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云对陈孜灵的话充满了疑虑,仔细回想着刚才的话,除了脑海中一片空白之外,什么都想不起来。陈孜灵见夏昭云眉头紧锁,想必心中自是充满了疑问,不过只要夏昭云一天想不起来过往的事,这个谎言就可继续下去。
夏昭云道,“你说我是寒桢门的弟子,是你师弟,那我可还有其余的家人?”
陈孜灵道,“没有,你自小就是孤儿,被师父收养,抚养长大。”
“但我还有一事不明,那日,我被飞云堂的人抓住,他们口口声声说我是碧云庄的人,还说我碧云庄的人杀了他们的柳副堂主,你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这一番询问让陈孜灵也是一头雾水,虽然她知道碧云庄,但据她所知,御风山庄与碧云庄在江湖上并无往来。陈孜灵想了想,又道,“会不会是飞云堂的人弄错了,咱们寒桢门与碧云庄没有任何往来,你又怎么会是碧云庄的人!”
“我也觉得奇怪,飞云堂副堂主白夜口口声声说我会碧云庄的《玄素心法》内功,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一门怎样的功夫,但他们就凭这一点认定我就是碧云庄的人。”
陈孜灵不禁噎了一口口水,接着道,“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误会吧!”
夏昭云深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既然我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世,也就无需再去纠结那些细枝末节。不过,我现在还有一事要办,等我了却了这桩事,我再与你一同返回寒桢门如何?”
陈孜灵问道,“何事?”
夏昭云道,“不怕师姐笑话,我与天外村的阿墨姑娘有婚约,现在她正在芳华镇的孙府养伤,我想带她一起回寒桢门,不知师姐是否同意?”
这番话让陈孜灵有些意外,心道,“原来在她失忆这段期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万万不能让他回芳华镇,如此一来,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于是笑着对夏昭云说道,“师弟,既然你喜得良缘,师姐自然为你高兴。不过,我出门之前,师父还吩咐了我一件要事,必须在这个月底前办妥才行,所以,关于接阿墨姑娘的事,不知可否暂时缓一缓?”
夏昭云道,“不知是何时如此着急?”
陈孜灵道,“下个月十五,师父要过五十岁大寿了,她老人家说了,让我去一趟扇花谷,请顾师伯出席,今日已经是四月二十五了,时间紧迫,我们还需赶往扇花谷,这路途遥远,如果因为其它事耽误了,只怕师父会不高兴。”
夏昭云看了陈孜灵一眼,只见她目光闪烁,刻意躲闪,似乎在隐瞒什么。夏昭云不明白其中的意义,心道,“既然师姐这么说了,那还是先去一趟扇花谷。阿墨有孙小姐照顾,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于是道,“师父大寿要紧,咱们还是即刻赶往扇花谷吧!”
陈孜灵的神情终于释怀了,微笑道,“那现在就赶紧出发吧!不过,当务之急,是要避开君山十七堂的弟子。”
夏昭云道,“不要紧,我有办法!”
陈孜灵看了看夏昭云的穿着打扮,突然“噗嗤”笑出了声。夏昭云疑惑道,“师姐为何发笑?”
陈孜灵道,“你说的办法不会是穿着飞云堂弟子的衣服,打算蒙混过关吧?”
夏昭云道,“难道这样有不妥的地方吗?”
陈孜灵笑道,“你以为穿成这样,别人就认不出你了,至少我看你这个样子,就能立刻认出你是谁。要想别人认不出你,只有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
“他们不知道你是谁呀!”
夏昭云想了想,说道,“师姐说的有道理!”
当日,夏昭云与陈孜灵二人一直在山东待到天黑。期间,陈孜灵跟夏昭云说起寒桢门的许多事情,以及寒桢门与扇花谷的渊源。夏昭云听得入迷,但陈孜灵还是担心说得太多,会勾起夏昭云的记忆,于是在说到扇花谷的事时,关于华彩衣与常靖云的事只字未提。
夏昭云道,“听你这么一说,师父与顾师伯其实是面不合心合啊!”
陈孜灵道,“是这个道理!顾师伯一心钻研医术,很少理会江湖纷争。”
“既然如此,那扇花谷在江湖上不就一枝独秀了?”
“那倒也不是,江湖山著名的医术派总共有三家,除了顾师伯的扇花谷之外,还有两家,分别是青水阁和蓬莱岛。不过,青水阁与蓬莱岛之间的关系密不可分,基本上可以算作一家。”
夏昭云不解道,“为何算作一家?难道这两派的掌门也有师门关系?”
陈孜灵道,“没错!青水阁的阁主名叫易溪月,蓬莱岛的岛主名叫胡一来,胡一来是易溪月的授业恩师,这就是这两派之间的关系。”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很好奇,这三派到底哪一派的医术更高?”
陈孜灵道,“医术这种东西不大好一较高下,各有各的特色吧!蓬莱岛远在海外,在江湖上一直都是谜一样的存在;扇花谷与青水阁曾经有过两次医术较量,一次是扇花谷胜出,另一次算是打了个平手!”
听陈孜灵这一番言语,顾云添、易溪月、胡一来三个名字一直在脑海中打转,这三个名字对于夏昭云来说,似曾相识,记忆很模糊。
天色终于黯淡了下来,整个君山岛也开始陷入无边的黑暗里。夏昭云与陈孜灵二人走出山洞,发现漫山遍野除了星光,竟没有一丝亮光。夏昭云见此情景,心道,“看来孙小姐并没有骗我,这君山十七堂一到晚上都会熄灭所有的灯火,就为了提防别派之人的偷袭,当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