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希宁被押送到杀人窟的地牢之后被五花大绑结结实实地绑在了一块木桩之上。
舒剑走到他前面一把扶住他低垂的脑袋得意洋洋地看着他,“怎么样现在的滋味好受吗?”
敬希宁冷笑了一声从内心深处涌起十分的鄙视和不屑,“你是伊伊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欠她太多,当初不忍心看到她失去唯一的亲人所以才心慈手软放你走,没想到你竟然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
舒剑将手从敬希宁脑袋上放下,“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
敬希宁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舒剑,“我没有后悔,要是让我重选一次我照样会放你走,这跟你没有关系,是我欠伊伊的”。
舒剑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不过他的笑声没有胜利者将要复仇的痛快和欢畅而是充满了无限的悲凉和不解,“我是该说你重情重义呢还是说你蠢呢,你放心看在你这么说的份上我不是让你就这么痛快地死去的,等抓到了明月谣我要你们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被折磨然后悄无声息地死去,只有这样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舒剑一边说着一边将他隐藏在自己内心的黑暗和愤怒全部激发出来,将烈焰刀的刀尖轻轻地插进敬希宁的胸前然后在里面左右搅动。
敬希宁的胸口被绞出了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眼孔,身体里的血液顺着眼孔慢慢地流下然后浸透到身上的衣服,顿时胸前像是被一片红色枫叶渲染的凄凉,舒剑将那无尽的仇恨将两只眼睛鼓成了水牛眼睛一般的大小,敬希宁忍着烈焰刀刺入骨髓的疼痛咬紧牙关没有一丝一毫地恐惧和痛苦,眼神中充满了对舒剑无限的怜悯和嘲笑,舒剑在敬希宁的眼神中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成就,反而被他若无其事的哀怜给激怒,用力将到深深地插了进去,“我说过不会让你这么痛快的死去,等抓到了明月谣送你们一块去祭奠义父和舒刚”。
舒剑说完猛地一下将烈焰刀从敬希宁的胸口取了出来,“你们给我好生照看住,在抓到明月谣之前他要是死了你们也跟着陪葬”,舒剑用身上的长袍用力地擦了擦烈焰刀上敬希宁残留的血迹然后头也不回径直走出了地牢,董季和刁裘等人紧紧地跟了出去。
明月谣带着满身的重伤一路逃命,在石岗山气喘吁吁地跑了许久无意间看到前面有一处密密麻麻盛开着桃花的桃林。明月谣慢慢地靠近桃林发现四下无人然后悄悄地走了进去。
明月谣进到桃林深处其中,一片片桃花在暖暖地春风之中盛开得无比的灿烂,天边的晚霞像一条条天上仙女织成的彩锦透过明媚干净的天空照耀进来挂在满片的桃林之中。明月谣在里面转来转去,一片片红里镶白的花瓣像是为了迎接这个不期而至的人而举行的一场盛大的花会,一阵阵和风吹过满林的桃花像一个个从九天琼台碧池悄悄跑出来的调皮可爱的小仙女随着漫天的飞絮翩翩起舞。
明月谣踩在一片片被花瓣铺满的草地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高山之上的风流雅士在山涧水流之中弹奏着一声声动人的琴曲。血染的白衣在这密闭的桃林像是一个纯洁的姑娘闯入了一片未知可怕正在等待外界探索的仙境。
明月谣径直往前走去,许久之后方才穿过这片桃林,突然之间一潭碧水绿池挡在了自己面前,抬头一看,深潭尽头是又是一片桃林,而桃林深处隐隐约约有一处简简单单的茅草屋。
明月谣低头往四处看了一下,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用力扔进潭水里,许久听不到沉底的声音,料想这潭水定然是十分高深,而水潭的表面宽阔浩大,纵然再高的轻功也无法跃过上面跳到对面。
明月谣望着这满潭的池水而叹息,突然抬头望向桃林深处,那里既有茅屋必有人家,既非人力可以跃过此处定有其他自己不知晓的途径,想到此处,明月谣突然挥剑往潭水平面上挥划而去,只听一阵阵池水搅动沸腾的声音过后明月谣的脸上露出久违的喜悦,她隐隐约约看到了潭下深埋的暗桩,于是踮起脚尖踏脚而起直往潭水上面踩踏而去。明月谣循着方才瞧见的暗桩排列布置的规律施展着脚下的轻功像一直轻柔的蜻蜓在水面轻盈地飞驰而过。
过了那一池碧水深潭,明月谣小心翼翼地朝桃林走去,很快走到桃林深处,一处简朴素雅的茅草屋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眼看大门紧闭,明月谣心想能在这等风雅素朴的环境之中居住,这茅屋的主人也定是不凡之人,不敢贸然上前,于是静静地站在茅屋前面抱剑喊道:“晚辈明月谣误闯贵地还望前辈见谅!”明月谣喊了一声里面没有反应,又连喊了两声依然大门紧闭整个院子里没有任何声响。
明月谣心下奇怪,看着院子周围干净素雅肯定是有人常年居住在此,于是轻轻跨起脚步朝里面走去。
明月谣刚走到正门之前准备伸手去推,突然后面一阵冷风袭来杀气逼人,来不及回头蓦地弯腰低头,只觉一片黑云从头上推压而过。
明月谣立稳脚步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清对方,那人身子在半空之中像一只风车扭动着身子转个不停,两腿如千斤压顶直往明月谣头顶之上连续猛踢毫无停顿歇息的势头。
明月谣被对方压制得十分紧迫,抽出解语剑划出一道道剑气笼罩在自己周围挡住双腿的踢打,猛地凌空跃起回身挥剑反刺挑杀而去。那人压低身子双腿在地上横扫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踩踏而来,再一跳起像一把铁锤猛踢而来直往明月谣胸前,明月谣顺势两手抓住解语剑的首尾横档在自己面前,对方那凌空一脚正踢在解语剑上,两人一下子僵持在那里。
这是两人目光相对终于才看清楚了对方的样貌,那人眼神突然停留在明月谣脸上久久不愿离去,腿上的力道也渐渐渐弱没有再次出招的准备,明月谣被那人盯得有些不自在,于是一把将解语剑收回,那人见明月谣收剑撤招自己也往后一翻将双腿的余力收住。
明月谣见对方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男子,连忙呼道:“阁下不要误会,在下并非有意闯入若有打扰还请勿要见怪我这就离开”,明月谣说完转身便准备离去。
那人听明月谣如此说话知他不认识自己于是伸手将她叫住,“这位姑娘请留步,刚才在下一时没看清楚人将姑娘误以为从杀人窟而来,得罪之处还望恕罪!”
明月谣停住脚步回身看着他,“杀人窟与你有仇?”
那人摆了摆头,“谈不上有仇,我以为是他们要来杀我!”
明月谣有些不解,“既然杀人窟与你无仇那你为何会担心他们来杀你?”
那人笑道:“杀人窟杀人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明月谣一听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对方见明月谣山上满身伤痕,衣服上血迹未干,小心问道:“这位姑娘你为何会来到这里?”
明月谣道:“我是被杀人窟追杀逃到此处的”,明月谣说话的时候气息越来越弱,身体已经非常虚弱疲惫,整个人摇摇晃晃快要晕倒。
那人连忙将明月谣扶住,手刚伸到明月谣肩膀明月谣不假思索地将他推开,两人愣了一下,场面顿时十分尴尬,“对不起是在下鲁莽了,我看姑娘伤得很重赶紧进屋去用药清洗护理一下”。
那人说完在前面带路,径直走到门外将门推开然后走了进去,明月谣在他背后往里面扫视了一眼然后跟在后面进去。
两人进去之后那人招呼明月谣坐下,然后自己去到里屋取下药箱拿出了两只药瓶然后走出去递给明月谣,“这都是我这些年秘制的金疮药,对你的伤势有很大的帮助,你最好到里面去清洗一下伤口然后敷在上面”。
明月谣往里屋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不用了!”
那人突然意识明月谣的顾虑,冲着明月谣笑了笑,“那这样我去给你打盆水你把手和脸先清洗一下”。
明月谣点了点头,“多谢!”
那人回身出去不久之后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明月谣突然发现那人端着水盆的手不停地摇晃还洒了许多在地上像是使不出力气一样,心里十分奇怪。
那人将水盆端在明月谣面前放到桌子上,“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呢?”
明月谣站起身来自报家门,那人也很爽快地报了自己的名字,“在下金世轩!”
明月谣简单清洗了一下自己衣服和手上的血迹,抹上金世轩的金疮药,一直在奔波逃命之中现在好不容易坐下来歇息心里舒服了很多。
明月谣偷偷瞄了一眼金世轩的双手,发现他两只手腕处都有结痂的伤痕,想问又怕有些唐突欲言又止,金世轩看出了明月谣的心思,故意问道:“明姑娘可是有什么想问我?”
明月谣将身子微微前倾,“方才与金大侠对招的时候见你双腿刚劲有力,可方才见你端水的时候两手却在不停地颤抖像是使不出力气,不知这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