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事老七见易溪月肯出手帮助,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易溪月看了夏昭云一眼,两人的目光刚好对上,夏昭云道,“易大夫,咱们之前认识吗?”
易溪月道,“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其实,就算我不通过我引见,我师父也会出手救夏庄主的!”
众人不解,夏昭云更是疑惑,问道,“为何这么说?”
易溪月道,“你忘了当年你第一次去蓬莱岛时的情形吗?”
夏昭云道,“我当年还去过蓬莱岛?”
“没错!当年你来蓬莱岛,是为了通知我师父婆婆重伤的消息。婆婆就是青水阁的前任阁主,也是我师祖。”
花君似道,“没想到三弟与这蓬莱岛还有这么一段渊源啊!”
易溪月接着道,“与你一同前往蓬莱岛的还有碧云庄的张谦夫妇,他们为了给儿子张小英治病,不远万里来到蓬莱岛。但我师父救人的前提是必须要解开那个困扰他多年的阡陌棋局。当时张谦夫妇束手无策,而夏庄主你误打误撞,解开了这个棋局,我师父才出手相救。”
夏昭云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与碧云庄竟然还有这样一层联系。难怪我碰到君山十七堂的人时,他们怀疑我是碧云庄的人,说是因为我会碧云庄的《玄素心法》。”
易溪月道,“这个中缘由我并不清楚。眼下时候也不早了,三位请到客房休息,咱们明日上路。”
夜晚,月黑风高,没有一丝亮光。易溪月独自望着漆黑的夜空发呆。这时,夏昭云也因为心中烦闷而难以入眠。他见易溪月孤身一人在凉亭里喝着酒,便走过去问道,“易大夫这么晚还没睡啊?”
易溪月道,“夏庄主不也没睡吗!”易溪月说话有些冷淡,她只礼貌性地看了夏昭云一眼,便继续将目光转向夜空。
夏昭云道,“易大夫,我可以坐这里吗?”
易溪月道,“请便!”
夏昭云顺着易溪月的视线望去,天上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不禁好奇问道,“易大夫不知再看什么呢?”
易溪月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这月亮什么时候会再出来?”
夏昭云觉得这问题问得匪夷所思,于是道,“等云朵散去,月亮就会出来了。”
“可是我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月亮还是没有出来。”
夏昭云不解易溪月这么做的用意,本想继续问下去。但觉得过分关注他人的私隐不大妥当,便没有再继续问。
易溪月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但没有喝下去。突然间,易溪月似乎是想起了夏昭云的存在,问道,“夏庄主,你觉得你现在快乐吗?”
夏昭云想了想,当即道,“快乐!也许我以前有许许多多的烦恼,但是现在都忘记了,每天无忧无虑,我觉得很快乐!”
“那你可有想过要维持现状?”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不要再记起以前的事了?”
易溪月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夏昭云沉默了一阵,突然接着道,“这似乎是一个不错主意。但是我已经不可能只为我自己而活。在我失忆的这段日子里,隐隐约约知道了很多事情,我是御风山庄的庄主,是一派掌门,我有我要完成的使命。”
易溪月道,“如果恢复记忆,你很痛苦怎么办?”
夏昭云不解道,“为何会痛苦?”
易溪月看着眼前的夏昭云,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事实上,她知道上官朔月死去的事实,如果夏昭云重新恢复记忆,他究竟会以何种情绪面对这一残酷的真相呢!
夏昭云见易溪月没有说话,只好四处张望。突然间,他瞥见了易溪月杯中的酒,有一点亮光出现在酒杯中。夏昭云顿时欣喜道,“易大夫快看,月亮出来了!”
易溪月当即抬头看了看夜空,果然云开见月明。易溪月脸上的神色突然变得安详起来,望着月亮发呆。夏昭云见此状,忙道,“易大夫可是在许什么愿望?”
易溪月道,“以前我祖师婆婆跟我说,当你特别思念一个人时,对着月亮将心里想说的话默念,你思念的那个人就能听到你的心声。”
这番话让夏昭云深有感触,他很好奇,易溪月心里思念的那个人是谁。不过,好奇终归好奇,他并没有继续询问,而是与她一起也开始对着月亮诉说心声。
第二日,夏昭云、闲事老七、花君似与易溪月四人便出发前往蓬莱岛。此处路途遥远,花君似不免准备地很充分。总共四辆马车,八个仆人。闲事老七见此状,笑道,“二弟,咱们这是去蓬莱岛,不是去逃难的,你带这么多东西,这么多人跟着上路,恐怕不太方便吧!”
花君似道,“这些还算多?我还担心这些不够呢?要知道,蓬莱岛远在海外,咱们此去一行,少说一个月,多则两个月,不多带点东西怎么行!”
夏昭云也觉得带这么多人上路不妥,于是劝说道,“咱们到了渡口会改乘船,到时候你带的这些人和物品都不好过去。而且胡一来医仙是世外高人,肯定不喜欢别人打扰他。咱们若贸然带这么多人前去,只怕会惹得胡医仙不高兴。到时候,责备咱们事小,连累了易大夫就事大了。”
花君似见闲事老七和夏昭云二人,你一眼我一句地相劝,只好依依不舍地遣散了那些人,委屈道,“那好吧!不过,银子总归是要多带点。咱们四个人,一路上开销肯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