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微微皱了皱眉头,被吵得有点难受。
活生生的三个人进了门,尤其张晓德还是那么一位虎背熊腰的重量级选手,屋里两位辩论选手愣是能一无所觉。
还是一旁那位插不上嘴的先发现了站在门口的三人,但他看了一眼一帮激情辩论的两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敢说话,神情中有些畏缩。
张晓德用力地敲了敲房门,吸引了两位业余辩论选手的注意力。
“你谁啊?”张天赐口气很冲地问道,还质问自己的助理:“你瞎了吗?什么人都往里放啊?!要你有什么用!”
助理刚要辩解,就被经纪人按住了,她凑在张天赐的耳边小声地提醒道:“这两位是负责你这个案子的。”
张天赐这才略显生硬缓和了神色,但要是突然情绪180度调转又实在有点丢人,一时之间,有些下不来台。
这就到了经纪人发挥作用的时候。
到底是合作多年的默契,张天赐给经纪人使了个眼色,经纪人娟姐立刻就挺身而出了。
“抱歉抱歉,天赐他啊,这段时间实在是太难,先是无缘无故地出了意外,现在身体不舒服住着院呢,那些记者却一天到晚年围着医院,跟苍蝇一样,嗡嗡嗡嗡地,没完没了!现在的媒体啊……”娟姐皱着眉头,难过地叹了口气,话里话外都是对张天赐的心疼,“真的是毫无底线。”
张天赐顺着娟姐搭好的台阶,抚头叹气,做出一副忧郁的样子,算是给刚才的态度恶劣找了个“合理”的解释。
虽然着两个人的表演,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想要配合的意思,但是他们自我感觉已经妥善地缓和了场面。
不管这个台阶结不结实,反正搭了就是给面子了。
虽然从头到尾,骂人的是他们,尴尬的是他们,自导自演的还是他们,边上的一群观众,就像看了一场不知所云的文艺电影,毫无参与感。
至于无辜被骂的助理,自然是没有收到道歉的资格。
罗一迢和张晓德既不是家住海边,也不是美国国籍,自然也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
“行了”罗一迢摆摆手,并没兴致欣赏他们的演出,“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的。”
娟姐刚好说话,张天赐就扯了扯她的衣袖,拦住了她。
“请问这位小姐,”张天赐笑着看向郝瑟,“也是你们的…同事?”
郝瑟和另外两位站在一起,就跟明星出门带着两保镖一样,也难怪张天赐会怀疑。
“她是我们队里的特聘顾问,对你这种案子,”罗一迢嘲讽一笑,“很有研究。”、
张天赐一愣,一旁的娟姐不解地笑着说:“什么?我们是哪种案子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罗一迢嗤笑一声,冲张晓德说:“老子最烦这种敢做不敢认的怂货了。”
张晓德摇摇头,“要是个个都是敢做敢当的好汉,那世界上就不会有调查两个字了。”
“真麻烦。”罗一迢翻了个白眼,“我可受不了这种明知故问的无聊游戏,你跟他们玩吧,省得我脾气上来,控制不住自己。”
罗一迢说完,就自己到一旁找了位置坐下,整个人靠着椅背翘着腿,一副在海边晒太阳的架势。
郝瑟看他这样,也跟着找了个位置就坐下了。
只剩下劳碌命的张晓德,翻出自己前襟口袋里的小本子,略显笨拙地翻了一会,才找到了想要的内容。
“张天赐,湖北荆州人,京大表演系毕业,也算科班出身了,在校期间没有参与过商业演出,却能在毕业不到两年的时间内,参与12部知名作品的拍摄,其中两部还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虽然不是担任主角,但也都是细分吃重的角色,对于一个刚毕业的表演系学生来讲,可以说是资源逆天,起点很高了。”张晓德看着小本子上的记录说。
张天赐一笑,“都是制作单位肯给机会。”
“是制作单位给机会,还是你姑丈给机会啊?”罗一迢语气嘲讽地说。
他这话一出,张天赐脸上的笑容就跟落在热锅上的水珠一样,瞬间蒸发了。
“要不你来?”张晓德不耐烦地说。
罗一迢头一扭,装作没听到。
张晓德懒得理他,继续看自己的小本子。
“但是尽管你参演的作品一部接着一部播出,却没有引起任何观众,少数注意到你的观众,也是质疑你的表演用力过猛,或者生硬,根本没有收到任何好评,更别说圈粉了。”
张晓德说到这,张天赐的脸色基本跟用久了的锅底一样黑了,当然,张晓德本人是完全没有要关心他脸色的意思。
不知道是碰上不认识的字了,还是自己写的字都认不出了,张晓德微眯着眼睛,有些费劲地看着自己的小本子。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地继续说下去。
“于是!”张晓德小声地念叨了一句“原来是个于字啊,我怎么写得像个之字呢,半天想不明白,什么事之是啊……”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在毕业三年之后,你选择了返回母校进修,攻读硕士。在这三年期间,也接拍了不少的作品,但是同样的,没有任何的水花。但是有趣的是,你硕士一毕业,你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突然……”
“你们什么意思?”张天赐打断他的话,语气严厉地质问道,“调查我?我可是受害者!”
张晓德看了他一眼,一米九的壮汉无所畏惧,反而给了他一个凌厉的眼神,警告他不要打断自己的发言。
“你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紧紧凭借一个全程出场不到三分钟的小配角,居然就一炮而红,网上铺天盖地的好评,很多人说,你很像某位过世的天才影帝,虽然外形上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就是莫名地感觉相似。”张晓德把眼睛从本子上移开,看向张天赐,“张先生,关于这点,请问你有什么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