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凌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云淡风轻的女人。
他没听错吧!她要放火烧了自己家?
她前一句话还说犯法是要坐牢杀头,后一句立马就是干的放火的勾当。
他觉得她是不是病了,自从从平安村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了似的。他不确定的抬手去摸她的额头。
“干什么呢你。”云倾华一把甩开。这人怎么喜欢动手动脚的毛病一点都没改。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云倾华挑眉,“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
“可,”端木凌有瞬间的词穷,“可为什么呀?”
云倾华道:“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更不喜欢占了我的东西还将它当成是自己的。以及得不到,我还不如把它毁了,心里爽快些,省得放在那里我看着心烦。”
端木凌赞同的点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
他忽然又觉得,这丫头身体里本来就有一个暗黑的魔鬼。要不然当初在平阳,她怎么污蔑人家宁潇平克妻,设计宁潇潇跟高三郎有染,还往人家茶里放泻药。
她不轻易出手,一出手那可真是让人无法招架。
“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
<center></center>“就今晚吧!说不定明晚就下雨了,那还得等。”
“好嘞!包您满意。话说,要不要我再去给你偷个零花钱来花花。”
“那倒不用,钱还是留给他们修缮或重建吧!”
两个人谈论着放火的勾当,相当融洽,真应了那句你杀人来我放火,狼狈为奸,一丘之貉,物以类聚。
绝配。
“不过,可不能伤了人。”云倾华提醒道。
端木凌保证:“放心,这种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做,顺手得很。”
说完这话又觉得不妥,偷偷抬眼偷瞄了对面的女子一眼,见她正不悦的皱眉瞪他,又心虚的低下头。心想以后这种事在她面前还是少说为好,人家明显不怎么喜欢。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还能对他瞪眼,说明她是在跟自己闹情绪。
呵呵,闹情绪总比没情绪的好。
某人偷偷的傻乐,对面的女子叫了两声也不见有回应,无奈的起身出去了。这货又在神游太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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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
云璧珠正在舒舒服服的享受着热水渗透每一个肌肤带来的舒畅之感。王妈妈是母亲派来伺候她的,她正用小瓢瓤一瓢一瓢的撒水低落在她身上,舒服得她想睡觉。
“嗯,还是这个房间舒服,又大又敞,又安静。”
王妈妈笑道,“可不是,还是老爷心疼小姐,将这院子送给你住。这往后啊!你可就是这府里正正经经的嫡出小姐,谁也不敢得罪你。”
云璧珠骄傲道:“那是,我本来就是正经的嫡出小姐,之前被云倾华压着,如今她被赶去庄子,我看她还有什么脸回来。”
“她的房间如今都是我的,我要是她,就在庄子上住一辈子。”
“还以为自己还是什么金贵的嫡出小姐,呸,一个没了清白的嫡出小姐值个屁。”
“哎哟!”王妈妈忙捂住她的嘴,“我的姑奶奶,这话可不能乱说,被人听了去,受影响的可是你的名声。”
“我知道,我只是在这里说说而已。王妈妈,要不咱们明天去庄子看看她那半死不活的样子。”
王妈妈拿着麻布擦拭着她的后背,道:“你要想去也可以,跟夫人说一声就是。咦,”
王妈妈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什么味道啊?”
云璧珠吸了吸鼻子,除了花香味还能有什么味。“我什么都没闻到啊!你是不是鼻子坏掉了?”
“不对啊,真有味道。”王妈妈还是坚信自己的鼻子,“我出去看看。”
王妈妈驮着粗腰到外间一看,那味道越来越浓。而且好像很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
她走过去开门,看看味道是不是从外面进来。拉了两下门板,却是拉不开。
她冲外面喊道:“小红,小青,两蹄子,快给我开门。”
外面悄无声息,无人应答,无人守门,也无人走动。王妈妈不禁骂道:“都是懒蹄子,小姐还没睡你们就睡了。快开门。”
她又猛拍了门板几下。可惜除了她那厚巴掌疼之外,那门板是没有任何动静。
而且那味道是越来越浓了,呛得人咳嗽。
地上好像有东西移动,白色的,看起来像烟雾。
烟?
王妈妈大吃一惊,她这才想起空气中流动的那股熟悉的味道是什么,可不就是烟的味道。
“不好了,小姐,着火啦!”王妈妈圆滚滚的肚子滚进了浴室内,急嚷道,“着火了,大小姐快走啊!”
“着火了。”云璧珠一慌乱,忙从浴桶中站了起来。
因为走的又慌又猛,脚下打滑,“咕咚”一声又摔回桶内。下巴搁到了桶缘上,咬到了舌头。那疼就从下颌骨一直钻到了小心脏,钻到了腹部,钻到了脚底。疼得她一下子“哇”的就哭了出来。
“哇…疼啊…我是不是流血了…哇…我破相了…”
王妈妈忙将她从水里捞出来,顾不得她下巴搁掉一层皮,给她套了件袍子。“姑奶奶,现在是逃命啊!先别顾其他的了。”
“我不管,你快给我拿镜子来。”
王妈妈不耐烦了,生死面前,她还能跑回来救她就不错了,可不想跟着她把命留在这里。“姑奶奶,要看你自己去看吧!外面火烧过来了。”
说完,径直往外室走去。
“你个奴才,给我回来…哇母亲…她欺负我…”疼得云璧珠大哭。
哭的幅度大了,下巴又疼得厉害。手掌上还染了血,更是吓得她边哭边跑到外室找镜子。
可真到了外室,云璧珠连哭都忘了,更别说找镜子了。火已经烧了窗棂窜了进来,呼呼的下一刻就能将她吞噬。
“小红,小青。”王妈妈拿着张凳子边砸门边喊,“你们到底死哪去了,给我过来开门啊!”
云璧珠也跑过去拍门,又怕又哭,又哭又疼,三魂吓走了气魄。“母亲救命啊!我不想死啊!母亲,母亲……”
“唔…咳咳……”
屋内烟雾越来越大,两人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火苗窜进房内,烧了飞罩下的幔帐,床帐,桌椅,房梁,估计在再个办盏茶的功夫,这房子就要塌了。
房子塌了,她们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