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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舌战
“呵呵呵,钱先生,时间不早了,咱们是不是换个地方说话?”陈伯康站起来对他说道,又看了眼刘春茹,心里对潘汉园非常佩服,不仅是佩服他的勇气,还被他的气魄而折服。
凭心而论,他自己就做不到,同样的他也有组织纪律的约束,像这样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不管是什么情况事后都会受到处罚,更不用说面对的是一个处在对立面党派的人。
在得到潘汉园和刘春茹的同意后,陈伯康带着两人坐上他的车,在潘汉园的指示下向东驶去。
半个小时后,轿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三人从车上下来,两人径直往旁边的一栋楼房走去,一人在后面掏出一支烟点上,吐出一口烟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跟了上去。
房间里,潘汉园和陈伯康坐在客厅里,刘春茹忙着给两人切水倒茶,很快客厅里变得温暖了许多。
“潘先生,多余的话就不说了。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我在法租界警务处一天,需要我帮忙的,只要能帮的上的,我一定帮!绝不推脱搪塞!”
“谢谢陈先生的信任,从眼下来说,我可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今天,既然能跟你坦诚相待,就说明我们是相信你的。原本跟你见面,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因为你有正义感,是个正直的人,其次是顺便跟你说声谢谢。”
“谢谢?为什么谢我?”陈伯康一下就愕然了,在两人之间左看右看,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做了帮助他们的事情。
“伯康,你的忘性可真大,这才过去几个月,你就记不起来了。呵呵呵”刘春茹带着有戏弄的语气说。
“陈先生,你别跟小刘一般见识。其实只要提示一下,你就会记起来了,你还记得码头上发生的事吗?”
“码头?”陈伯康一下就站了起来,惊讶的看着他。这个事情是埋在他心底里,连戴笠和沈新教官都没说,如今被潘汉园说出来,怎么不让他惊慌。
惊慌之后,回想起在码头发生的一幕一幕,犹如一根线把所有的环节都串联起来摆放在他的眼前,从头到尾都是他们—共产党做的。他们通过国母请她帮忙,然后国母联系到薛井辛帮忙,当然还有人组织货源,安排运输,只不过这一切都由薛井辛暗中掌握,包括自己。如果不是出现意外,自己仍旧会蒙在鼓里。
只是发生意外之后,出现的那几个人想必应该是共产党的人。周子耘、赵洪生,还有那个叫小如的,什么鸿发公司的应该都是假的,他们唯一感到意外的是自己居然会放过他们吧。
“呵呵呵”,想到这里,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潘先生,这有什么好感谢的,只要是有利于抗战,能杀小日本的事情,我陈伯康从来都是鼎力相帮的。只是我没想到你们居然能请动国母,那可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为了国家民族,我们共产党人不论是在前线,还是在敌后,绝不会放弃抵抗,一定会坚持抗战到底的。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想宋先生才会这样帮助我们吧。”潘汉园对这个话题解释的很简单,是对陈伯康的警惕,以及保守机密的原则都告诉他不能说出来。
而陈伯康却从他的话中感觉到,这个共产党真是太厉害了,虽然以前对共产党有好感,甚至有过想加入进去的想法,但得知这件事背后的隐秘之后,深深体会到共产党的厉害,果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能请动国母出面,那是什么样的一个能量啊,对他来说只能是高山仰止啊!
“没想到贵党真是能量大的惊人啊,让我大开眼界,佩服不已。只是你们有这么大的能耐,小子我又能为你们做什么呢?”说着说着,陈伯康语气低了下来,连称谓都降了下来。
潘汉园那还听不出来,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对这件事的反应如此之大,反倒让他有些意外,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处在底层的人听到有人说一个大人物在给他帮忙,那种感觉一定是很惊讶的,不,应该说是非常的震惊,如果换成是自己也一定是相同的。
“陈先生,能谈谈对抗战有什么看法吗?”潘汉园想趁着火候,趁热打铁加深对陈伯康的思想进行引导。
“潘先生,就别叫我陈先生了,叫我伯康就行了。您这样称呼我会让我很难看的,而且春茹也是这样称呼我的,不然以后我可不敢跟你见面了。”
“那好,以后我就称呼你伯康,免得你疑心重重。”
“潘先生,您说笑了,我哪能有什么看法。其实我对抗战的观点很简单,就是杀鬼子、除汉奸,只要能这样做的人都是我的朋友,不管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当然,不是去白白送死。”
潘汉园和刘春茹都笑了,笑的陈伯康看不明白,问道:“难道我说了吗?潘先生。”
“不不不,伯康,你想错了。你听我说,你这是一个人的抗战,一个人的战斗,不是全国各族人民的共同抗战”
“我不能认同你的看法,也许你说对了一部分,但是你没看到那些汉奸被我和我的同志们除掉吗?没看到沦陷区的民众维持高声欢笑吗?”
“伯康,你说的很对,确实那些汉奸走狗被你们除掉,也确实受到民众的欢迎,但是那只是一个片面的,而不是全面的鼓舞民众去参与抗战。要知道,如果仅仅是杀掉几个汉奸特务,就能改变抗战的形式,那是不可能的!那是自我陶醉,自我粉饰,时间一长,人们就会看清楚现实,看到的不是胜利的希望,转而会对这种恐怖刺杀行动的否定,只会对抗战的前途产生绝望!”
陈伯康对他的话根本没听进去,如此的诋毁自己,以及同志们用生命去完成制裁行动,这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心里对他产生了一丝反感,闷闷不乐的抽着烟不说话。
看着他的反应,完全在潘汉园的意料之中,任谁听到他人在否定自己的爱国举动都会不满意,乃至反对的,更何况一个血气方刚,容易冲动的年轻人,但是为了能把一个优秀的人才拉进革命的队伍中来,这是值得的。
“难道我们出掉汉奸特务是错的,就该让他们在老百姓的头顶上作威作福?就该让他们祸国殃民?我们就该站在旁边看着?”想不通其中的缘由,陈伯康闷声闷气的说了句。
“伯康,你别生气,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接受我的观点,毕竟我们接触的时间很短,相互之间还不了解,很多问题一下子也说不清楚,因为很多事情你都不了解,希望以后你跟小刘多联系,她会帮助你了解的。我想通过一段时间的交往,你一定会明白其中的道理,也一定会明白我们的事业是伟大的!当然,这也需要时间来证明。”
潘汉园那侃侃而谈,抑扬顿挫的语调,让陈伯康有些迷惘,虽然不会这么简单的因为几句话而改变什么,但其中的含义让他对自己的使命感觉模糊起来,却又说不出来。
而潘汉园则没有继续对他进行讲解,话锋一转说道:“伯康,有个事想跟你说一下,希望你能接受我的请求。”
“哦,潘先生,您请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答应的。”
“我希望以后你在执行行动的时候,能够多了解一下对方的详细情况,不要太快作出简单的决定。我说这个话不是说不同意你的行动,而是怕你再次发生误杀的事情,这对我们大家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伤痛啊!”
听到这语重心长的话,陈伯康刚想反驳,说了个“我”字就垭口无言了,坐着低头沉思,他的脸一会红,一会白,一会又变青了。旁边的刘春茹见状想上前安慰他,却被潘汉园用眼色给制止了,只好重新坐下来,焦急的看着他。
“时间已经很晚了,我想我该走了。潘先生,请放心,你说的话我一定好好考虑,我会尽快给答复。再见!”说完就推门出去了。
当刘春茹跑到门外,看见他已经开这车疾驰而去,几个呼吸就看不到车影了,又急急忙忙的跑回房间里,看见潘汉园还坐在凳子上抽烟,边关门边问道:“主任,今晚你为什么要这样跟他说,难道不怕他接受不了吗?”
过了好一会,潘汉园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说:“我不得不说,戴笠的眼光很高明,选中的人都是很优秀的。可是我也看中了这个人,怎么办?那也只好把他拉到我们这个阵营来。要知道,我们面临的形势是,敌强我弱,就必须也要实行革命的两面政策,就是一面欺骗敌人,一面打击敌人,以公开“合法”的形式作掩护,领导群众进行抗日斗争。”
他狠狠的把烟头给灭了,看着她继续说:“由于敌人严重摧残,以公开的抗日面目出现已无法存在,继续坚持公开斗争就有脱离群众的危险。两面是一种手段,运用革命的两面政策是对敌斗争的一个过程。在形势对我不利时,实行革命的两面政策,不仅是需要的,而且是可能的。因为政治上我们是绝对优势,有群众拥护,有坚强的工作基础,有公开斗争相配合,而敌人是异民族侵略者,必须通过伪组织才能维持他的统治。依靠这些条件,我们就能够欺骗敌人,利用公开合法的形式。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进行斗争。这也是我这样做的原因,希望他能带给我意外的惊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