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那就好好爱我,现在还来得及,我们就当过去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廖雪茹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望着夜靖诚。
夜靖诚垂下眼帘不去看她,无声的沉默着。
廖雪茹以为他心动了,就在她脸上微微露出期盼的光彩来的时候,夜靖诚的一句话把她从高空打落下来,“有些事发生过了是无法回避的,今后我们要做的事只有好好疼爱小智了。”
对于夜靖诚来说,发生过的事不单单是廖雪茹肉体上的出轨,更是心理上的背叛。前者也许会为了大局考虑,可以当没有发生过,但后者却是夜靖诚无法忍受的。也许他也像菲比一样有洁癖,精神洁癖。
夜靖诚言尽于此,起身离去,留下廖雪茹独自悔恨。
菲比从委托人那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她想着好几天没去事务所了,顺道去看看。一拉开大门,一屋子的玫瑰花差点把人埋了。
她好不容易避开花刺走了几步,实在走不进去,对着屋里头喊,“黛西,信一,你们在吗?阿嚏——”
信一摇头摆尾从花海里面披荆斩棘,黛西跟在他身后,两人废了好大劲儿才出来。
菲比指着一屋子的花,“怎么回事这是?你们最近接不到活,打算卖花为生了?”
黛西掏出手帕给她,“不知哪个疯子天天送一堆花,已经送了一个星期了。”
“黛西这么有魅力,一个星期送下来,估计人也出现了。”
黛西脸色古怪的看着她,“谁说是送给我的,喏,都是给你的。”
菲比被塞了一手的卡片,每一张上面都写着几句话,捡了一张摊开来看,“亲爱的菲比,你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珍贵的猫儿,我想把你养在黄金打造的城堡里,用钻石做的花冠装点你的美丽!”
“我亲爱的小猫,看不到你我的心憔悴成一片片,迎着风飘到你跟前,你愿意将我一一拾起,拼凑成一个我留在你身边,直到生命的终点?”
实在看不下去,抹平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菲比问两人,“这是谁送的?”
“你不知道?”
“不知道。”
黛西抽过一张卡片,看着上面肉麻的情话,“我猜,一定是个恶心巴拉的老头,还小猫儿呢。菲比,你没有嫌疑对象吗?”
菲比不自觉狂抖一下,甩掉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玩意儿,“你们把这些花赶紧处理一下,我看着就...很不舒服。”
信一咂摸咂摸嘴角,“我有个主意,这些花可不是一般儿的花,都是直接空运的名贵品种,我认识那么几家花店,让他们过来,我们折个价卖给他们,你们觉得怎么样?”
菲比奇了,“被人用过的花还能卖出去?”
“我跟你说,这屋子里的花可名贵着呢,一般人是买不起的,咱们折个低价卖给花店,花店再低价卖给原本想买又买不起的顾客,双赢!再说,这花就好端端的放在屋里,跟放在花店有什么区别,根本没有用过没用过的说法。”
“是嘛?”菲比向屋里张望一番,看花确实都新鲜着,拍拍信一的肩膀,“那还等什么,赶紧叫人来拉走,别把我鼻炎给熏出来了。”
信一自去一边打电话了,黛西拱拱她的肩,“你真不知道谁送的?”
“不知道啊。”
夜靖诚到夜槿连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看见他把手机砸在桌面上呢。
难得见父亲这么气恼,夜靖诚忙上前问道,“爸,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夜槿连平复情绪后,喝了口茶润喉,才慢慢开口,“我这几天打童司令电话,对方要么顾左右言他,要么干脆不接我电话,看来这事悬了。”刚才就是打的童战电话,结果一直忙音,气得他电话都摔了。
夜靖诚正是为这事而来,赶紧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爸,你看看这个。”
夜槿连接过文件夹一看,两眼顿时圆了,好一会儿,“这...你从哪儿弄来的?”
“菲比给我的,她早年游学过欧洲,在俄国也认识几个朋友,我那天无意中跟她聊了两句,想不到她记在心里了。当时她没跟我说要帮我查,前天拿了这一堆资料问我有没有用。我已经仔细研究过了,这里面的资料全是真实有效的,都可以用。”
夜槿连狐疑,“菲比帮忙的,她什么来路能查到这些?”
“她没什么不明来路,这东西也是她朋友给她查的,人家看重同学情谊愿意帮她的忙。”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却也只能这么忽悠他爸了。
夜槿连连碰了好几天壁,这会儿颇感慨,“情谊这种东西当今社会真真是难能可贵,说千金难求都不为过。你看那个童战,老子最近真是憋气憋得快胃溃疡了。”
夜靖诚敛目,心里面暗笑。
看来这回真的把他爸给憋坏了,这么粗鲁的话都上口了。
也是,谁愿意整天看人脸色说话的,尤其他们这样平时高人一等,一旦伏低做小那简直是钝刀子割肉,疼却喊不出来,岂不是要憋出点内伤来吗?
想到那个给他挪开钝刀子的人,夜靖诚的眉眼不自觉染上一层温情脉脉。想起菲比这人,心里一半酸涩一半甜,有时候还酸涩多一点,实在是这人太不懂感情。他不解,她是真的不懂呢,还是不想懂?她对他到底是什么心意呢?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呢?
若说有,她会把喜欢的人推到别的女人怀里吗?绝对不能吧!
若说没有,她为他做的这些又是什么呢?
夜靖诚无法理清菲比的感情,现在也没有这个空闲给他整理。夜槿连看一遍文件,抬头看见儿子若有所思的神情,他也若有所思的,“靖诚,最近你跟暖嫣走的挺好,你有没有...”
“爸,我跟暖嫣不是那种关系,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的。”
“人家可不把你当哥哥。”
“我觉得感情不是一厢情愿就能成的,时间久了她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