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会谨慎行事。”萧钰浓眉紧蹙，认真说道，却是半点没有让步的意思。

“你！”

“如果在皇位上的是长睿，如果是长睿做出这样的决定，母后你应该不会反对吧，甚至会用尽全力去支持。”

印象里，母后对长睿向来喜爱得紧，他所有的优点都被无限的放大，她对长睿的疼爱，让人嫉妒。

而他，从小就被严厉的要求，就算是做得再好，他的母后也从未真的满意过。

她教育他，抚养他，照顾他，甚至为了他受尽委屈，不知怎地，萧钰就是觉得她从未真的爱过他！

这种感觉，随着年纪的增长愈发强烈。

萧钰这样说，卫后还能怎么接？

“你就是这么想哀家的？”卫后问。

“有我一天，定会护得睿儿周全。”萧钰定定说道，“即便是我败了，也一定会安排好睿儿的退路，确保他一生无忧。”

他是君，君无戏言。

心里划过一抹酸意，随即便被他很快隐去。

这个弟弟自幼身子不好，母亲多疼惜他一点也是应该。可是，为什么心里却真实的感到酸涩呢？萧钰低下头，不让卫后看到自己的眼。

“皇帝这是说什么话？你……你……咳咳……”

卫后突然怒目看着萧钰，厉声喝道，看着萧钰的眼里，满满的失望。

她没有想到，自己护了十几年的儿子……

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哀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给哀家出去……咳咳……咳咳……”卫后掩面，又重重的咳了几下。

被萧钰气着，卫明珠只觉得一口气在胸前出不去，难受得紧。

“母后——”萧钰上前给卫明珠拍背，卫明珠扭过身子，不让萧钰碰。

萧钰实在是，太让她生气了。

“皇上，近来天气寒冷，太后娘娘本就受了凉。皇上还是早些回去吧，莫再惹娘娘生气。”太后身后的老嬷嬷桂毓秀说道。

她是宫里的老嬷嬷，照顾太后多年，于太后而言，自是与其他人不同。萧钰虽然是皇帝，她也算是长辈，为太后的身体考虑，她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孩儿告退，母后好生保重身体。”

他了解自己的母后，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如今求的只是一个平安。可是，他没有办法任这样的局面持续下去。

他是皇帝，是天子，他的天下，只能有他一个主人。

不管他的母后反对还是支持，这条路，他都要走下去。

太后的贴身宫女，桂毓秀起身送萧钰出去，一直走到长寿宫门口，桂毓秀才道：“皇上可知太后因何生气？”

萧钰抿唇，没有说话，等着桂毓秀的下文。

“其一，太后最惦记的便是你和睿王殿下的安危。娘娘是先帝的女人，娘娘为了圣上和睿王，可以不顾一切，甚至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可是圣上却擅自行动，将您和睿王殿下置于危地。如果你和睿王有一人因此手上，娘娘只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