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待夏昭云和易溪月的却是更为惊悚的一幕。苏若安静地躺在假山后,一动不动,仿佛死去一般。易溪月立即奔至苏若身边,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看着夏昭云,摇了摇头。
夏昭云道,“这姑娘我认识,是秦云哲的未婚妻苏若,怎么会死在这里?我昨天还见过她!”
易溪月道,“事不宜迟,赶快去通知秦氏一门的人。”
今晚的夜比起平日,竟没有一丝月光。秦云哲看着苏若的尸体发呆,整个人如失了魂魄一般。夏昭云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回忆起当初上官朔月死去的样子,至今仍历历在目。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去,无疑是一件痛彻心扉的事。
秦昭玉道,“到底是谁干的?”
易溪月道,“苏若姑娘是被人一掌震碎了心脉而死的,这手法奇特。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苏若姑娘与凶手很可能认识。因为苏若姑娘心口的伤痕并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显然是熟人所为。”
秦云哲缓缓抱起苏若的尸体,一语不发,迈着沉重的步子从容离去。秦昭玉准备跟上去,却被夏昭云叫住了,说道,“先让秦师兄静一下吧!他此刻伤心欲绝,必定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秦昭玉道,“到底是谁要杀害苏姑娘,她一个与世无争的女子,怎么就落得如此下场?”
易溪月道,“如果苏姑娘真如你所说的那般,那么她死的原因无非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而被人杀人灭口。”
秦昭玉道,“会是什么秘密呢?”
易溪月道,“这就要问秦姑娘你了!”
“易大夫这话是何意?”
“我当秦姑娘是朋友,所以有些话也不拐弯抹角了。你为何当初会怀疑是你大师兄秦霆偷换了地图?”
秦昭玉“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这事!他与我爹向来不合,故意阻挠你前来大漠替我爹治病,难道我不该怀疑他吗?”
易溪月道,“可是据我所知,当初是你大师兄提议请我来大漠的,如果他真有心加害秦掌门,他又何苦多此一举呢?”
秦昭玉“哈哈”笑了两声,说道,“易阁主真是心思缜密!那我倒是想问问,易阁主觉得我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易溪月斩钉截铁道,“为了包庇某些人。”
秦昭玉道,“我大师兄秦霆也是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的,有什么人值得我包庇,而冤枉他呢?再说了,销魂香可是在我大师兄房间找到的,任凭他怎么抵赖,也逃不过这个事实。”
易溪月道,“那偷换地图的事,你又何苦怪罪你大师兄呢?逻辑上也说不通啊!”
秦昭玉看了易溪月一眼,当即道,“有劳易阁主费心了,这是我秦氏一门的事,您是贵客,这些事就不劳烦你了。”说罢,秦昭玉扬袖而去,只剩夏昭云和易溪月二人,在那昏暗的走廊处。
夏昭云道,“我们也走吧!”
易溪月道,“难道你不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吗?”
夏昭云道,“秦姑娘已经委婉地表达了不要咱们多管闲事,咱们还是就此作罢吧!”
“可是你也是秦三娘的徒弟啊!她曾经将《秦氏刀法》教给你,你也算得上是半个秦门人了,难道你忍心看着秦氏一门如此乱糟糟,而不管不顾?”
“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就打起精神,好好查个水落石出,秦三娘在天有灵,也会感到安慰。”
夏昭云看着眼前的易溪月,义正言辞,不禁被她说话的语气感染到,于是道,“你说得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秦氏一门如此混乱下去,我要为死去的三娘做些什么!”
“你能这么想最好!其实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并非一点眉目都没有。”
“怎么说?”
“关于苏若姑娘的死!你还记得我刚才说是熟人所为吧!”
“记得!难不成你有怀疑的人?”
易溪月道,“我现在是没有,但我可以让凶手自行露出破绽。”
夏昭云好奇道,“你打算什么做?”
易溪月道,“我这里有些迷魂香,一般人如果中了这种迷香,整个人判断力就会降低。所以,我打算今晚扮成苏若姑娘的样子,然后去到我怀疑的这些人的房中,一个个试探,总能找出破绽。”
夏昭云道,“这个方法倒是不错!可是万一被发现了,不但计划失败,你自己反而会有危险,我断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所以,我才说让你帮我一个忙!今晚午夜时分,趁着大家都睡着了之后,在他们的房间点上迷魂香,我自有办法!”
随着午夜的来临,天河宫的花厅依旧灯火通明,秦云哲还在守着苏若的尸体。突然间,一阵寒风吹过,花厅里的蜡烛瞬间熄灭,伸手不见五指。这时,秦云哲感觉到头有些眩晕,看东西也渐渐迷糊起来。此刻,从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说道,“秦大哥,我是苏若!”
秦云哲看着眼前朦胧的影子,问道,“你是谁?”
“我是苏若啊!我死不瞑目,所以来看看你!”
“对不起!”
“对不起?”这话让易溪月觉得奇怪,心道,“他怎么好端端地说对不起呢?难不成苏若是他杀的?”于是她继续模仿苏若的声音,接着道,“我不怪你!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杀我?”
秦云哲还是头痛地厉害,忙道,“若儿,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你一定会理解我的,对吗?”
易溪月一听这话,很是诧异,她万万没想到,杀死苏若的人竟然就是秦云哲本人,可是理由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