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无比的红宴盯着眼前的弦乐,手中的长鞭攥地嵌进肉里,刺痛遍及全身,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悲怆,“怎么可能……我……我怎么可能会有心魔?”
那弦乐立在那十里莲花之间,背后的朵朵莲花漫红一片,他说道,“呵呵,世人真是愚妄,你是第多少个不相信自己有心魔的人了?这心魔由心而生——”那弦乐抬手间,狠辣地一击攻击朝着红宴袭来,红宴忍着骨头战栗地剧痛唤醒身体里的红莲业火与之抗衡。见红宴竟然生生挡下了他的攻击,眉眼上扬,“你逃不开心魔的束缚,不如——将你的命留在这通天玉阶之中!”
“你既然并非是我二哥,而这一切由都是虚幻一场,我又怕什么,有什么值得小爷畏惧!”红宴的身上涌现出无数炽热的火焰,那高高竖起的九条尾巴衬得他的容颜越发妖魅,红宴感觉全身仿佛在做一次大面积的修复,那些被断裂的经脉竟奇迹般地恢复。
周遭的火灵气仿佛被他飞速的吸纳入体,凝结成一团极为蛮横暴虐的火焰在身体里出现,那手心若隐若现的碧色火焰,灼烧着整个虚假的“青丘”,幻象化为碎片消失在眼前,再次显露出了通天玉阶一望无际的黑暗。
红宴虚脱地瘫倒在玉阶之上,星云之中逐渐露出月牙儿粉嫩嫩的身影,小月牙儿慌忙蹲下摇了摇陷入昏睡的红宴,“小狐狸哥哥……小狐狸哥哥……”
离着两人不过十多米处,突然出现一个芝兰玉树的身影。
他一身碧蓝色长袍,银丝绣成的繁花似锦点缀其间,那腰间碧蓝色的腰带上细密的碎裂的蓝宝石镶嵌其间,一头银发被玉冠束起,他抬起那双明澈的碧色瞳孔,眼睛里是难掩的惊异,声音缥缈得仿若来自远方,“火曜,竟是天生火曜!”
小月牙儿也察觉到那人的存在,她转过头与那人碧色的瞳孔对视,稚气的脸上粉扑扑的颇为可爱,“是你伤害的小狐狸哥哥们?”
“小丫头,你与父神常华有何关系?”那男子敏锐的察觉到这小女孩的身上带着一股他极为熟悉的来自父神常华的气息,只是在他的记忆,对这小女孩竟无甚印象。
“父神……常华?那是什么?”小月牙儿迷惘的仰起小脸。
那男子眉头一皱,刚想散开神识对这小丫头进行搜魂,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噬,嘴角溢出殷红的鲜血。
“你这丫头……呵呵……”那男子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明烂而凄苦的笑容,“多久了,没有人能够伤到我了……”
“小丫头,既然你能觉察到我的存在,便替我向那小狐狸带句话吧。”那男子的身影慢慢浅淡了起来,仿佛随时都会从眼前消失,“他既通过了本尊的考验,便有资格成为本尊的主人。”
“让他记住,本尊乃是琼华剑灵,等到他能唤醒我的那天,便是本尊真正承认他的那天!”
那锦衣男子已然消失不见,在那团浓重的云雾之中,渐渐裸露出一柄泛着寒光的镶玉宝剑,那剑柄处镶嵌着几颗凝结了神境巅峰之力的玉珠,墨色的剑鞘泛着流影,层层叠叠的青黑色花纹若隐若现。那宝剑竟像有了灵气似的朝着红宴飞去,端端正正地佩在了红宴的腰间。
红宴醒来时便发现自己腰间多了一柄宝剑,而那自幼跟随他的长鞭,竟颤颤巍巍地从腰间脱离,似是十分畏惧那柄宝剑。
小月牙儿将那琼华剑灵的话复述给红宴听,小红宴儿毕竟年幼,心高气傲,在这通天玉阶之中丢弃了无数次那琼华剑,却总是莫名其妙地又再次回到身边,“小爷就不信这个邪了!”
红宴抽出赤练红莲鞭,挟持着红莲业火之力袭向那放在玉阶之上的琼华剑,谁知这几乎倾尽全力的攻击,竟让那琼华剑没有丝毫损伤,反而是手中的赤练红莲鞭,在琼华剑的剑气之下,断成两节。
红宴这是真真切切地欲哭无泪了,毁掉那琼华剑不成,竟然还赔上了自己的法器!
“小狐狸哥哥~不哭不哭。”月牙儿伸出粉嫩嫩的小手在红宴的脸上擦拭了一遍,望着她人小鬼大的小模样,红宴感觉自己的内心充斥着一种莫名的温暖。
“小月牙儿,以后不要小狐狸小狐狸的叫我,我也是有名字的。”红宴揉了揉月牙儿的头发,看见她乖巧地点头的模样,心中的一片柔软悄然融化,“月牙儿记住,我叫红宴,你可以叫我宴哥哥。”
“宴哥哥……”月牙儿抬起明亮的眼睛,对着红宴粲然一笑,“嗯,宴哥哥!”
听见她酥酥地叫声,红宴竟感到从未有过的心情愉悦。这个他一直当做妹妹的小丫头,早已成为他心中最珍贵的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