋雨落想顺便了解黑豹堂管辖内的,长城里的各个店铺的经营情况,就和白伍龙一起从黑豹堂出来了。
白伍龙是黑豹堂的老堂主,对商鹰帮在长安城的店铺很了解,一路给秋雨落介绍说这个是我们珠宝店,那个是我们的布庄等等。
两人不知不觉的走过了好几条街,眼看快到一处十字路口,秋雨落蓦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微微一惊,也有些疑惑:“没认错吧?那不是宏远大师吗?这个花和尚怎么也在长安?”
白伍龙也不解的道:“是宏远大师,他不是被少林寺禁闭起来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样子他也要投宿这家客栈呢。”
宏远大师是从东边那条街走过来的,只见他警惕的朝左右观望了两眼,便急步迈入了客栈内。客栈的前面挂着一个“仙居客栈”幌牌,看来宏远大师要在仙居客栈投宿了。
可是在宏远大师的后面又跟来了一个人。
秋雨落又是微微一惊:“周青!”
周青也同样从东边那条街走来,直溜溜的向客栈而去。秋雨落立即闪躲到白伍龙的身侧,他不想让周青看见他也在长安。
“周青疾恶如仇,或许是特意跟来捉拿花和尚的,咱们再走近点儿,看他们是不是要动武了?”秋雨落步入街边姻脂铺里,白伍龙跟随而入。
白伍龙在装着买姻脂,秋雨落却紧盯对面的客栈,透过客栈的大开窗,竟然瞧见周青就坐在宏远和尚的对面,不仅不动武,周青还满面笑容的与花和尚交谈着,只是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过了许久,周青从客栈里出来了,左右瞥了两眼后,又回往东边的那条街而去。
秋雨落此行的目的是来找伊伊,却不料在此遇到周青和花和尚,他不明白向来疾恶如仇的周青为什么能与花和尚和睦相处,也不知道周青跟随花和尚所为何事,或许周青也象许多人一样,当真认为废了李天保的人就是宏远大师,也同样不相信宏远大师竟然是个淫贼,想想也是,又有谁会相信少林寺的高僧会做那等下流事呢?
或许周青也认为宏远大师是被冤枉的,可秋雨落又总觉得周青的举止有些神密兮兮的,神密得象在做见不得人的交易。
秋雨落和白伍龙又回到了黑豹堂。
就在第二天早上,少林寺的宏法方丈带着几名宏字辈的高僧来黑豹堂,来打听花和尚宏远的行踪。
秋雨落和白伍龙正在货仓里查看货物,听见了宏法大师和汪堂主的说话声,两人也好奇的凑了过去。
“白师父,方丈大师是来打听宏远大师的行踪,可是我们也不知道。”汪堂主禀报道。
“哦,掌门方丈来找宏远大师啊?”白伍龙并没有急于说自己看见了花和尚宏远,就想听听宏法方丈来找花和尚的理由。
宏法方丈眉头微皱,现出一丝隐隐的愧疚,道:“都怪凭僧疏忽大意,这逆畜竟然打伤了两名看守达摩洞的弟子,从达摩洞逃出来了。凭僧一路询问跟追到长安来,却一时找不到那逆畜藏于何处。”
“我们倒是碰巧看见他了,就昨天看见他在仙居客栈,不知道今天走了没有。”
“仙居客栈?”宏法方丈茫然凝神,看来他对长安这地方很不熟,问道:“那客栈怎么走?还请白施主相告一二。”
白伍龙:“从这里往东,走过两条街便到了一处十字路口,那仙居客栈就在离十字路口不远处。”
“多谢白施主!”
宏法方宏谢了一声,又喧了一声佛号,就带着几名老僧匆匆走了。
“少林寺也太大意了。”秋雨落忍不住责备了一句,不过语气比较平淡。
如果少林寺果真看守森严,不至于让宏远老淫贼逃出来。想必是少林寺认为宏远是在行侠义之事,而不相信他是个淫贼,才让他有机会逃了。秋雨落后悔当初没有把远宏给废了。
黑豹堂依然在热闹忙碌着,但眼尖的伙计就会查觉到,身手最好的十几名弟不见了,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秋雨落是以贵客的身分寄宿在黑豹堂,不便到处窜来窜去,所以回到了房间,并在屋内打坐。
“帮主!”白伍龙推门进来了。
秋雨落抬眼皮看了他一下,算是回应了。
白伍龙道:“关键的地方都贴了告示,弟子们都回来了,他们还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哦!什么消息?”
“听说是长安西面的几个县镇都时常有飞贼出没,个个都神秘莫测,或许伊伊师姐就在其中。”
“莫秘莫测?是因为他们的轻功都很高超?”
“这个难以确定,普通百姓眼里的神秘莫测,可能只是普通的武林高手,可是一群武林高手去做偷鸡摸狗的事情,总觉得有点不太正常。不过确有其事,听说有的飞贼专偷县城里的大富人家,有的却喜欢在各村寨里偷鸡莫狗,但从没人见过这些盗贼的真面貌,不知伊伊师姐会不会在他们当中?”
“管她在不在,我们快去找,不能再坐着等了。”
秋雨落急于找到伊伊,立即和白伍龙离开了黑豹堂,匆匆出了长安城,便如鬼魅般向长安西面的近邻魏桥县飞掠,虽然是在大白天,但秋雨落急于找到伊伊,已无假顾及他们的身法会惊世骇俗了,仅半个时辰就到了魏桥县郊。
“伊伊不会在这种地方,你知道还有哪个县邻近长安?”
魏桥县四周几乎一马平川,有人的地方太热闹,没人之处尽是旷野。秋雨落觉得伊伊不会喜欢这种地方。
“那就只有在往南方向有个堡屯县,但很小,只有一般的集镇大。”
“先去看看。”
秋雨落说去堡屯县,白伍龙就不假思索的引领着他向堡屯县而去。
堡屯县既小又穷僻,行人也少得稀稀落落,似乎都很敬愄贵人。他们似乎对秋雨落和白伍龙很好奇,都斜瞅着他们俩,却又都怯生生的绕行而过了。
秋雨落拦住了一个寒酸少年,道:“我们是好人,我们是来找人的,有没有听说过有一个轻功很高的人出没?”
这少年紧张的摇了摇头,斜瞅斜瞅的慌忙溜走了。
“这里的人都很见生。”秋雨落摇了摇头。
其实也不是堡屯县的人见生,而是秋雨落那如仙般的贵气震住了他们产。秋雨落的相貌在洛阳和长安都象鹤立鸡群,在堡屯县就只能用神仙下凡来形容了,这些人又怎能不敬畏。
周围已集了十几个好奇的人,都呆呆傻傻的看着他俩,终于有一个老汉主动的问道:“你们……你们找什么人?”
秋雨落忙道:“大伯,有没有听说有个飞贼?是专门偷大富人家的银子的?”
老汉摇了摇头,茫然道:“没听说过。”
秋雨落正感失落,却闻旁边一个妇女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找飞贼?”
秋雨落顿然一震,听这女人的语气,似乎认识飞贼,便道:“因为我家被坏人害得四分五散,我有个妹妹从小失踪了,也不知她是不是做贼过日子,我们在到处找她。”
他说的话半真半假,但他确实关心着伊伊是不是真的做贼过日子,语气自然有些伤感,却无意的让那妇女觉得他亲切了。
“想不到象你们这样的好人家也会落难。”这女人在别人的落难中找到了点心理平衡,说话的语气热情亲切了许多:“这附近的村庄倒是经常失盗,但丢的多半也只是鸡啊蛋啊的,就没听说哪个富裕人家被偷,再说我们堡屯县的人都很穷,没几家富裕的。”
另一个女的立即咐道:“这位公子说的那个专偷大富人家的飞贼,肯定也是同一个贼,要不哪来那么多银子?准是从外县的大富人家偷到咱们堡屯来施舍的。”
秋雨落听这女人说得有些蹊跷,不禁问道:“这位大嫂能说得明白点吗?怎么个施舍?”
那女人道:“唐家庄几乎天天都被偷,唐家庄的人都被偷富了,每次丢了东西都会得到一些银子,都是小偷留下来的,但从没人见过那神密的小偷。”
一听说小偷神密莫测,秋雨落和白伍龙转目相视,几乎同时的脱口而出:
“伊伊!”
“伊伊师姐!”
秋雨落抑制住内心的激动,问那女人道:“大嫂,唐家庄在哪里?”
那女人道:“你们从这里往西去三里就到了,唐家庄就在河边。”
当下秋雨落和白伍龙匆匆往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