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阳殿内,贾皇后得知采薇自杀后,她盯着气恼不已的刘悦笑了笑说:“刘悦,人都已经死了,也就不必再垂头丧气的。这样,你即刻带人去查封......查封那个什么音坊的,你去将音坊的人统统都抓回来,再搜查看看能否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刘悦领命转身离去,贾林端来一杯参茶递给贾后:“皇后娘娘,您太辛苦了,这是御医配制的参茶,您趁热喝了吧!”贾后喝下参茶后吩咐道:“本宫歇息片刻,待刘悦回来,让她立刻来见我。”
等刘悦带人来到九天音坊,这里早已是人去楼空了。刘悦用剑推开了音坊窗户,看见里面是一片狼藉,可见众人逃亡之前的混乱。她气急败坏地让人撞开大门,吩咐手下仔细搜查,寻找蛛丝马迹。刘悦无奈地坐在大殿内,不断地懊恼自己思虑不周,忽听手下来报说有重要情况禀报,她一招手,来人递上一个令牌,她拿来仔细一看,不禁吃惊地站了起来,令牌上写着:赵,很明显,这是赵王府的令牌,但凡是达官巨富之家,因府丁及护卫众多,为了行事方便,大都会打造属于自己府中使用的、特殊的令牌,这些令牌将会交给外出办事者,方便他们出入府邸。
刘悦将九天音坊搜查九天音坊的情况禀报了皇后,并呈上了赵王府的令牌,贾皇后很震惊,她原以为赐婚之事能拉近贾赵两家的关系,至少两家也不至于成为对立的敌人吧,没想到,原来指使这一系列事件的幕后黑手竟然是赵王,贾皇后气得脸色发青,咬牙切齿地说道:“司马伦,原来几次三番坏我大事的都是你,你这个老狐狸,本宫定要灭了你,不,本宫要灭你三族,哼!”她低声对刘悦耳语:“找一个与采薇相似的女子扮成她的样子,然后与之前抓到的那个阿月关在一起,明日午时三刻问斩,你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另外,你明日在刑场附近设下埋伏,我倒要看看这个赵王会有什么反应,去吧。”
暖阁内,丹青将打听到采薇和阿月明日便要被行刑问斩的消息告诉了大家,清扬顿时就要冲出去救人,九爻拉着他的衣袖劝道:“清扬大哥,不可冲动。”清扬因救人心切,衣袖一佛便将九爻带倒在地上,九爻本就急火攻心,再加上清扬这一甩便晕倒在地上。丹青疾步上前抱起九爻急唤道:“小姐,小姐晕倒了!”清扬听了心中又是一惊,他转身赶紧帮着丹青将九爻安置在榻椅上,夕颜闻声跑来一看,即刻转身跑进密室飞奔去找来了羊伯。九爻躺在榻椅上缓缓醒来,她强撑着想起身,被羊伯阻止:“九爻,切不可再如此逞强了啊?你的身子已经不起折腾了。”九爻含泪哽咽道:“羊伯,不是九爻逞强,而是人命关天呐,明日午时三刻,采薇他们便要被那丧门星问斩了,我一定要设法救他们,咳咳咳......清扬大哥,九爻一定会想办法救出采薇妹妹的,丹青,你扶我坐起来,我必须想出办法救他们。”
九爻挣扎着坐起身来,清扬尽力克制自己的情形并安慰九爻说道:“九爻,明日我自己去救人就行,你就别操心了。”子轩拍拍清扬的手说道:“清扬,我陪你去。”九爻急得咳起来,她虚弱地说道:“明日的法场肯定设有埋伏,他们公开行刑,就是为了引出我们,你们这样去,非但救不了她们,还会搭进更多人的性命。咳咳咳......必须想出万全之策,必须用计策,你们去通知众姐妹,一个时辰后到大厅等我,都去忙吧,我,我需要静下来,好好想想......”
待众人都离开后,九爻扶着墙慢慢地走进密室内,她给狐仙点香后跪下祈求,她拿起匕首在左手手臂割去,鲜血一滴一滴地流着。一个时辰后,众人来到大厅,静静地等候着,丹青和夕颜搀扶着脸色苍白虚弱的九爻落座后,九爻交给丹青三个颜色不同的锦囊,然后向前走了几步大声说道:“小姐决定了,明日劫法场,救回采薇他们,具体的行动方案......”
羊伯一听九爻明日也要参与行动,急得大声说道:“九爻,你呀,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出门呢?简直是胡闹,不行,我不同意。”九爻温和地解释道:“羊伯,九爻求您了,明日我必须去见赵王,否则,所有人都会有危险,更别谈救人了呀。况且,我见赵王不仅仅是为了救人,更重要的是,我要将计就计,要让他们同室操戈、兄弟阋墙。咳咳咳......羊伯,我知道您肯定有办法不让我倒下去的,您就帮帮我,好吗?”“不行!”羊伯气得吹胡子瞪眼,侧过头去不理会。九爻拉拉德叔的衣袖,示意他去劝说羊伯,德叔摇摇头,九爻眼神坚定地望着德叔,许久,德叔无奈地走到羊伯跟前说道:“呃,行了,老伙计,你也别倔了,九爻这样做,是为了大局,无论被抓的是谁,我们都得设法解救的呀,小姐去见赵王,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分散他们的兵力,为救人赢得机会,你就答应小姐吧。”羊伯无奈地说:“九爻,你呀,唉,你也知道的,是药三分毒,这猛药用过之后是很伤身的呀......唉,好吧,反正我也拗不过你的。”九爻见羊伯终于松口答应了,轻声说道:“羊伯,谢谢您!”
九爻先是在飘香酒楼约见了孙秀,她将一个锦盒放在孙秀的面前说道:“师叔,这是九爻特意为您寻来的,您看看是否喜欢。”孙秀打开锦盒一看,鸽子蛋般大小的珠子映入眼帘,孙秀两眼放光地问道:“九爻,这是?”九爻微微一笑,柔声答道:“这是夜明珠,九爻也不懂得珠宝,想想不如就送给师叔鉴赏。”孙秀听了真是心花怒放,他捧着锦盒左瞧右看的,爱不释手。九爻接着说:“师叔,九爻今日想去探望义父,不知义父是否有闲暇见我?”孙秀忙说:“有,王爷今日没什么大事,别的事情我都可以替他挡了,九爻,不如你现在就跟我去见王爷吧,正好一起用午膳。”
九爻向赵王行礼后落座,孙秀笑着对赵王说道:“王爷,九爻可真是对王爷孝顺呐,每次来探望都带上王爷喜爱的东西,真是用心良苦呀!”赵王此人平素才能平庸,没有智慧计策,长期为孙秀所制,因此,孙秀的话他大多顺从,所以也笑笑说:“九爻,你有心了,以后来看义父就不要如此破费了,来了就好。九爻,最近身子可好?怎么看你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要不要再安排御医给你瞧瞧?”九爻忙起身谢道:“义父您日理万机,还要为九爻的病如此费心,九爻感激莫名。”赵王挥手示意九爻坐下:“九爻,不用如此生分的,俊忠,吩咐下去,今日九爻在府中用膳,让他们多做点精致、可口的膳食。”
大家正聊着家常,忽然夕颜来找九爻却欲言又止的样子,孙秀便温和地说道:“王爷是九爻的义父,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夕颜便小心地说道:“是,小姐,您一直寻觅的那把‘鱼肠剑’有下落了,卖主说必须见到买家本人,而且要价奇高,奴婢不敢做主,特来禀报小姐。”赵王和孙秀一听“鱼肠剑”三个字便眼神放光,孙秀神情紧张地问道:“鱼肠剑?可是当年曹操的那把鱼肠剑???”九爻点头答道:“正是,九爻已经寻了很久,一直都没有音信,想不到今日却等到了剑的主人,只是,他要价甚高,九爻又无慧眼判断真假,义父,九爻早就听说您收集了各种宝剑,对宝剑定有非凡的认识,不知王爷是否愿意帮九爻一断真假?”赵王也顾不得矜持了,忙说:“好呀,本王也想开开眼呢!”九爻问了问夕颜约定的时间地点后,赵王命人提前安排用膳,然后随着九爻来到了铜锣街边的茶楼包间。
赵王、孙秀和九爻一边喝茶聊天,一边等着夕颜领卖剑之人出现,忽然一阵狂风卷起,遮天盖日的,对面街上传来阵阵嘈杂之声,紧接着便是四处慌乱跑动的人群,赵王一皱眉说道:“俊忠,派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孙秀应声安排手下出门查看去了,他走到窗前向街上探望后说道:“王爷,您看,好像真是出什么大乱子了呢,有官兵、有蒙面人,呃,那个好像是皇后的贴身护卫刘悦呢!”赵王一听也起身走到窗前探望,他确实看见了刘悦,深感遗憾地说道:“她怎么在这里呢?难道是皇后安排的?”“禀报王爷,小人刚打听到,有一伙蒙面人劫法场,他们想劫走今日午时三刻要处斩的两个犯人,刚才起了一阵狂风,那伙蒙面人趁机劫走人犯,朝廷正在缉拿他们。”九爻一听气血上涌,不禁一阵晕眩,她心乱如麻,担心众人的安危,估计双方将难免一场厮杀,她抚着额头直冒冷汗,手里的茶杯也掉;怎么了,是身子不好吗?怎么脸色这么差?要不要......”九爻压抑着咳了几声,摇摇手虚弱地说道:“哦,我没事,就是刚才被吓着了。”
这时候,夕颜领着一个老头进来了,她一进门就紧张地说:“哎呀,真是吓死我了,外面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乱糟糟的,小姐,这是陈大爷。”那位自称陈大爷的老头解开身上的包袱,一层一层地打开包扎的布后露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孙秀拿起匕首递给赵王察看,赵王拿起匕首越看越欢喜,直至爱不释手,九爻对夕颜说:“夕颜,你带陈大爷回去取钱吧。”待他们离去后,九爻轻唤赵王道:“义父,义父,您看这把可是鱼肠剑?”赵王满意地点头赞道:“是是是,名剑呐,好剑!”九爻看了看孙秀后对赵王说道:“义父,您可喜欢这把剑?”赵王紧盯着手中的鱼肠剑,连连点头答道:“喜欢,当然喜欢,好剑,真是一把好剑呀!”九爻笑了笑柔声说道:“义父喜欢就好,这是九爻很艰难才寻来献给义父的生辰礼物。”赵王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他望着九爻问道:“这是你送给本王的生辰礼物???”九爻点头答道:“正是,自从义父收九爻为义女之后,九爻万分感激,咳咳咳,师叔曾告诉我您最爱珍藏世间名剑,九爻知道,您的生辰就快到了,九爻想送您一个称心如意的寿礼,这不,近日来,我通过四处打听方才寻得了这把绝世好剑,九爻只是想想尽点孝心罢了,还望义父莫要嫌弃才好!”
赵王听了九爻这一番贴心的话很是感动,他望着九爻欢喜地说道:“好好好,真是个孝顺的孩子,你的孝心呀,义父全部都收下了,哈哈!呃,九爻呀,义父看你的脸色很差呀,要好好调养好身子,俊忠,赶紧安排御医为九爻诊治,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在府库里取便是,你要帮本王好好照顾好九爻。这样,本王让俊忠先送你回去,改日,本王再去探望,可好呀?”九爻挣扎着起身行礼道:“谢义父。”赵王手一托九爻的手臂说:“不必多礼,俊忠,赶紧用本王的马车送九爻回去歇息。”孙秀扶着九爻来到楼下,九爻四周看了看,街上已经没有了厮杀的声音和人影,她的心越来越沉重,一阵晕眩地扶着马车,她几乎不能思考,不停地咳起来,孙秀看她这样也着急起来,搀扶着九爻慢慢地上了马车,朝雅竹苑方向疾驰而去。
刘悦带着人马一直追到东阳门外,子轩和清扬趁乱救人,一路直奔东阳门外,刘悦带人紧追不舍,清扬安慰同乘一骑的采薇说道:“采薇,别怕,前面有人接应我们的。采薇,采薇,啊!你是谁???”刚才一路狂奔,清扬也没细看,现在他忽然发现自己救的人根本不是采薇,他一下子惊呆了,清扬一扬鞭,策马赶上了子轩,他发现那人也不是采薇,急得他拉着缰绳原地直打转转。就在这一愣的功夫,刘悦带人追了上来,两队人马又是一阵厮杀,阿月被官兵从身后砍了一刀,鲜血直流,清扬一看抵挡住官兵扶着她说道:“快,我扶你上马,快逃!”阿月流着泪摇头,指着那个假扮采薇的女子说道“采薇姐姐已经死了,我也活不成了,她不是我们的人,你们快跑。”清扬惊得呆在一旁,丹青和牡丹飞马过去挡住刘悦,子轩赶紧策马来到他的身边,一伸手拉着他上了马,此时,德叔已带人赶来接应他们,丹青领着刘悦在树林子里转悠,很快便摆脱了刘悦的追踪,德叔则领着众人通过密道顺利逃走。
刘悦的人马在树林里不停地追踪搜索,却始终找不到蒙面人人影,她只好留下一部分官兵继续寻找踪迹,她非常懊恼,悻悻地回去向贾后禀报。贾皇后气得脸色发青,她凌厉地望着刘悦问道:“你设下的埋伏呢?为何还是一个活口都抓不到?如今,我们手上只剩下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你说,这个案子还怎样查下去呢?”刘悦“扑通”跪在贾后面前答道:“皇后,请恕奴婢无能,不过,今日也并非毫无收获。”贾后眼神一亮问道:“哦?怎么说?”刘悦慢慢抬起头来答道:“奴婢在追击之时经过铜锣街,看见了赵王和孙秀当时正站在街对面的茶楼窗口张望。”贾后倒吸了一口气,冷冷地追问道:“真的?你确定没看错?”刘悦肯定地点头答道:“奴婢确定没看错,而且,奴婢手下的几个护卫都看见了。”贾皇后气得脑门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说道:“司马伦,你这个老狐狸,曲意委蛇,屡次暗算,劫我财宝,哀家与你势不两立!”刘悦继续说道:“皇后,奴婢有个疑问......”贾后冷冷地追问刘悦道:“有何疑问?”刘悦望着贾后满是疑惑地回答:“奴婢很疑惑,照说,但凡是赵王身边的将士,奴婢虽然没有都打过交道吧,至少也是认识一些的吧,奇怪的是,此次交手的人当中,却完全都是生面孔,而且,而且,他们根本就不像军中将士,倒像是,倒像是江湖中人......”贾皇后盯着刘悦重复道:“你是说,那些劫法场的人来自江湖?难道并不是赵王的手下?查,你即刻去彻查此事。”
次日早朝,太极殿内气氛诡异,贾皇后的爪牙们又扯出太子行为不端之类的说事,张华仍是极力护佑,贾后冷冷地坐着、看着众人的反应,特别是赵王的反应,照例,赵王对太子之事仍是保持沉默态度,贾后怒火中烧,却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由头,她慢慢地走到赵王跟前温和地问道:“皇叔,本宫想听听您的意见。”赵王心里不觉一惊,这皇后可是从来都没有问过自己的意见,今日是怎么了?突然转性了?他笑了笑答道:“皇后娘娘,太子年幼,行事难免荒唐,还须皇后的谆谆教导才行呐!”贾皇后暗想,这老狐狸,答得含糊不清,两边不得罪,她笑笑答道:“皇叔所言甚是。”她又转身走到张华面前问道:“司空大人,引导太子行正道的重任还是要靠您多多辛劳呀。”张华深深地施礼答道:“老臣遵旨。”
退朝后,赵王便贾林挽留并带着他来到了显阳殿内,贾皇后笑迎道:“皇叔,本宫今日亲自煮了一壶好茶,特请皇叔来一起品一品。”司马伦心里暗想,今日的皇后是怎么了?为何对自己忽然热情起来了?从未有过的呀,还是要小心应对才是,想到此,他温和地行礼答道:“多谢皇后,不知是什么好茶呢?”贾后压了压心里地怒火,仍旧微笑地说:“是菊花茶,也不知怎地,哀家最近心火过盛,总是烦躁不安的,菊花茶正好败败火,不知皇叔您有没有心火过盛呢?,如果也有此症状,正好一起享用。”司马伦听着贾后的话,觉得很怪异,但又不知道为何,这个女人向来阴毒暴虐,还是小心为好,他端起茶喝了一口赞道:“嗯,清香、润滑、可口,真是好茶,老臣这几日牙疼,估计是上火了,此茶正好,多谢皇后。”贾皇后眼神闪过一丝凌厉后温和地笑道:“皇叔,牙疼可是折磨人呢,那您可要多喝点呀。哦,皇叔,您昨日去哪儿了,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呀?哀家整日里忙碌,很是没趣,您给所说呗,就当是给解解闷。”司马伦真是摸不到头脑,昨日与九爻在铜锣街之事肯定不能说,他只好应付着:“哦,昨日老臣的义女来探望,就没出门,我们聊天、下棋,哦,有一件趣事,就是九爻也不知从哪里淘换来一把古剑,说是送给我的寿礼,这孩子还真是孝顺呢。”司马伦说完暖心地笑着,贾后一听见寿礼二字,心中的怒火便飙了出来,她咬牙克制着自己的怒火,然后也跟着笑了笑说道:“皇叔您收的这个义女确实不错,就是身子太弱了,要不,本宫早就安排他们成婚了,哈哈哈”司马伦点头答道:“是呀,老臣也希望与皇后娘娘早日结成亲家,哈哈哈”贾后阴阴地笑着,心想,老狐狸昨日午时明明人在铜锣街,还谎称在未出门,真是欲盖弥彰,哼,老东西,本宫就先让你笑着......
羊伯替九爻行针后,丹青从密道回来,她看了看昏迷的九爻问道:“羊伯,小姐她?”羊伯点头答道:“嘘,让她歇息一会儿。”丹青拉着羊伯走到窗前说道:“羊伯,有几个受了伤的,都在您的医馆,您去看看吧?”羊伯一边整理医箱一边说:“行,夕颜还没回来,小姐此刻离不开人的,你照顾她,我这就回趟医馆。”丹青坐在榻边,凝望着苍白憔悴却美得摄人心魄的九爻,她心痛不已,轻轻地帮九爻捋捋发丝,回想起在百花谷无忧无虑的生活,她喃喃自语道:“小姐啊,小姐,自从将军府遭难后,你就受尽了病痛和心痛的折磨,老天爷,你为何要如此折磨她啊?为何不让我来承受这一切呐!”
当九爻从昏沉沉中醒来时,看见丹青靠在榻边睡着了,她挣扎地想坐起身来,丹青很快惊醒了,她忙扶着九爻靠在大靠枕上,她一边拉上被子帮她盖好,一边问道:“小姐,好些了吗?”九爻拉着丹青的手,眼神忧郁地问:“丹青,德叔、清扬、子轩他们在哪?救出采薇了吗?”丹青犹豫地望着九爻的眼睛没有答话,九爻追问了一句,她才无奈地将事情禀告说:“刑场上的采薇是假扮的,如小姐猜测的一样,这果然是他们设的陷阱。其实,采薇她早已在牢中自尽了,阿月也死了,不过,我成功地将刘悦引到了铜锣街,很多人都看见了站在窗边的赵王,也不枉几个姐妹受伤流血。”九爻听了脸色煞白,她强忍着痛苦,轻咳了几声后又紧张地望着丹青问道:“是谁受伤了?严重吗?我要去看看她们,咳咳咳......”丹青一边帮九爻顺气一边劝解:“没事的,我看过了,都是皮肉伤,羊伯正在帮他们疗伤,别急。”九爻还是不放心地说:“清扬大哥呢?丹青,你,你先扶我去暖阁,然后就去找他们过来,我要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