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云一大早就起了床,将院子里的柴劈好,将水缸装满,又将猪圈里的猪喂饱。阿墨看着这一切,会心一笑,心道,“这个大石头倒是勤快,虽然不记得自己是谁,如果能一直将他留在身边也挺好的。”
正想着出神,院子外突然来了一群人,看穿着打扮很是显赫,带头的那人嘴角有一颗痣,身形微胖,个头矮小,活像个土财主。那人道,“文老头在家吗?”
阿墨道,“你们找我爹做什么?”
那人仔细打量了阿墨一番,说道,“你就是阿墨姑娘吧!”
阿墨道,“我是,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那人道,“你爹欠了我们老爷一百两银子,今天我们是来要债的!”
话音刚落,文老头走了出来,说道,“赵先生,我只记得欠了你们老爷十两银子,怎么变成一百两了?”
那人道,“好你个文老头,平时见你老老实实的,没想到居然赖账!”
文老头有些焦急,忙解释道,“赵先生,你可能是搞错了,我只问你们老爷借过十两银子,没借一百两呀!”
那姓赵的见文老头不肯就范,又从袖兜里掏出一张字条来,说道,“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你自己画的押?”
文老头看了一眼,忙道,“这是我画的押,不过,你知道我不认字,这借条还是你帮我写的。”
夏昭云明白了大概,定是这帮地主利用文老头不识字,蓄意陷害。于是乎,夏昭云走上前去,瞧了瞧那张字条,确实写着借一百两。他小声对阿墨道,“上面确实是一百两,文大叔被人陷害了。”
阿墨回过神来,望了夏昭云一眼,说道,“大石头,原来你识字啊?”
夏昭云点了点头。阿墨大喜,但高兴之余又流露出忧愁,心道,“如果大石头说的是真的,这白纸黑字写的借条,我爹就不得不偿还这一百两了。”
姓赵的看了看阿墨,又看了看文老头,说道,“你们商量好了没?到底还不还钱?”
文老头咳嗽了两声,说道,“赵先生,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家徒四壁,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
姓赵的道,“文老头,我看你也是个老实人,我就不为难你了,这样吧!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可以让你既不用还钱,还能享受荣华富贵。”
三人瞪大了眼,望着姓赵的,异口同声道,“什么办法?”
姓赵的清了清嗓子,看着阿墨道,“阿墨姑娘今年也十八了,如果能嫁给我们老爷做小妾,你文老头欠的钱就不用还了。”
阿墨听了这话,一时间怒气涌上心头,怒道,“呸,休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欺负我爹不识字,让他欠你们的钱;现在又想逼我嫁给你们老爷当小妾,想都别想。”
姓赵的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他摆了个手势,示意身后的人准备动手,夏昭云见情况不妙,忙挡在阿墨和文老头身前,说道,“住手!”
姓赵的看了看夏昭云,又道,“哪里来的臭小子?”
夏昭云道,“有我在,不准你欺负文大叔他们。”
姓赵的道,“你是他们什么人,凭什么管他们家的闲事!”
这时,文老头推开夏昭云,对着姓赵的道,“不瞒赵先生,他是我未来女婿,不久之后,小女就要与他成亲了。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个办法是万万行不通的。”
姓赵的很是诧异,问道,“文老头,你是老糊涂了吗?此人来历不明,你居然将女儿嫁给这样一个人。”
文老头道,“大石头勤快能干,不管他是什么人,我都愿意将女儿嫁给他。至于我欠你们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的,你请回吧!”
那姓赵的见嘴上没讨到好处,只得暂时撤回。临走之前,又看了夏昭云一眼,似乎有意卷土重来。待那些人走后,阿墨终于松了一口气,放松之余,目光正好对上夏昭云的双眼,突然脸一红,慌忙将视线移开。夏昭云知道是刚才文老头说的那些话让她觉得不好意思。
阿墨道,“爹,你刚才在那姓赵的面前,怎么那般胡说?”
文老头道,“你说那些话?爹什么时候胡说了?”
阿墨道,“你说要将我许配给别人的事啊!”说完,阿墨的脸更红了。
文老头道,“你说这事啊!”说完,将夏昭云拉了过来,又道,“虽然刚才我只是随口说说,但我其实真的是这么打算的,女儿,你已经十八岁了,到了该出嫁的年龄,我看大石头这个人老实可靠,你嫁给他我放心。”话毕,又望向夏昭云道,“大石头,你可有意见?”
夏昭云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文老头看出了写端倪,接着道,“既然你没有意见,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三日之后成亲!”
“三日之后?”阿墨与夏昭云异口同声道。
文老头道,“怎么?我这么做有什么问题吗?”
夏昭云道,“我......”
阿墨道,“一切全听爹的。”
夜晚如期而至,夏昭云独自一人在院子里观星。这时,阿墨走了过来,亲手将一件毯子披在他肩上,说道,“夜深了,别着凉了。”
夏昭云道,“阿墨,我本想等我想起一切的时候再娶你,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阿墨道,“你真的愿意娶我?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跟我爹说,他是个讲道理的人,绝对不会逼别人做他不愿意的事。”
夏昭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也只有你和文大叔对我好,我都记在心里。”
“所以,你是因为你对我好,所以才说要娶我的吗?”
夏昭云道,“不是,我觉得我现在所经历的的一切都是老天爷的安排,在我忘记一切的时候,让我遇上你。”
阿墨突然沉默了起来,望着夜空发呆。突然,她转过头来,望着夏昭云道,“大石头,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夏昭云道,“什么忙?我一定帮!”
阿墨道,“教我认字,今天的事情让我彻底认识到认字的重要性。我爹也是,就是因为吃了不识字的亏,才会处处遭人陷害。”
夏昭云道,“没问题!有我这个厉害的师父在,你一定会是一个合格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