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扎布的歌声,树下秒变ktv专场。独唱合唱,祝酒歌短调长调,小王爷们的歌声粗犷嘹亮。
当然,这里不包括歌痴阔出,他的二哥贵由王爷身体孱弱,面色惨白阴沉,除了和面前的美酒较劲,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忽必烈乌也,你的毛毡上撒满干果,这很像肃州民间一种古老祝福,我们来之前这里发生什么,你不会告诉我,这是你们不小心撒在上面的吧!”别儿哥王爷年少耿直,目光犀利,总在别人不经意地方有所发现。
“没什么,就是先前赶路无聊,玩过一个解闷的小游戏,王妃说名字叫做‘闹婚’,你们来了,就不玩了。”忽爷被逼无奈,只好实话实说。
“玩游戏,闹婚。”众人闻听都不唱歌了,目光齐刷刷望向娴瑶手攥着的红盖头。
这少年人心性,最爱的就是玩乐笑闹。拔都王爷嘴角扯起一个弧度,悄悄的伏在别儿哥耳旁低语数声。
“别介,接着玩啊!我们也赶路很无聊,正想不出法子解闷呢。”
别儿哥王爷骨子里透出油滑无赖,两眼贼亮亮的。众人会意,立即起哄将忽爷和娴瑶拥推到毡毯上做游戏。
这时候,贵由王爷酒醉,脸上红润许多,身子借着酒劲强壮起来,一味地在那里胡推乱搡。
娴瑶发现,忽爷这时竟是一改往日的冷峻强势,微扯着嘴角,粘在她身旁,就像是被人抓住了软肋,任人摆布。
她哪里知道,忽爷深怕她在众人的玩闹推搡中受伤,他这些堂兄弟身高力壮,披挂的战甲尤其坚硬锋利。
饶是忽爷皮糙力大,无数次为小王妃抵挡,终究闹得手臂上紫伤累累。幸而有阔出王爷感念娴瑶相助,一旁守护,方才护得天朝小公主周全。
蓦地,别儿哥又跳到酒桌上面,手拈一根末端栓有香喷喷肉骨节的细绳子,让忽爷和娴瑶一齐啃咬。
娴瑶羞涩扭捏,忽爷几次三番啃咬到她的唇瓣,一时间,这素了几天的王爷,眼神竟是迅速深暗下来,貌似呼吸都变得急促难耐。
正热闹着,拔都王爷感觉背后一冷,貌似被一道凄凉哀怨目光射中。
不由得朝着那道目光来处望去,却是在窝阔台亲王身旁,虽说离得远些,然而拔都王爷仿佛看到,这位新掳掠来美姬,眸子里的哀伤,似乎内心正在滴着血。
他承认,自己指点别儿哥闹婚的点子和灵感,都是来自这位肃北新娘。记忆里,他是亲眼看到,喜庆热烈的闹婚气氛,被闯入蒙古兵打破。
娇美新娘被掳走。耳畔充斥着,已经听到麻木的惊恐惨叫声;眼前上演着对反抗者的大肆屠杀。毛毡上干果滚落一地,顷刻间踩为碎泥,热血溅落在鲜红礼服上。
然而此刻,人们无暇知晓拔都王爷想些什么,树下毡毯上的闹婚游戏还在继续。
“传铁木真大汗口谕,西路大军天黑之前,务必赶到酒泉大营休整,天色不早了,请大统帅立即动身。”有传令兵大声喊道。
“忽必烈乌也,看起来,我们是要先行一步了。天色不早,你和娴妃也要抓紧时间赶路,我们酒泉大营再聚吧!”
拔都等堂兄弟们玩兴未尽,毕竟有些依依不舍,好在酒泉大营近在咫尺,蒙古大军将在这里休整很长一段时间,这些堂兄弟们朝夕相处的日子还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