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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开导(二)
“你想让我怎么做?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能为你们做什么,又能怎么做?要知道现在日本人还在我中国的土地上横行肆掠,你想要让我对着自己的同袍、同志开枪?”
“伯康,你误会了我的意思,而且你的这种想法我不同意。你也说过终究是会把日本人赶出我们的国家,可那之后呢?你就没想过?”
陈伯康一时语噻,他想过,也憧憬过,等将来打跑了日本人,自己就开一个机械厂,生产中中国人自己的枪支,自己的汽车、飞机,坦克、军舰,保卫自己的国家。可是话却说不出来,因为正如潘汉园所说,打跑了日本人,还有很多的贫苦百姓依旧生活在困苦的境地。
“伯康啊,在延安有很多像你这样的年轻人,都是充满了朝气,活力,其中就有你的同学。你想过没有,他们为什么会加入到我们,难道真的就是我们胡编乱造的欺骗了他们吗,又或者是绑架了他们。我想你一定很明白,那些都不是真正的原因,而是他们坚信只有这样才能才能救中国,才能解放广大的劳苦大众,那才是他们加入中国共产党真正目的。如果***政府能做到,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加入我们呢!”
陈伯康再次语塞,不是不能回答,而是自己内心的矛盾。眼下看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决定了自己的行为,是一定要跟日伪汉奸特务们斗下去的,直到抗战胜利为止;可是如果自己一旦加入共产党,又该如何面对戴笠、沈新、吴敬忠、蒋安华他们,还有众多的教官跟同学、同志。他们对自己的照顾,爱护有加,对自己的培养都是倾尽了心血,就此站在他们的对立面,甚至以后还会刀兵相见,完全是无法接受的。
潘汉园见他沉默不语,知道他难以抉择,也不好再紧紧相逼,便转移话题说:“伯康,你的处境我很清楚,也知道你的难处,你知道我们共产党跟***之间的关系吗,十年内战的血肉拼杀,有多少共产党人倒在了公民党的屠刀之下,这个仇恨怎么可能轻易的就化解掉。如果能化解掉,他们的五中全会又怎么会制定出‘融共、防共、限共、***的政治主张呢,我们不做任何防备和准备,难道还要等他们把屠刀再次架在我们的脖子上吗?”
陈伯康还是没有回应他的话,内心仍在仿徨之中,看来自己的想法放在眼下是可以行的通的,但是按照潘汉园所说,两党现在目标一致,共同抗击日寇,并不是说他们能够和睦相处。一旦时机不对,必然会反目的,这个情况的出现一定会是在赶走日本人之后,到那时,自己一是不知道能不能脱离军统,二是,如果能够脱离军统,自己想凭借所学做自己专业的事又如何能实现,任何一条都会让自己介入到两党相争的地步。
“得想个办法啊,不然就算自己不愿意,也会被动的被卷入进去。”陈伯康意识到自己是无法逃离这个宿命,只能另想他法。
“潘先生,我能参加你们的队伍吗?就算是到前线去当一个小兵也行,只要能正面跟日本人打仗就行!”
这一句话反倒让潘汉园吃了一惊,没想他会这样说,略一思索,大致猜到他的想法就是想逃离现实,可躲避又能怎样,终究是会面对现实的。
“伯康,你这个要求,我不能说不好,可也不能答应你,因为,这是需要上级才能决定的。我也希望你能到我们的根据地去看看,亲身体会一下,那里虽然生活艰苦,缺衣少食,更缺乏枪支弹药、医疗物品,可是却充满了勃勃生机。根据地的人们和战士都是齐心协力,一切都充满了清晰地空气。”
陈伯康见自己的想法目前没法实现,只好转而求其次,尽量帮助他们也不违背国民政府的规定,至于军统的的规则暂时先放在一边了。
“你想我怎么帮你们?依我看,你们可能急需大量的物品,特别是器材药品,对吧?”
潘汉园笑了,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只是仍旧没能让他下最后的决心,微微有些遗憾,不过也足以让他满意。对于陈伯康这种以忠孝为信念,狂热爱国的人,要想摆脱束缚,非得有大毅力下决心不可,一旦下定决心将会成为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任何威胁利诱都不可能让他改变。
“伯康,你说的这些确实都是我们部队急需的东西。但你要知道,我们不仅仅是在战场上打击日军,还要在各条战线上打击他们,只有这样才能尽快的打败日本。虽然现在我们的部队在战场上要打败日本军队还很困难,不管是政府军,还是在敌后战场,依照国共双方领导的讲话来看,都一致认为现在中日双方已经进入相持阶段,是最艰巨最困难的时期,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会赢得最后的胜利。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陈伯康感到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这话让他听起来有些云山雾绕,摸不准头脑,弄不清楚他的真实含义。“他到底是想说什么,想表明什么意见。难道就是想要让自己参加共产党,或者是想让自己出面帮他们搞补给物资。”
“潘先生,您是想让我帮你们弄物资补给,或者是帮你们搞情报?”陈伯康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他,对于自己的身份跟能力,还是很清楚,没有那么自狂自大。
“伯康,你说得对,但不全对。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加入到我们中来!”
陈伯康看到他终于说出了这话,心中百感惆怅。他不怪他这样说,也不埋怨他让自己为难,反而有了一丝高兴。即便这些天百事缠身,还让自己痛苦烦闷,有人能跟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何尝不是一种信任啊!只是自己还身负使命,一旦暴露,对谁都没好处。
转念一想,他们共产党已经打入日本人和汪伪政府的部门中,能量大得惊人,而自己能为他们做的可以说是少的可怜,除了自己给他说的这些事,还能为他们做什么。
“潘先生,我很感激您能这样说,但是您是知道的,我年轻,易冲动,做事欠考虑,能力有限。虽然我对您的提议很向往,也很愿意,不过要知道,一则是我的身份,还曾经误杀过你们的人,虽然有过结论,可就像您说的那是血海深仇啊,哪能这样就化解掉,二则,据我的了解,在你们的根据地有我们军统的人,一旦加入你们的事情被曝光,这事就非同小可了。所以,我希望能给我点时间,让我在考虑考虑。在这段时间里,不妨让我先为你们做些事看看再说。”
潘汉园见他这样说,心中有些惋惜,不管如何他说的话很实在,也是现实情况,特别是他上次说起在延安有特务渗透,让中央的领导同志提前做了准备,并下发专电让自己尽快了解清楚缘由,以及尽快将此人发展成为革命战士。
如今看来,这次的希望不大,但也很有成效,至少此人已经接受了革命的目的和理念。而且,他愿意帮助共产党人,只是介于自己的身份,以及其他的顾虑才没有答应,相信经过一段时间后,他一定会加入到革命阵营来。
“伯康,我也不再劝你,希望你能够认真的好好想想,为了我们这个苦难的民族,还有广大的劳苦大众,哪条路才是光明的路。对了,听说你去了76号两次,一次是丁默邨,一次是李士群,结果反而是两样,能不能跟我说说。”
“这您也知道?呵呵呵,说起来真是丢人,也算是无奈吧。丁默邨那次是我找他的,就是去取他答应给我的钱,没想到这个色鬼居然给了我一堆假钞,还把我给毒打一顿,说是给我一个教训。我知道他是气我曾经用枪对着他,借此教训我一顿。”陈伯康轻言细语的说着,眼前恍惚的显现出郑萍的身影,说到后面竟然忘记了说话,眼中又充满着泪水。
潘汉园见他停下讲述,借着灯光看到他眼眶发红,抱着泪水,心中很奇怪,敏感地意识到,他跟丁默邨见面不是简单的收钱那么简单,一定还有其他隐秘的事。
“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态了。”陈伯康回过神来,抱歉地说道,“潘先生,我有句话想问问你,假使有一天,你们共产党夺取了天下,还会记得那些在抵抗日本侵略中牺牲的人吗?”
“当然不会忘记,不光是我们共产党人不会忘记,就是像你这样的人,国民军和广大牺牲的军民也不会忘记。”潘汉园没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自己,出于本能还是肯定的回答了。
“好,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对我说过的话。”见他肯定会自己,陈伯康心情好了些,“第二次进76号,是李士群强迫我去的,实际上就是威胁利诱,让我跟他干,估计他在法租界缺少关系,做事很不方便,想利用我罢了。其实不管是丁默邨,还是李士群,他们的目的都一样,不能利用就除掉。前两个月,丁默邨就派了万里河刺杀我,结果失败了,不知道打我是不是有这个原因在其中。”
“你说的这几个事,我都有所耳闻,没想到你都能挺过来,也许跟你的年龄有关系,让他们轻视了你,但更主要的还是靠你自己良好的心理素质,否则一般人那是这两个老狐狸的对手。哎呀,我差点忘了给你说个事,听说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离开你了,我想提醒你一下,可能这会对你很不利,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就怕到时会让你手忙脚乱的。”
“这有什么问题吗?一个人也很好啊。”
“唉,你还是太年轻了,这方面的事就是不太注意。你想一想,你的事重庆肯定会知道的,又会怎么办;李士群也会知道的,会采取什么手段;日本人也会知道又会怎么做?”
陈伯康猛然醒悟过来,在这上面他根本就没考虑过,经这一提醒,反倒让他意识到自己正面临一个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