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是夜槿连,夜靖诚接起电话。
“靖诚,你在哪里?”夜槿连劈头就问。
夜靖诚感觉有事发生,“我在医院。”
“你现在回公司。廖雪茹来了,在你办公室吵呢。”夜槿连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意。
夜靖诚捏住眉心,睡眠不足让他疲惫不堪,廖雪茹的出现更让他太阳穴抽抽的疼。
挂断电话,嘱咐霍华德暂时看着菲比,然后急匆匆换了身衣服钻进电梯,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廖雪茹。他不放心让菲比一个人胡思乱想。
廖雪茹就坐在他办公室里,一见人,立刻站起来,“靖诚,你为什么都不接我电话,我到处找你。”
“有什么事你说吧。”夜靖诚不耐烦,直直走到办公桌后面,不想跟她近距离接触。
他的表情冷漠,态度冷淡,公事公办的样子没给廖雪茹一点发挥的余地。这也不怪他,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对廖雪茹早已没有一点夫妻情分了。
如果当初还有念着他漠视了她的那点愧疚之心,在她轻易舍弃生病的他时,那点愧疚之心也早已磨灭了。更何况,在他被医生误诊时,她轻易了断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更是心寒。
廖雪茹却没有这样的自觉,依旧心存幻想,“靖诚,你为什么不愿跟我复婚呢,只要我们在一起,你和夜氏就会像鼓满风的帆船一路顺遂的走得更快更远。”
“不需要。”夜靖诚打断她的念想,目光清冷,“我不会再为了旁的东西忽视自己的感情,把婚姻当交易。我要用我的能力开创夜氏的未来,这样我爱的人才不会看轻我。”
“你爱的人,是谁?童暖嫣吗?”廖雪茹厉声吼道,表情一瞬间狰狞。
“不管是谁都与你无关,我们已经结束了。”
“真是可笑,夜靖诚。你也有这么痴情的一面吗?可是你也是注定被抛弃的命运吧。童暖嫣听说你得了肺癌立刻跑出国去了,她是怕自己要是嫁了你,就得立刻变寡妇,你早被她抛弃了,哈哈哈...”廖雪茹恶毒的大笑,夜靖诚一脸平静得看着她丧心病狂的样子。
他是听姑姑说过童暖嫣出国了,时间刚好是外界谣传他生病的时候,他倒是没把童暖嫣出国的事跟自己的病联系在一起,毕竟他是没有要和她在一起的想法,也就不会去探究她出国的深层含义。听她这么一提,好像是这么回事,但不在意的人也无法伤害人。
夜靖诚无所谓得眯眯眼,冷冷开口,“所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廖雪茹赶紧收住笑声,重新作出一副委屈的模样,“靖诚,我怎么会看你笑话,你是我丈夫,我的爱人,我只会心疼你。”
“够了,廖雪茹,你不该回来的,至少还能留下点想象。回去吧,给彼此留一点余地,就当是为了小智。”夜靖诚觉得自己头像被轰炸机扫过,而过发出嗡鸣声。
“你希望我消失在你面前?你从来没有真心爱过我对不对。夜靖诚你好狠的心。我诅咒你,诅咒你这辈子永远得不到自己心爱的人,就想我一样。”廖雪茹歇斯底里大吼大叫。
罗西正等在外面,透过百叶窗看见廖雪茹扑打夜靖诚,冲进来拦截她。她推开罗西的手,扭打着冲了出去。罗西用眼神询问夜靖诚要不要追,夜靖诚摆摆手,脸色很是难看。微微踉跄,就跌进了座椅里。罗西过去探他的额角,发现他正发着烧。
罗西把夜靖诚送回医院,到了菲比的病房外,“先生,我现在就去找医生帮你退烧。”
夜靖诚扶着门缓了一会儿,熬过又一阵晕眩之后,才推开房门。信一和黛西坐在里面,菲比没在床上。
“菲比呢?她去哪儿了?”夜靖诚整个房间里看了一圈,没看到人,不安涌上心头。
黛西猛地冲过来,厉声质问,“夜靖诚,你对菲比做了什么?”
对方靠得太近,夜靖诚虚弱得退了一步,忍住晕眩的感觉,反问,“我做了什么?”
难道...
黛西没给他多思考的时间,甩给他一张纸,“少在那里装模作样,你自己看。”
夜靖诚两眼发花,一时没接住,纸条掉在床上,颤巍巍得弯腰捡起来一看,心刹那间变的冰凉。
“大叔,我走了,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不用找我。我体内有毒,无药可解。给我下毒的人说,停止服用中和剂两年,我就会死,我一直在等待那个时刻,所以我一直说不能嫁给你。
请你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这么任性得汲取你的爱却不能承诺长伴你身边。
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我的爱人,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重病之人手抖得厉害写下来的,却字字千金,力透纸背,纸上各处都氤氲水渍,那是谁的泪,一刻都不曾停歇。
夜靖诚捏着这样一张纸,呼吸渐渐微弱,最后轰然倒下。耳畔嗡鸣声重重,是信一急切的叫唤,还有罗西的,他两眼一黑,什么都听不到了。
月亮湾,顾名思义是一个海湾,一个小海湾,没有特色且附近旧仓库林立,杂物四散,平时少有人来。
顶着月色,一高一矮两个男人走到一处,解开胯下拉链解决问题。
“阿疤,你说朱胖子这个月卖乐逍遥赚了多少钱?”矮个子男人问道。
高个子男人脸上一条可怕的疤痕像蜈蚣趴在上面,抖了抖手里的玩意儿,他拉上拉链,“赚再多也没你什么事,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上次被人闹了分销点,慎重起见,朱胖子转移了库房,现在设在月亮湾附近一个旧码头仓库里,他和阿三负责看管。
阿三就是那个矮个男人,原名王海,在家排行老三,大家就叫他阿三。高个子原名沈凛,脸上有了这道疤以后,哥儿几个就管他叫阿疤。乘着朱胖子出去找乐子,两人在仓库附近的沙滩上遛弯。
“行了,回去吧,有点冷。”入秋的海风刮着脸和脖子,有点生冷,沈凛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拍拍王海的肩,王海也冷得抖了抖,转身往回走。
阔行几步,王海指着背阴处月光找不到的地方叫了一声,“嗳~那边是不是有个人躺在那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