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背着阮恩来走上了公路上,看着来往的车辆,她走到尽量能最快打到出租车的地方停住,她目光淡淡,眸子情绪很淡,几乎没有。
听到阮恩来这句话时,也没什么波澜反应,只心里暗忖道,再卑微懦弱的人也不会一夜之间变得冷戾无情,所有察觉变化的都需要经过时间的历练,而之所以她让人觉得不一样了,只因为她不是阮绵绵而是燕宁罢了。
阮恩来自嘲的笑笑:“希望我以后也能像妹妹这样为自己争点气,让对我好的人觉得阮恩来也是值得的。
阮绵绵弯唇一笑,尽管她“误会了,可至少,阮绵绵和阮恩来这点情缘也算是牵下来了,以后两人也是可以相交的姐妹。
“姐姐加油。
“噗嗤一声,阮恩来轻轻的笑着,以前阮绵绵就是有一股一本正经却很乖萌的反差感,现在听到她这句话,阮恩来倒是觉得,似乎妹妹只是变强大了,会保护自己了,但也没有那么陌生嘛,还是那个熟悉的阮绵绵。
十分钟前,阎之译掐着点如约赶到警局门口,走进邢叔办公室的时候,刚好一小时整,分秒不差。
邢叔面色严肃的看着电脑,听到动静后抬起头来,觑了一眼阎之译,“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你还真就一个小时给我赶来。
“从老宅到这边半小时就能赶到吧?
“您给我的宽限是一个小时,我没有迟到,也算是遵守时间。
“那如果今天有人质被敌人扣住,我们本来有半小时时间就可以赶到,却因为不着急或上级命令下达在一个小时,那是不是也一个小时慢悠悠的赶过去,等着给人质收尸?
对待工作上,邢叔苛刻,冷血无情,是警局里人人畏之的上司。
阎之译凛眉,屈服:“行行行,邢局教育的对,我全力配合。
“你过来看,陈川的地理位置变化的十分诡异,很多地方都是没有国家标记的地名,很奇怪,这个陈川,为人狡猾,在商场上是人人都闻言丧胆的有名的奸诈狡猾之人,我估摸着,他是知道我们在查他,才故意迷惑,但也过分自信,觉得我们不会那么快找到他。
阎之译扫了一眼屏幕,声音沉冷,“太自信不是一件好事。
邢叔投来一惊讶的表情,显然是有些不相信这是从狂妄自大的小阎王口里说出来的。
收到邢叔质疑的眼神,阎之译也没羞没恼,淡淡反驳着:“我做的都是我有把握掌控的事情。
“还以为你转性了呢,我叫你来,就是因为我们临时启动一级响应,今晚就立刻赶过去,队员都已经去准备了,行动方案我会在路上和你说。
“行。阎之译倒没意见,爽快点头。
距离出发时间还有二十分钟,邢叔临时被叫走去处理一事情,只留阎之译在他这监控室里先呆着坐一会,桌上摆放都是电脑,头顶上投着的也都是阎城各个地方各个路况的监控。
阎之译黑眸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一个地方,鬼使神差的将那屏幕在电脑上拉大,准确的看到了路边的两个小人。
阮绵绵背着阮恩来,等着出租车,然后阮绵绵将阮恩来抱上车,离去。
隔着屏幕阎之译都能看到阮恩来浑身是血,同样也知道,阮绵绵又是那副一向镇定自若的神色。
似乎,她做什么事都很稳,不慌。
比一般人过于镇定,几乎与他平齐。
阎之译黑沉沉的眸紧紧盯着她,突然想起来上次他被人报复,左腿还没好利索的时候,也不小心受了伤,她也是这么背着他跑进医院的。
男人多少有点自尊心,被一个女人这么稳健的背着去医院多少会受点打击,阎之译那段时间心里没少给阮绵绵喊“金刚芭比这个称号。
此刻也只是轻呵一声,“不知道从哪憋来的一股力量。
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是很诚实的将监控继续向前调了十分钟,路上没什么人,阮绵绵和阮恩来也只是在路上走着,很没什么内容的景,阎之译却坐在电脑前,目不转睛的盯着,也不调倍速,静静的看着挺好。
不一会儿,一道插科打诨的声音轻飘飘的插了进来,“一个路况监控被你看出来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看谁呢。
邢叔处理完事情回来的时候便见阎之译难得一本正经的盯着屏幕,走近一看,扫了一眼,女人背着女人,不对,这背上的女人怎么有血?
“看的哪个女人?发生车祸了?我看看。
邢叔一急,当即就要动着鼠标,被阎之译伸手拦住,黑眸一深,心中暗道,上辈子真是欠阮绵绵的!
“我看完了,没车祸,也没徒匪抢劫,现在已经坐出租去医院了,邢局,准备走吧。
邢叔一听这才悬下心来,普通民事,现在就先不扯入进去调查了吧,拍了拍阎之译的肩膀,“若不是你家那老太太执意让你继承家业,当初我就该让你往警校上考,这么个好苗子,可惜,可惜。
“你上次对那房地产老板的儿子也是这么说的。
阎之译语速缓慢,丝毫不留情的揭着邢叔的短。
还没等邢叔脸色一变,阎之译就已自发的站起来,长腿直迈,向外走去:“走了。
而阮绵绵将阮恩来送进医院后,依旧是陪护着等到阮恩来伤口处理完毕后,才被阮恩来称着“自己没事,不需要她一直守在这里等着。
阮恩来心中已经很感谢她能把自己带出来了,否则,她实在不知道今晚该怎么在阮家待下去,房间凌乱,伤口难忍,通通敌不过心中寒凉。
没有心的人才不会感到难过,是这个道理吗?
阮恩来安慰的笑笑,阮绵绵是明早六点的飞机,她怕出意外,宁愿选最早班,此刻看着阮恩来,心有于心不忍,“我找人过来照顾你,等你好些了,再送你回阮家。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