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直播翻车的影帝,意外地掀开了隐藏在暗处的神秘力量的一角面纱,繁花似锦之下的暗潮汹涌,到底潜伏着一双怎么样的黑手……
郝瑟被自己脑补的文案逗乐了,有点感慨自己当年又是有这文采,至少语文能多考几分。
她倒是自得其乐,张天赐却越见疯狂,双眼赤红,还开始大吼大叫。
可能是嫌吵,罗一迢把张天赐从地上一把提了起来,像个没有感情的打桩机器一样,一拳打在了张天赐的腹部。
张演员的大吼大叫被迫中止,“噗”地从口中吐出了一口黑气,张晓德熟练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把黑气装了进去。
罗一迢松开手,张天赐软到在地,他浑身无力的样子特别像是一条尸体。
张晓德随手把小瓶子塞回自己的怀里,又回过头向娟姐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就像地上那句疑似尸体的东西完全不存在。
“你们……”娟姐面露惊恐,她看不见从张天赐口中吐出的那口黑气,只看见罗一迢凶狠的一拳,和瘫倒在地生死不明的张天赐。
这操作手法和态度,怎么看怎么不像正经部门人手啊!本就不太相信怪力乱神的娟姐,这下更觉得张天赐是惹上了什么穷凶极恶的犯罪团伙了,一时吓得脸色发青。
“所以,他有告诉你他准备要找那位高人吗?”张晓德又问了一遍,同时,他想起自己因为自己的外形原因,多次被投诉凶神恶煞吓坏群众,所以还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
正所谓不笑则已,一笑惊人,张晓德这猛男之笑,把本就被吓得双脚发软的娟姐直接笑倒在地上。
娟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之后,从上往下看张晓德这位铁塔一般的壮汉,更是觉得胆战心惊。
“我……我记不清了。”娟姐哭丧着脸说。
眼看娟姐瘫坐在地的娟姐就要被张晓德给问晕过去,边上存在感缺乏的小助理却突然说话了。
“我,我可能知道一点。”小助理抖着声音说道。
“好,那请你把你知道的相关情况都给我们讲一讲吧。”张晓德立刻放弃了地上的娟姐,转而投向了小助理,“如果你知道他到底是通过什么渠道接触到他信奉的那个东西的话,请详细讲讲。”
“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小助理声抖人也抖。
罗一迢失望地“啧”了一声,不耐烦的样子特别像是下一秒就能把小助理送到地上和张天赐并躺。
张晓德倒是更有耐性一些,笑着说:“没关系,你知道多少说多少就行了。”
当然他这笑了不如不笑也就是了。
小助理直面壮汉的死亡微笑,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生死不明的张天赐和瘫坐在地的娟姐,吞了口口水,鼓起勇气说。
“他没跟我说过那些事,但是我见到过,给他介绍那些的人,应该是张莺。”小助理死死地摁着自己发抖的腿说。
“张莺……张莺……”娟姐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我刚才一听到这个名字,脑子突然就跟过了电一样!我突然想起来了,前几天天赐跟我说的人,就是张莺,天赐亲口告诉我的,就是张莺帮她请神的,他原本也是打算让张莺帮忙介绍大师,解决这次的事情的!”
娟姐的大脑仿佛是铺满了灰尘的玻璃突然被喷了玻璃水,一喷一擦,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这样奇特的体验,让她一时忘了对眼前这两个疑似犯罪分子的怀疑,一股脑吧自己的知道地说了出来。
“怎么请的?有没有神像,或者别的”张晓德连忙追问。
张晓德这一追问,娟姐自然而然地看向了他,这一看,熟悉的恐惧又回来了,刚擦干净的玻璃又蒙上了尘,一片空白。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娟姐语气惊恐的说,活像被反派劫持的正派家属。
“玉佛。”小助理突然说话,“应该是一个玉佛,那个玉佛,他平时一直挂在脖子上,就算拍摄的时候摘下了,塞到口袋里,反正一直都是随身携带的。”
张晓德和罗一迢对视一眼,又分别看了地上的张天赐一眼,自认为自己的眼神说明了一切,于是双双原地不动,等着对方按自己的眼色行事。
三秒之后,两人同时发现对方按兵不动,意识到两人之间大概是信号不好,或者眼睛这个心灵的窗户窗口开得不够大,反正这信息显然是没有传达到位的。
两人各自翻了个白眼,分别抱着不与傻逼论长短的心思,然后同时蹲下去搜张天赐的身。
这份不约而同的“默契”,使两人险些当场撞头。
罗一迢左肩一沉,躲开了张晓德的头槌,语气不善地说:“靠,你什么意思啊?让你搜你不搜,我自己上手你又来凑热闹,你什么毛病啊?”
张晓德脸一沉,当场就想给他一拳,让他体会一下社会的关爱,但是想着还是正事要紧,又顾及着边上的无关群众,还有就是考虑到两人武力值稍稍有那么一点差距,所以还是忍了这口气。
“那你来。”张晓德往旁边挪了一部,给罗一迢让位。
罗一迢双手一翘,下巴一抬,“凭什么让我来,你怎么不来?你哪位啊,轮得到你指挥我吗?”
郝瑟和哲别两个,一听到“玉佛”两个字就来了精神,见他们两人磨磨蹭蹭不动手,郝瑟就想自己上手搜了。
这时,张晓德深吸一口气,把刚才想到的三个不能动手的原因在心中默念了三遍,咬着牙说:“那就我来。”
说完立刻对张天赐展开搜身,就怕罗一迢那张破嘴还能再喷点什么弱智的废话出来,自己的忍功就要当场被破功了。
他的决定是明智的,因为罗一迢大概是杠精转世,能杠必杠,刚才张晓德要是动作稍慢一点,他就要说‘凭什么让你来?’
所谓杠精,就是对人不对事,看你不顺眼,你说什么话都不中听,干什么事都是别有用心。就跟网上催明星捐款的一样,不捐是为富不仁,捐少了是小气吝啬,捐多了是显摆装x,甚至怀疑你捐钱是为了偷税漏税,甚至闹市之中,他都能听到你刺耳的呼吸声,并且觉得你的呼吸简直是声震耳欲聋一句话,极大地影响了他的生活。
简单来说,就是你这个人吧,不应该活着。
罗一迢这样的为人处世,至今能仍苟活于世,实在是全靠武力值过硬。
对于罗一迢和张晓德的塑料同事情,郝瑟和哲别并不关心,郝瑟拿出手机跟哲别私聊。
郝瑟:你说那个玉佛是不是
哲别:有可能,还未能确定。
郝瑟:哦,没关系,那等会你看看就知道了。
哲别:等会儿看不到
郝瑟:?
郝瑟一脸疑惑地看向哲别,她正要在问为什么,字打了一半,就听到张晓德说话。
“玉佛不在他的身上。”张晓德说。
“你有没有搜仔细了啊?”罗一迢用充满了不信任的眼光看向他。
张晓德被他这个看弱智的眼神气得一口气直冲脑门,咬牙切齿地说:“那你自己搜。”
罗一迢叹了口气,又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真的够可以的,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连搜个身都不会,真是个浪费粮食的。”
张晓德开始在心中默念大慈大悲咒,希望佛光普照能抑制自己想要送某人归西的强烈欲望。
继张晓德之后,罗一迢也在张天赐身上搜了一遍,但还是一无所获。
“你不浪费粮食,你搜到什么了吗?”张晓德笑容狰狞地看着罗一迢空空的两手问道。
“我当然比你节约粮食,就你吃饭那个样,恨不能给地球吃出粮食危机来,结果出来办事,啥也不会,说你浪费粮食,还不高兴,怎么了,这年头还不让人说实话了?言论自由四个字听说过吗?”罗一迢下巴朝天地说。
张晓德不想跟他嚷嚷,张晓德想直接动手了。
“你知道那个玉佛在哪吗?”郝瑟不关系旁边的两个超龄的弱智儿童,直接问小助理。
“啊,我……我也不知道。”小助理突然被cue,吓了一跳。
张晓德听到郝瑟的问话,意识到自己是在办公事,不能不分轻重,为了罗一迢的傻子耽误正经事,理智回笼,就当做没听到刚才罗一迢说的废话。
“那你最后一次见到那个玉佛是什么时候呢?”郝瑟继续问道。
张晓德看着郝瑟,若有所思。
从进病房到现在,无论是张天赐发疯还是罗一迢抽风,郝瑟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直到小助理提到了“玉佛”两个字,郝瑟才终于来了精神,再一听她提的问题,现在,郝瑟也是冲着玉佛来的。
“最后一次见到,”小助理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我没有什么印象啊,他的玉佛一般都是塞在衣服里面的,我一般也看不到。”
“他之前不是一直把那个玉佛紧握在手心里吗?是不是你们帮他收起来了?”张晓德问道。
“没有啊!”小助理连忙否认,他隐隐约约感觉到,面前的几个人,分明都是冲着那个玉佛来的,“他之前也没有把玉佛握在手心啊!我没见过啊,我很久没见过那个东西了。”
“你之前不是说你见过那个玉佛吗?那你还记得那个玉佛长什么样子吗?”张晓德问道。
“我,我是见过的,但是它的样子,”小助理锤了锤自己的脑袋,苦思无果,“我真的记不清了。”
张晓德和罗一迢对视,发现小助理和娟姐一样,关键的问题,不是记不清,就是根本不记得发生过,显然,张莺和那块失踪的玉佛,都有问题。
“谁帮他换的病服?”张晓德换个思路问道。
“是,是医院的护士。”小助理有问必答。
“你知道那个护士的名字吗?”
“这个,我没有留意,但是医院应该是知道的。”小助理说,“我们这个vip病房,护士都是一对一服务的。”
“我先去护士站问问是谁负责照顾张天赐,你再问问这个助理,看看他能不能再想起点什么,尤其是跟玉佛相关的。”
“我办事,还用你教?”罗一迢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你快点去,别磨蹭了行吗?”
张晓德决定今晚用大慈大悲咒当入睡的催眠音乐,就当是提前联系帮罗一迢超度。
有备无患,总能用上。
张天赐想着找到负责的护士,问问她有没有见过那个玉佛,从而更好地推断那个玉佛到底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但是罗一迢显然有不同的想法。
“你知不知道那个张莺在哪啊?”罗一迢冲小助理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莺姐的行程,保密度很高,网上很多粉丝花钱买都找不到。”小助理说。
“那个张莺也是演戏的?”罗一迢问。
小助理跟在张天赐身边,听人喊影帝、老师、前辈,甚至喊老公的,还真是没听过人叫张天赐,“演戏的”。
可这么叫,好像也没有什么错。
小助理方才是亲眼看着这位清清瘦瘦的帅哥,一拳就把发狂的张天赐打倒在地,现在还生死不明,自然不敢有半点违背,生怕这位易燃易爆炸的,当场爆炸,于是斟酌着按照罗一迢的思路回答。
“那个莺姐不是演戏的,是个唱歌的。”小助理说。
罗一迢感觉这个小助理好像提供不了什么信息,也没什么好问的,于是反问道:“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这话问得简直太有水平了,和狱卒问判了死刑的囚犯最后一顿断头饭的安排一样。
小助理吞了口口水,感觉自己的小命危在旦夕,大脑疯狂运转。
快想!快想!你还知道什么?快多说几句!多说几句啊!
小助理疯狂头脑风暴,罗一迢百无聊赖,选择跟貌美如花的郝瑟多说几句。
哎,同样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两只眼睛一张嘴,怎么有的人就长成了一只熊,有的人却……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