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入秋天,景色变得有些萧条。易溪月刚给秦念诊过脉回到房中,这时夏昭云突然出现在门口。两人在秦氏一门的这段日子里经常谈话,慢慢熟络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般客气,有的时候见了面也就不再打招呼了。
夏昭云道,“秦掌门的病怎么样了?”
易溪月道,“还是老样子!”
其实,夏昭云一直心中有个疑惑,易溪月替秦念治了一个月的病,但似乎没什么起色。可是他又不好明着问,以防伤了易溪月的自尊心。
易溪月见夏昭云在发呆,便道,“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对了,你来秦氏一门要办的事都办完了吗?”
夏昭云道,“办完了!”
“既然办完了,你没打算回中原吗?”
夏昭云看了易溪月一眼,说道,“我有想要留下来的原因。”
“什么原因?”
夏昭云看了易溪月一眼,没有说话。易溪月不禁脸一红,当即明白了夏昭云的意思。但转念又有些拘谨起来,说道,“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已经回答过了!”
“我可没听见!”
“你非得我说出来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
夏昭云道,“你若真不知道我的意思,那我对你的苦心可谓是白费了。”
易溪月道,“我也不是不懂,可是没亲耳听见你说,总担心自己会错了意。”
夏昭云定了定神,抱着她的双肩,当即道,“我留在这里是为了你!”
“当真?”
夏昭云点了一下头。易溪月突然“噗嗤”笑了一下。夏昭云不解,问道,“你这是什么反应?”
易溪月道,“其实我也有一件事瞒着你!”
“什么事?”
“秦掌门的身体早就调理好了,但我还是每天去给他诊脉,就是为了留在秦氏一门。”
夏昭云一时间欣喜若狂,当即道,“溪月,原来你对我也……”
易溪月害羞道,“我的意思你明白就好,后面的话就不用再说了。”
夏昭云呵呵笑道,“我明白!只要你明白,我怎么都明白!”
就在此刻,易溪月突然记起一件事来,质问道,“当初你经太原的时候,为什么不到青水阁来看我?”
夏昭云疑惑道,“你说的是哪一次?”
“就是你出发来大漠的途中,不是经过太原吗?既然你喜欢我,为何不到青水阁来看我?”
“你怎么知道我经过太原?”
“我都看到了!那日我下山买点东西,见你在山脚下徘徊,本想过去跟你打声招呼,可是你突然就掉头走了,我也跟不上你的脚程,只能作罢了。”
夏昭云记起了易溪月说的那件事,心中突然涌上来一股悲伤之意。易溪月见他神情落寞,于是道,“怎么了?”
夏昭云放开了双手,走至窗前,望着院子里的萧条之景,突然道,“曾经我有一个深爱的女子,她去逝了。在我失忆那段时间,我忘记了一切跟她有关的事情。直至后来我记忆恢复,我才想起她来,我很懊恼,不敢接受别的女子的情感,总觉得对不起她!”
易溪月缓缓走至其身旁,安慰道,“那女子是不是金陵上官府的大小姐?”
“你知道?”
“我见过她的,当初黟山论剑之时,在妙音楼,她也在场。”
“你会不会怪我?”
易溪月微微一笑,说道,“当然不会!你若从此将她忘了,我才觉得你薄情寡性呢!”
夏昭云道,“我决定了,明天启程回中原,咱们一同回去!”
易溪月点了点头,说道,“回中原后,你有何打算?”
夏昭云道,“我打算去无花阁找二哥,给他当保镖去。”
易溪月“哈哈”笑了几声,当即道,“这个主意有意思!”
两人交谈甚欢,这时,秦昭玉突然走了进来,拱手道,“没有打扰二位的雅兴吧?”
夏昭云道,“秦姑娘有什么事吗?”
秦昭玉道,“三天后就是大漠一年一度的百灯节,二位有没有兴趣一起参加呀?”
夏昭云道,“其实我们打算……”话才说到一半,突然被易溪月打断了。易溪月道,“没问题!去看看也好!”说完,对着夏昭云微微一笑。
夏昭云也随即点了点头。
秦昭玉笑道,“看来以后有什么事都跟易大夫说好了,易大夫同意,夏大哥自然也就同意了。”
夏昭云道,“你又说笑了!”
秦昭玉道,“我哪里是说笑的,我可是认认真真说的。”话毕,一溜烟奔了出去。
夏昭云道,“这百灯大会是干什么的?”
易溪月道,“我也不知!听这名号,应该与中原的花灯大会差不多,可能是放河灯之类的节日吧!”
“这大漠也有放河灯的地方?”
易溪月摇了摇头,当即道,“应该有吧!我对大漠了解的也不多!到时候就知道了!”
随着百灯大会的日子临近,整个秦氏一门也变得冷清起来。这日,夏昭云路过前厅,见秦泽在指导弟子练武,不禁问道,“秦二哥,明天就是百灯大会的日子,怎么不让大家好好休息一番?”
秦泽道,“正是因为百灯大会要来临,所以才会督促师弟们练武啊!”
夏昭云“咦”了一声,疑惑道,“这百灯大会不是放河灯的吗?与练武有什么关系?”
秦泽诧异道,“谁告诉你百灯大会是放河灯的?百灯大会是比武的,大漠所有的门派会带门下的弟子参加,在大漠中心的无情谷。那天无情谷会点亮一百盏灯,所以才叫百灯大会!”
听完这话,夏昭云惊讶地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