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在权力场中侵|淫多年的人,顾延鹤能够理解崔浩然的顾虑,可是,理解是一回事,不计较又是另一回事。
要是没有他顾延鹤,崔浩然能有今天?
为了崔浩然,顾家几乎赔上了所有,可是崔浩然又是怎么对他顾家的?这还没有上位,就已经给学会给自己甩脸色了!
看着依旧紧闭的房门,顾延鹤不禁想,崔浩然曾经的恭敬都是在演戏罢了。
他不怪崔浩然,毕竟,对他相帮自己也存了让顾家更进一步的意思,他只怪自己识人不清。
这人看着温和温润,竟是个心冷的。
“顾大人,请喝茶……”
顾延鹤沉了沉眉眼,没有发话。
“让崔浩然来见我!”
“回禀国公大人,已经派人再去通传了。”小斯低声说道。
呵呵,通传?顾延鹤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讽意。
他拿过茶盏,轻抿了一口,茶香清冽回味甘甜,他却觉得胸中的怒火更旺。
顾荣是顾家的嫡长子啊,崔浩然说舍就舍了么?
不多时,崔福亲自过来回话了,“国公大人,老爷重病,大夫说要静养。”
意思就是,今晚不会见客了。
“重病?静养?”顾延鹤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讽意。
当他不知道崔浩然的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么!
“老爷命奴才收拾了厢房,天色不早,国公大人可在府上休息。”
顾延鹤没有说话,而是拿起茶杯狠狠砸到了崔福头上。茶汤滚烫,热茶顺着崔福的额头留下,脸上瞬间通红一片。
崔福只是低下头,“国公息怒。”
打狗还得看主人,顾延鹤不过是做给老爷看的罢了。
“让崔浩然来见我!”
“老爷病重,大夫说要静养。”脸有些疼,不过崔福还是忍住了。
顾荣是很重要,可是,崔家现在,能够拿什么去和萧钰交换?
顾延鹤起身,抬起一脚踹到崔福的身上,崔福跌倒在地上,也不求饶,只继续让顾延鹤息怒。
“息怒,老夫嫡子生死未卜,老夫要如何息怒!”
崔福抿唇,不说话。
这就像一个死结,崔家还需要顾家的帮助,可是崔家却拿不出顾家能够信服的诚意来。他知道顾延鹤气得什么,不是崔家不顾顾荣的生死,而是这般轻易的舍弃。
崔福淡淡道,“老爷待荣公子,一向如亲子,事已至此,老爷也是十分难过。”
说罢,崔福没有多做停留,退了出去。
顾延鹤吸了吸气,胸中怒火翻涌。
小斯上前道,“老爷,人各有命,还请节哀。”
“你……”顾延鹤抬眸。
眼前是个面容温润的少年,说话眉眼之间含着浅浅的笑意,可是那墨黑的眸中却是森寒凛冽。
“噗……”顾延鹤一口血,就这么喷了出来。
到底是年纪大了,近来身子又不好,顾延鹤吐完这一口血,竟是晕死了过去。
“不好了,不好了……”小斯连大喊着跑出去,“国公大人吐血了,快来人呀。”
听到小斯的叫喊,守卫在书房外的侍卫立刻闯了进来,只见顾延鹤歪着身子靠在桌边,身上都沾满了鲜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