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张天赐冷笑一声,脏话正要脱口而出,好在关键时刻,还是专业的经纪人靠得住,抱着大无畏的精神,挺起胸膛迎向炮筒。
“您说的这一些,平时有关注我们家天赐的朋友都是知道的,我们家这位确实是大器晚成,虽然开窍是晚一点,但总算也是拼自己的努力获得了一些成就,”娟姐露出欣慰的笑容,“现在网上啊,很多网友都管天赐叫励志典范,正能量偶像。”
郝瑟回想起前几天在网上看到的这位“正能量偶像”的直播片段视频,感觉自己突然不认识正能量这几个字了。
“大器晚成?”张晓德挑眉,“我们问过之前跟他合作过的几位导演,他们的评语完全是两个极端。”
“这话说得,”娟姐失笑,“我们天赐,去上学、进修,那毕业之后,演技比之前有长进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这学业不是白上的,学校的老师又不是吃干饭的。”
“这又不是你们拍戏的时候,能不能别演了?”罗一迢不耐烦地冲着张天赐说,“我告诉你,我们不是狗仔,不会把你那点破事到处跟人说,你少跟我绕来绕去的,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是怎么进的医院?”
“我也想问你一句,”张天赐气愤地伸手指着罗一迢,“你知不知道受害者三个字怎么写的?你问我怎么进的医院?这是你该去查的!养你是吃干饭的吗?你自己不去查,你来问我?”
张天赐这些年到处被捧惯了,根本受不了罗一迢这个语气,这个态度跟他说话。可按说以张天赐一向做事的风格,不管是多讨厌的人,多刺耳的话,也是从不当面跟人红脸的,这么大发雷霆,冲人大吼大叫的样子,没镇住鼻孔朝天的罗一迢,却把娟姐吓了一跳。
张晓德见娟姐有些受惊的样子,趁机低声对她说:“你看看他现在这样子,你觉得你们的问题已经过去了吗?你觉得隐瞒能够帮到他吗?”
娟姐看向他,脸上有着惊恐和凝重,却并不说话。
“就像我同事刚才说的,我们不是狗仔,我们的工作也是有规定的,不会把你们的事情往外说的。”张晓德“啪”的一声合上了手中的本子,顺手又塞回了前襟的口袋,“我们是来帮你们的,但是如果你们不愿意配合,我们很难帮得上。”
“滚蛋!”张天赐冲张晓德大喊道,“你们能帮个屁!给我滚!一群傻x!”
张晓德对于张天赐的愤怒视若无睹,只对着一旁的娟姐说:“你看到了吗?这一切才刚刚开始,这对我们是常规工作,但是对你们,至少对他,可能是性命攸关,你确定还要这样对我们遮遮掩掩地,耽误时间?”
娟姐回头看张天赐,见他双眼发红还喘着粗气,就跟撞了邪似的,吓得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娟姐嘴唇微微有些发抖地说道,“他只跟我说……”
“你闭嘴!”张天赐喝住了娟姐的话,然后张牙舞爪地就要往她身上扑去。
“啊——”娟姐一时没反应过来,吓得愣在了原地。
一旁的郝瑟也下意识地往后一缩,但很快又想起来,自己如今也算是见过不少的妖魔鬼怪了,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再说了,自己都敢在家里养神奇物种了,没道理还怕一个普通的人类发狠。
嗯,要淡定。
要有见多识广的高人风范。
郝瑟抬头挺胸,身姿舒展得像只优雅的天鹅。
而一旁眼看娟姐就要在张天赐抓住,这时张晓德一个闪身,便挡在了娟姐的身前,干净利落的两下格挡后,一脚就把张天赐踹到在地。
罗一迢迅速上前,三两下就把张天赐死死地按住了。
“现在你总该愿意把事情跟我们说清了吧?”张天赐看着娟姐。
“我……他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这个样子?”娟姐惊魂未定,说话难免有些颠三倒四的。
与此同时,被按倒在地的张天赐还不甘寂寞地不时嘶吼两声。
娟姐被吓得双腿发软,直捂着胸口念叨各路神明。
“你这一会如来佛一会上帝的,到底是那边的?”罗一迢嘲讽地问道。
郝瑟也好奇地微微歪了歪头。
“我不知道啊,我活了这么多年一直是坚定的无神论!”娟姐语带哭腔,“在圈子混了那么久,也见过不少搞……这些,这些门道的。这个圈子里,信什么的都有。”
“那张天赐呢,他信什么?”张晓德连忙追问道。
“其实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他也在弄这些门道,他跟我说的时候,我也不怎么相信,心里想着多半是他压力大大,心理状况出了问题,可是我看他很相信的样子,也不想和他逆着来,都说这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我就跟他商量着,先找位高人来看看有什么办法。”
“也就是说,你并不清楚他信的是什么?”罗一迢问道。
娟姐点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接触到这个东西的?”张晓德继续追问。
娟姐仔细地回想了自己前几天和张晓德对话,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几天前的事情,还是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的记忆却是那么地模糊。
“他好像跟我提到过一个人的名字。”娟姐摸着自己的脑袋,迟疑地说道。
“是谁?”张晓德和罗一迢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记不清了。”娟姐一脸的茫然。
罗一迢失望地“切”了一声。
“那他有告诉你他准备找哪位高人吗?”张晓德却没有轻易地放弃,继续询问更多的细节,试图从中找到有用的信息。
郝瑟坐在一旁,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或许应该带点小零食,譬如瓜子之类,也好符合自己吃瓜群众的身份。
好在作为小学生侦探的忠实粉丝,眼前的戏码对郝瑟而言还是挺有意思的,至少她现在就挺想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