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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葬礼
“特大新闻!特大新闻!公共租界警务处副处长赤木亲之遇刺!”
“号外!号外!租界副处长赤木亲之被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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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新闻,所有的人都躁动了起来,整个上海沸腾了,一时间所有的报纸都被一扫而空,害得各报社不得不加班加印,或者增加号外。
租界上层们都有忧心忡忡,下令警务处,以及各个巡捕房全都必须在岗,不得请假,不得外出,如有违反,以违反租界最高命令为由予以开除。
租界外围日军调集部队将租界封锁了,全都子弹上膛,又将大炮拉到前沿,校准目标,杀气腾腾的,大有一言不合,马上开进租界,予以报复。
此时的陈伯康正在睡觉,说是睡觉,其实哪里睡得着,睁着眼看着手上的东西,那是一个绣着三片叶子的信物。这是赤木刚健给他的,到这时他才清楚,赤木家族不但是颇负盛名的武士世家,还是拥有家徽的世家,那个家徽就是他手中带三片叶的日本茶茶籽形状的信物。
葬礼要七天后举行,需要准备一段时间,要等候亲属前来拜祭,还有官方人员上门拜祭,以及好友同事拜祭。故而,也不需要他整天都守着,轮流歇息。
凶手没有被抓到,谁都没面子,谁说话的底气都不。时常能听到警车呼啸而过,过去之后,很快又恢复到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状态,该上班的上班,做买卖的做买卖,反正就没变化。
无论是租界外,还是租界里的中国人个个笑喜颜开,对能杀死这样一个日本大官的英雄,各个赞叹不已,私下里更是什么话都说,还有的更是把这些人称之为天神,是专为除掉这个日本人才下凡来的。
租界的官方,日本人,汪伪,商人,工人,还有广大的普通市民,没有人否认,也没有人质疑,通通的认为刺杀赤木亲之的凶手就是军统在上海的特工人员。可这些凶手就像从人间蒸发一样,完全找不到一点踪迹,更别说抓捕凶犯了。
从眼下看,刺杀赤木是一次成功的行动,非常完美,在上海,以及在其他沦陷区,对鼓舞民心意义非凡。特别是在中条山战役大败之后,日本人大肆宣扬皇军必胜的情况下,犹如在漆黑如墨的黑暗中,划出一道炫耀夺目的光亮,宣示着中国人永不屈服!
七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该来拜祭的人都拜祭过了,就连不该来的也都来了,比如宪兵队特高课,汪伪的特工总部。按说赤木亲之的遇刺,他们都是要承担责任的,虽然不承担直接责任,但也会因此而受到责骂,所以这些人来的时候都是异常的小心,生怕会被牵连上。
对认亲一事,陈伯康没怎么放在心上,虽然在心中是个疙瘩,但赤木刚健答应过他,不会对外宣传,但这种事情只能瞒住下面,却瞒不住上层。就在这几天,像南造云子、李士群之类的人很快就知晓了。又因赤木亲之的葬礼还没举行,暂时没有去找他。
在这七天里,陈伯康抽空回了一趟家,见到了安红霞,借口陪她出去转悠,向她讲了整个刺杀的过程。安洪霞对这事虽然早就知道了,可听到他亲口讲述整个经过,还是觉得惊心动魄。
当听到行动的整个时间不过几分钟,总共只开了两枪,还是拿自己跟他做了对比。以自己的身手要想做到,还是能够做到的,但要想他那样做出决断,却还是非常困难的。
首先,自己的移动速度没有他快,还要保证体力,直到最后开枪射击。虽然在这一点上,女人天生要比男人差,而且一般的特工人员还是无法做到的。
其次,自己的枪法相对于他要差,不是说当特工的时间长,枪法就一定好,没有足够的训练,是不可能做到的,除非有天赋异禀的射击天赋,即便如此也是需要有足够的射击训练。
最后,是临场的判断力和决断力,自己是达不到像他这样的水准。听到他说只开了两枪,结合报纸报道赤木亲之的死亡情况。她能想像得到,在当时他能做出的判断时间,以及到他开枪的时间,是极其短暂的,没有对现场的全面判断和决断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同样,安洪霞也告诉他,重庆的戴老板对这次的行动非常满意,对他是不吝夸赞。还告诉他,这次嘉奖名单上没有他的名字,但在内部教材的行动案例里有他的代号。
陈伯康对这些什么嘉奖的根本不在乎,心中的疙瘩也没对她说。现在的他已经对什么精诚团结,合作抗战之类的虚假言辞麻木了,听得耳朵头起茧子了。虚假,虚伪,让他对这些什么政党,口号这类的已经厌倦了。只希望早点打跑日本人,也好趁机隐姓埋名做个普通人,实在不行逃到国外去。
和安洪霞临分别的时候,他告诉她,时刻做好撤离的准备。一旦收到消息,立刻动身,那些身外之物不要舍不得,只要人在,这些东西迟早会有的。
现在,虽然安洪霞还不知道他已经认了亲,可从这几天,无论是警车轰鸣,还是报纸报道,都能猜测到他此时此刻,一言一行都处在监视之下。为了不给他增添麻烦,安洪霞还是很干脆地答应了。
葬礼终于要举行了!
陈伯康觉得总算是要解脱了,也知道一定有人在监视自己,一定会有人在引诱自己暴露出来。这是他从守夜那晚察觉出来的,原因就在花子身上。
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竟然能够参与到赤木家的家事,实在是让人生疑的事情,更何况自己所有的事都是经过了她的手,可说是寸缕不存,自己的身体还被她摸了个遍,不!应该说是检查了个遍。
那天晚上,花子应该是一直在偷听自己跟刚建的谈话,就是不知道这个情况他知道不,是不是经过他的允许,或者就是他指使的。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在检验自己,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出卖赤木亲之的人,说得好听,就是在排除自己的嫌疑身份,已达到缩小侦破范围。
至于为什么自己会成为嫌疑名单上的人,关键就是自己的中国人的身份。在他们眼中自己的国家和民族都是劣等的,低下卑劣,落后,愚昧,被称之为东亚病夫,是可以任意欺辱的,即便自己认了亲,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在准备移送赤木亲之棺木的前一天,日本政府对他的死十分哀痛,外务省特别通过决议,将其从“勋四位”提升到“勋三位”,并厚加抚恤。
可是,租界当局仍旧没有抓不到凶手,始终不能给日方一个交代,每天都围在一起讨论。他们这种没有任何作用的讨论,只不过是做做样子,就是做给日本人看的,深信日本人不敢对租界动手。
但是,日本驻上海的军队已经把枪炮架在他们头上,对租界的经济造成了极大危害。租界里的人们每天都在惶恐中度过,不知道租界外的炮弹什么时候毁掉在头上,每天都时刻准备好逃命,那还会用心在工作上。
租借的税收减少了,运转也就出现了问题。租界当局迫于压力,为了摆脱日方的指责,决定专门为赤木举行盛大的葬礼,由多国巡捕开道,引导装载赤木棺木的汽车开往墓地。他们相信只要赤木的葬礼举行了,日方对租界的压力自然也就消除了,租界的秩序也会恢复到跟往常一样。
举行下葬的前一天,各大报纸新闻全都报道了,租界政府将为赤木举行盛大葬礼,其形势和规模是租界成立以来从未有过的。
下葬当天,因为各种报道和宣传,新引来大量的人早早地就等候在预定道路两旁围观。
两辆灵车,一辆装着赤木的棺木,一辆坐着其家眷。各辖区各国警察全体出动,维持道路两旁的秩序。灵车前有警察开道,正步前行,奏乐队紧随其后,吹吹打打,哀乐震天,悲伤气氛异常浓厚。灵车后也有警察护卫,也是踩着正步紧紧跟随。
在后卫警察的后面,有大量的日本侨民身穿黑色或白色的丧服,跟随前行。这些侨民不分男女老少,除了婴幼儿或不能行走的人全都步行,神情悲愤,更有人哭得伤心欲绝。
还有,日本国内专门派出了摄影师拍摄这一场景,并将其作为日本本土电影院的新闻加片,要求葬礼加片播放时所有观众要起立鞠躬致意,来悼念赤木这个日本外务警察中的佼佼人物,这一过程一直放映了一个月之久。
这段新奇的影片,如今已经成了一种纪念,让人们去回忆,去怀念曾经为了国家和民族解放,不惧**,不畏生死,用自己的生命谱写出一个个华丽的篇章。记住这个事件是发生在1941年的上海,在那个恐怖的岁月,永远记住那次传奇的刺杀行动。
陈伯康非常的轻松,不管自己是不是还在嫌疑名单上,这一切都在无任何证据,也无任何人可以指正,无论怎么监视,都只能为自己增加一个清白的依据。
赤木亲之终于死了,感谢萨苏先生!感谢《上海歹土》!感谢魏斐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