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变故
作者:天言它它      更新:2020-03-18 04:17      字数:6471

贾谧一早便被传到显阳殿内见贾皇后,礼毕,贾谧笑着问道:“皇后娘娘,您这么早传我进宫,可是有什么大事需要商议?”贾后先是默默地看了看贾谧,然后神情颇为温和地对他说道:“长渊,刘悦已经查明并有证据证实交州郡府尹被杀、宝藏被盗案均是赵王所为。”贾谧吃惊地睁大眼睛问道:“是!此事当真?会不会有误会?”贾后冷冷地答道:“初时,本宫也以为是误会,所以才安排刘悦昨日设下法场,放了鱼饵,这司马伦老儿竟然真的派人劫法场,刘悦亲眼看见他在现场附近的茶楼坐镇指挥。长渊,看了,我们与司马伦结亲之事是不可能的了,当然,与约定的婚期还有一段时日,暂时须保持和谐。”贾谧愣了一愣,他拉着贾后的衣袖说道:“姨母,就算那赵王与我们不是一条心,那也是他的事情呀,九爻只不过是他的义女,也没必要悔婚吧?”贾皇后眼神凛冽地说道:“那也不行,赵王已经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他算计本宫也不是第一次了,本想通过两家结为亲家,他掌握的兵权能为我所用,现在看来是本宫一厢情愿罢了,既如此,这个亲家不结也罢!”

突然的变故惊得贾谧原本泛着桃花的脸霎时间变得苍白起来,他低头沉吟半晌说道:“皇后,您明明知道我深爱着九爻的,孩儿请求您,求求您就成全孩儿吧?”贾皇后脸色发青地厉声喝道:“长渊,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将来是要当太子呀,怎能为了儿女私情自断前程?”贾谧低声辩解:“姨母,孩儿娶九爻只是做妾而已,又不是正位夫人,如何会影响前程呢?”贾皇后气得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贾谧继续恳求道:“姨母,孩儿保证,只要您同意孩儿娶九爻,日后凡事都听您的。”贾皇后斩钉截铁地说:“不行,长渊,圣人言:温柔乡是英雄冢,要江山还是要美人,你要理清楚!!!”贾后随之一挥手说道:“此事不必再议!”

贾谧离开皇宫后,气闷不已,他此刻急切地向见到九爻,便径直来到了雅竹苑。九爻彻夜未眠,躺在榻上伤心,采薇的和阿月的惨死令她心痛,清扬的伤心也令她揪心得很,九爻很自责,怨自己思虑不周,造成姐妹们死的死,伤的伤,她越想越心痛地咳起来,夕颜赶紧帮她顺气,德叔匆匆走进来说:“小姐,贾大人来了,他说有很重要的事情相见你,我看他神情很不好,不同于往常,丹青领着他在书房候着。”九爻挣扎地起身说:“夕颜,更衣。”

丹青将书房的炭火盆燃得旺旺的,贾谧焦急不安地等着九爻,他看了看正在拨火的丹青问道:“丹青姑娘,你家小姐身子可好些了?”丹青摇摇头答道:“天寒地冻的,小姐最近越发咳得厉害。”贾谧蹙了蹙眉,又看了看丹青手里的木炭说道:“这种炭有烟,容易引发咳疾,为何不用上等的无烟炭?我回府便安排人送几车过来。”贾谧抬头便看见九爻披着一袭雪白色衣裙镶着淡淡的蓝色绣花衣边,外面披着一件黑色裘皮大氅,一头长发倾泻而下,虽是苍白病容,却美得是那么的夺人心魄。贾谧赶紧迎上前去,扶着九爻坐下,他温柔地问道:“九爻,听说你又咳得厉害了,我让人送几车上等无烟炭过来,烧这些炭有烟,很容易引发咳疾。九爻,我,有件事情,我想与你说......”

九爻看他眼神忧郁,说话也是温吞得很,她示意丹青和夕颜回避后柔声说道:“长渊,你有什么话就说罢?”贾谧望着九爻,眼中竟然泛起泪雾,他声音低沉地说道:“九爻,自从皇后为我们赐婚,长渊是即欢喜又期盼,数着日子一天又一天地煎熬着渡过的,你知道吗?我经常从梦里笑醒,常常梦见我们大婚的情景,也许是乐极生悲吧,今日,今日,我,我竟然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我们被分开了,被,梦见你被别人抢去了,我,九爻,我好害怕,我真的非常害怕失去你,九爻......”贾谧语无伦次地述说着,九爻内心被贾谧的一片真情所感动,虽然自己并不爱他,但是,贾谧对自己确实是真情一片,无奈,造化弄人,身不由己。贾谧的话也让九爻清楚地明白昨日的行动是非常成功的,赵王与贾皇后的联盟已经被彻底打破,采薇和阿月没有白死,自己的心血也没有白费,她的内心汹涌澎湃激起血气上涌,她不停地咳起来,贾谧赶紧帮她拍背顺气,之前想说的话全都咽了下去,他温柔地安慰道:“九爻,你别急,我只是做恶梦而已,心里不安才跑来告诉你的,你别着急,好吗?”贾谧帮九爻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九爻,来,喝点茶水,压一压,好点了吗?”九爻咳得额头渗汗且一阵阵地晕眩,她手扶着额头虚弱地说道:“长渊,我,我乏了,想歇息。”贾谧忙点头喊了丹青和夕颜进来,九爻向贾谧微微行礼道:“长渊,你先回去吧。”贾谧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九爻,他不忍心说那些烦心的话来刺激九爻,于是,他装作寻常模样安慰了九爻几句体己话后才离开了雅竹苑。

九爻从昏睡中缓缓苏醒,丹青扶她坐起身来,九爻问:“丹青,夕颜,我睡了多久?我昏睡时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快点告诉我!”夕颜端过汤药来,一边喂药一边说道:“小姐,你可醒来了,太多事情需要你做主,真是急死人了。有三件大事,第一件:赵王来看过小姐,临走前,孙大人叮嘱我,你醒来要立即告诉你;第二件:收到信鸽包,交州郡分号的人都已经按照小姐的吩咐转移到了您指定地点;第三件:贾大人离开后又送来三车上等无烟炭,几次三番地要求看看你都被丹青挡住了,他留下话来,说如果你醒来就立即派人告诉他。哦,还有一件事,师兄怕清扬大哥伤心过度,已经带着他去了天门山庄,师兄让我转告你一声。”九爻一声不吭地听着想着:赵王来找,肯定不只是为探病而来,估计是感觉到什么了,夕颜没有提到六叔的情况,六叔到底被关在哪里?她轻轻推开汤药说道:“丹青,你去请孙大人过来,说我想见他。”

暖阁内,九爻靠在榻椅上,看见孙秀进来想起身行礼,孙秀忙阻止道:“九爻,你刚刚病愈,无须多礼。前日,王爷派我来探望你,你一直昏睡不醒的,我很担心,哦,王爷也是担心的很。眼下有件事情,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据眼线报,你和贾谧的婚事估计会不了了之的,这分明是皇后之意,当然,皇后目前尚并未挑明此事,想来,也不过就是想拖延时日罢了,王爷为此非常恼火,特意交代我要好好地安慰你。哦,九爻,别担心,王爷说了,一定会帮你再寻如意郎君。”九爻沉默片刻后问道:“师叔,您知道皇后为何突然悔婚?”孙秀看着九爻摇摇头答道:“不知道,我和王爷也分析过此事,但始终想不出是何具体原由,其实,王爷本就无意与贾氏联姻,当初也是皇后提出要联姻的,如今悔婚的又是她,真是反复无常。哦,九爻,你身子初愈,切不可为此伤心难过。”九爻脸色苍白,她手抚额头阖目沉吟着,孙秀是真心疼,好一番开导劝解才离去。九爻起身走到窗前,她望着窗外皑皑白雪,幽幽地自语道:又是一年寒冬,离春天还那么远,被赐婚,又被悔婚,是宿命吗?文锦,你在哪儿?在做什么?你还好吗?

张华在书房内踱步思虑,近来朝中气氛诡异,他明锐地感觉到贾后与赵王之间有了罅隙,显然是面和心不合,但,这确实是一件好事儿,他一直担心贾氏与赵王结成同盟,更担心贾后利用赵王的兵权图谋废掉太子。张华更知道贾后一心想改立贾谧为太子,并妄图能够一手遮天,张华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地平衡朝中的政权,他既不希望贾后独揽大权,也不希望赵王夺权,只有将朝中的各方势力均衡了,这个朝廷才能安定,这个天下才能安定。不过,张华观那赵王,似乎并不情愿辅助贾谧上位,那他应当是另有打算的。张华背着手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他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父亲”张韙匆匆走进书房内,神情憔悴地问道:“您找孩儿过来,有事吗?”张华转身看了看失去了以往神采的儿子心里阵阵心疼,张华叹口气说道:“坐吧,文锦,自从贾皇后宣布赐婚后,你便像失了魂似的,还时不时地就发发呆,似乎对什么事情都无法上心,都无所谓似的。唉,文锦呐,如今时事动荡,暗潮涌动,为父深知仕途艰险,伴君如伴虎,你又是纯真率性之人,因此,也就不强求你什么,但是,你这样整日里郁郁寡欢的,为父看了心疼呐!”张韙被父亲的话戳中了他许久以来隐忍的心中痛楚,他哽咽答道:“父亲,孩儿不孝,让您老忧心。确实,自从贾皇后为九爻赐婚后,孩儿如利剑穿心,五内具焚,失去了九爻,我生不如死。孩儿本就无意与仕途,更不贪权势,孩儿只盼,此生能与九爻在一起,只想与她厮守终身。父亲,您知道吗?九爻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可是,世事无常,天不如人愿,无奈至极!”张华望着张韙悲伤、忧郁的样子,摇了摇头问道:“文锦,你可想过,这也许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怎知那九爻姑娘是怎么想得呢?她是否也愿意放下一切与你相守一生呢?你的痴情,她懂吗?”张韙抬头望着父亲痛苦而又纠结地说道:“她懂得,但是,她也是有许多的无奈和不得已的苦衷,我想帮她,可是,她每次都说不想连累我,父亲,孩儿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可以连累到我呢?”

张华起身走到张韙身边,他轻轻地抚着张韙的肩头说道:“为父观察九爻姑娘这么久,她绝非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她的家仇应当是牵扯到朝廷,否者,还不至于能连累到我们。况且,她睿智、诡谲,行事向来是谋定而后动,单凭能够短时间内成为赵王的义女这事就足以证明她是个很有谋略、有手段之人。你与她结识已经一年有余,这一年多时间内,都城发生的大事,桩桩件件都与她有关,她或主导、或参与、或牵连其中,你好好想想,这难道都是巧合吗?”张韙望着父亲,摇头答道:“父亲,我不愿想这些,我相信九爻,她做任何事情肯定都是有原由的,我只想帮着她尽快结束这一切,然后我们一起离开这世间的纷扰,我宁愿寄情于山水之间。”张韙担忧地望着父亲继续说道:“父亲,您也知朝中危机重重,如今皇后一心想废掉太子,您与皇后对峙后,皇后对您的信任锐减,如此艰险的朝局,不如,您还是接受孩儿的劝谏,隐退赋闲,可好?”张华捋捋长须叹口气:“并非老父贪恋权位,如今的局面危机重重,倘若为父隐退,太子少了我们的护佑,则随时都会被皇后废掉,到那时,朝局一旦朝廷失去了平衡,必然动荡不安,受苦的终究是天下的百姓呀。”

张华父子一直在书房内说话,豹子在门外急得探头探脑,他刚从夕颜那里探知,九爻为了避开贾谧每日来雅竹苑探望,假称给师父拜寿回了江南,今日午后便将搬去林中小院静养几日,豹子急于将此讯告知张韙,又不敢贸然闯进书房,急得在门外徘徊。张华舐犊情深,他安慰张韙道:“文锦啊,这世间美好的女子很多,你为何独独痴情于她呢?男儿大丈夫岂能仅仅沉湎于儿女情长之中呢?唉,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吧。”

张韙向父亲行礼辞别后缓缓走出书房门外,豹子急忙上前拉着他的衣袖走到园子里的假山边小声告诉他九爻的情况,张韙没等他说完便跑到大门外,解开马匹的缰绳,然后飞身上马向东阳门外树林子飞驰而去,来到小溪边,他遥望着小木桥对岸那熟悉的小院,他下了马,心中忐忑不安地通过小桥,他轻抚着这熟悉的院门久久不敢敲门,也不敢推开门,他就这样傻傻地呆立在门前。豹子轻声说道:“少爷,少爷,敲门呀!”张韙举手想叩门,刹那间,他觉得自己都不能呼吸了,甚至有些头晕耳鸣,他又停在那里发起呆来,豹子急得自己敲门唤道:“夕颜,夕颜,开门啊,我是豹子。”

张韙觉着自己好像在梦中一般,他没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呆呆地站在门口,傻傻的,痴痴地望着院门,忽然,门被打开了,夕颜故意大声地说道:“张公子,您怎么来了呀?”豹子忙拉着呆立着得张韙进入院内答道:“哦,是呀,我们路过,嘿嘿,路过。”夕颜“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说道:“豹子,你都快笨死了,路过?亏你说得出来!公子,跟我来吧!”刚走到东厢房的门口,张韙便听见九爻柔美的声音飘来:“夕颜,你在跟谁说话?”九爻身着粉藕色罗绮及粉色逶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一袭白色薄烟纱,身系软烟罗,乌黑如墨的长发只用一根长长的粉色发带轻束,余发则随意披散在身后,双肩若削成,一握细腰,肌若凝脂气若幽兰,虽是一脸病容,却还是美得那夺动人心魂......

九爻打开房门站在东厢房的门口,张韙看见依门而立的九爻笼罩在一圈火红的光晕里,正好看见站在门外傻傻呆立着得张韙,她先是一惊,然后看了看夕颜苦笑道:“夕颜,你,唉,罢了,你去安顿好豹子兄弟的卧房吧。”她眼含泪雾慢慢靠近地张韙,温柔地牵着他走进了东厢房内,刚走进门,张韙便紧紧地抱着她喃喃说道:“九爻,我是不是又在做梦呀?真的是你吗?九爻,你告诉我,这是不是梦境?自从皇后赐婚后,我的心就好像被掏空了似的,每日里就盼着夜晚到来,因为只有到了晚上,我就可以睡觉了,只要睡着了,我才可见在梦里见到你......”九爻被张韙紧紧拥着都快透不过起来,她隐忍多时的泪水浸湿了张韙的衣襟,她轻声唤着:“文锦,文锦,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太狠心了,咳咳咳......”九爻一时气急咳个不停,张韙忙放开九爻,一边帮她顺气一边问道:“九爻,你还好吧?来,坐下,是我不好,我太激动了,伤着你了吧?”九爻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她流着泪,抚着张韙憔悴而消瘦的脸庞,心痛地说道:“文锦,我让你受苦了,对不起......”张韙轻轻地将食指放在九爻的唇边说道:“只要你心里有我,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无论受什么苦痛都是值得的。九爻,我恳求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不要丢弃我,没有你的日子我不过就是一具尸走肉罢了,认识你之前,我的生活得平淡无奇,认识你之后,虽然尝尽了相思之苦,但是,有你就有幸福和希望......九爻,你可知?我真的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折磨了,求你了,不要说什么怕连累我之类的话了,刀山火海,我誓死要跟你在一起,答应我,九爻。”九爻终于忍不住地抽泣着,哽咽说道:“文锦,我答应你。”

张韙一刻也不肯放松地将九爻拥在怀里,虽然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是身心俱疲,他盯着九爻的眼睛,一会儿悲伤,一会儿开心,悲喜交加的他很久说不出话来,只能痴痴地望着九爻的眼睛,九爻抚着他的眉温柔地说道:“文锦,是我伤着你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的,文锦,不要蹙眉,看见你变得消瘦又憔悴,九爻好心痛,咳咳咳。”张韙紧紧地拥着九爻在怀,痴痴地说道:“只要有你,什么都不重要,九爻,你可记得我写给你的那封信?”九爻点点头,泪流满面地吟道:“长相知,不相疑;长相思,不相忘。”

次日一早,丹青便来到林中小院唤夕颜开门,夕颜开门便低声说:“嘘,丹青,小声点,小姐还没醒来。”丹青点头,牵着马入院内马厩,一看多了两匹马,丹青问道:“夕颜,是谁来了?”夕颜诡谲一笑答道:“张公子”丹青眼神复杂地望着东厢房沉吟片刻后说道:“夕颜,我先去歇息一会儿,小姐醒来即刻告诉她。”夕颜点点头。

张韙痴痴地望着熟睡中的九爻,他是多么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深深的思念是那么的刻骨铭心,他情不自禁地抚摸着九爻的脸庞,九爻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望着张韙莞尔一笑,她温柔地问:“你一直没睡,就这样看着我吗?”张韙点头说:“是......”九爻眼中泪水滑落,佛去他额前的发丝说道:“文锦,我答应不会再离开你的,切不可如此,你睡一会儿吧,丹青应该到了,我先去处理些事情,等你醒了,我们一起用膳,可好?”张韙一听,紧张地将九爻抱在怀里说道:“不,九爻,你是不是又要离开我了?等我醒来,这一切又会变成一场梦的,九爻,我不累,不想睡。”九爻拉着张韙的手放到唇边咬了一口问道:“痛,对吗?这不是一场梦,文锦,你放心睡吧!”九爻帮张韙盖好被子,握着他的手直到他入睡后才轻轻地走出东厢房。

书房内,九爻将丹青送来的信鸽包一一打开看过后,再投进了炭火盆内,她将所有的消息重新梳理并思考之后,随即,一条清晰的思路跃入脑海之中,她取下发髻上的玉簪递给丹青:“你去给两个人传话,一是贾谧:只须将此玉簪交给他便可;二是孙秀:就说贾谧无意中透露,皇后欲聘大臣王衍之女为其妻。”九爻拉着丹青的手继续说道:“丹青,这些日子你会辛苦得多,来回路上要多加小心,另外,告诉德叔,正清观的灾民一定要好好安顿,粮草也要提前筹备。唉,连年灾患不断,今年的寒冬要比往年更加难熬。”望着丹青远去的背影,九爻扶着额头,陷入了沉思中,张韙轻轻走到她的身边:“九爻,九爻......”沉思中的九爻被唤醒,她抬头望着张韙,然后微微一笑:“文锦,你醒了?睡得可好?”张韙开颜一笑点头答道:“九爻,我睡得好沉,一觉醒来已是午时了,我们去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