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云看着灰蒙蒙的天,不禁叹了口气。易溪月问起何故,于是夏昭云便将自己知道的真相一一告之了易溪月。
易溪月恍然大悟,说道,“原来秦云哲之所以承认苏若是自己杀的,并非是我的迷魂香起的作用,亏我还扮鬼吓唬他。照你这么说,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可是还是有两件事未明了!”
夏昭云道,“什么事?”
易溪月道,“第一件,当初到底是谁偷换了地图;第二件事,到底是谁给秦念下的毒!”
夏昭云道,“你觉得下毒一事会是秦氏一门自己人做的吗?”
易溪月道,“不知道!现在咱们无凭无据,也不好随便怀疑谁!不过秦姑娘现在正陷入莫大的悲痛中,你有空还是去劝劝她吧!”
此时,夏昭云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有空去劝劝秦姑娘!”
“不是这一句,是上一句!”
“上一句?哦!我说秦姑娘现在正陷入莫大的悲痛中。”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夏昭云道,“到底是谁偷换了地图!”
“是谁?”
“在我说出怀疑对象之前,我要先去求证一件事。”
于是乎,夏昭云与易溪月二人来到正厅,秦昭玉还在哭泣不止,见二人进来,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此刻秦念已经因为秦云哲的死而一病不起,秦霆则没有任何反应,而是假意表达了几句悲痛之情便离开了。
秦昭玉道,“让二位见笑了!”
夏昭云道,“秦姑娘,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但还是希望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秦昭玉道,“什么问题?”
夏昭云道,“其实,你一直知道当初是谁偷换了地图,对吧?”
秦昭玉突然收起了悲伤的情绪,表情有些严肃,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夏昭云道,“我一直在想,你明明知道秦霆不可能偷换地图,可是却偏偏要将矛头指向他,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为了帮真正偷换地图的人作掩护。”
秦昭玉看着夏昭云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人值得我做掩护的?”
夏昭云道,“当然有!你三师兄秦云哲。”
“我师兄尸骨未寒,你何苦在这诋毁他,就算你是我秦氏一门的客人,我也不允许你这么说他。”
“你先不要生气,我想说的是你一开始就错了。真正偷换地图的人并非你秦三师兄,而是你师兄的未婚妻苏若。”
秦昭玉有些不解,疑惑道,“苏姑娘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苏姑娘真正的身份是玄霜派的弟子,她接近你三师兄就是为了获取你秦氏一门的情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其实一直钟情于你三师兄,而你写给易姑娘的那封信应该也只给他一人看过,对不对?”
秦昭玉点了点头。
夏昭云道,“那事情就说得通了!虽然你只给你秦三师兄看过,但是你秦三师兄却也给了苏若看过。苏若为了阻拦易姑娘前来大漠,趁你师兄不注意之时,偷偷换掉了地图。这就是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秦昭玉恍然大悟,喃喃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我师兄为何要杀苏若呢?”
夏昭云道,“苏若不是你师兄杀的,是漠山派的南瑾瑜为了嫁祸你爹,故意杀死她,然后又向你三师兄透露苏若的真实身份。你师兄单纯地认为是你爹杀的人,于是就将罪责承担了下来。”
秦昭玉眼神中颇有怒气,忙道,“那我三师兄呢?又是何人下的手?”
这时,易溪月走上前来,问道,“你可知道‘悲极一笑散’?”
秦昭玉道,“知道!这是漠山派的独门毒药!”
易溪月道,“那就对了!秦三师兄真正的死因就是中了这种‘悲极一笑散’的毒,至于是谁下的毒,想必就不用我说了吧!我在苏若的尸体上查出了‘悲极一笑散’的毒药,将这种毒药涂抹在人的衣服上,只要有人碰了,这种毒药就会透过衣服接触,进入人的身体内。而你师兄是唯一一个抱过苏若的人,这也是他中毒的原因!”
秦昭玉道,“好一条一箭双雕的毒计!我姑姑,还有我三师兄,两条人命,我秦昭玉今日对天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黄昏时分,天空下起了小雨,将天河宫洗得格外干净,没有一丝黄沙的踪迹。夏昭云道,“你说漠山派的人既然想要杀秦云哲,为何不直接动手,而是要选择嫁祸秦念这一招呢?这样不就多此一举了吗?”
易溪月道,“看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嫁祸给秦念是为了扰乱整个秦氏一门的人心。这几天我有私下打听过,秦氏一门里原来流传着秦念杀死未来掌门人未婚妻的说法,很多人都认为秦念是个表里不如一的伪君子,短短两天时间,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弟子离开了秦氏一门。我想秦云哲之所以承担罪责,除了感激秦念之外,也是为了维护秦念的声望吧!毕竟秦念才是现在秦氏一门的掌门人啊!”
夏昭云恍然大悟,说道,“这一件件事原来都是环环相扣的,当真复杂!”
易溪月道,“门派之争向来如此!”
夏昭云反驳道,“御风山庄就不是这样!”
易溪月道,“你怎么就确定御风山庄不是?你想想,在你生死未卜的那段时间,你师弟可有派人找过你?”
夏昭云疑惑道,“我也不知!应该有吧?”
“应该?看来你也不确定有没有!既然你不确定,你怎么就断定你师弟一直不想取而代之呢?人总是这样的,当他到了一个高度之后,就会想往更高的地方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