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老道长一席话,我明白了道长的话意,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心理得到大释放。我告别老道长后继续赶路,说来也奇怪,不知哪来的劲,走起路来就像脚底生风,很快就到了我高中时的同学李家松的家。李家松是我最好的同学,他没考上大学后就回到农村,第二年就被父母逼着结婚了,已有了一个孩子,我这次来就是想动员他一起和我去北上谋事发展。
“能行吗,那边举目无亲的,城里的人都犯有孤独症病,冷血动物,不像我们农村人那么热情好客。”李家松顾虑重重。
“不出去就是死路一条,趁着还年轻去外头闯一闯,兴许会成功的。”我进一步鼓动说。
“去那么远,我老婆孩子怎么办?”李家松顾虑很多。
“这很简单,老婆孩子先留在家里,等外面稳定后就把她们接出来一起过,孩子就在城里读书,城里的教育质量、教育环境都比农村好,为什么城里的孩子聪明,这就是区别所在。”李家松听了我的话频频点头,他的心被我说动了。
“那好,今晚我就跟老婆,还有父母亲商量,你晚上就住我家。”李家松终于答应。
第二天早上,李家松告诉我,父母亲不放心让他走。既然这样,我当即下了决心,不再找任何同学了就自己单独出去闯天下吧。
从李家松那边我又去小英家拜见老岳母和大舅,我把去北方谋生做事的打算说了出来,大舅听后首先支持我。他曾经在北方打过工,现在他已50多岁了,因上了岁数前二年才回到家里种田,叶落归根。
“年轻人应该出去闯一闯,不能呆在家里浪费光阴,只有大胆出去闯才有希望。”大舅快言快语地说,听了大舅的话我信心更足了。
然后大舅又给我介绍他打工时工厂的一个车间徐主任,还写下他的姓名电话号码,嘱咐我到了那里后就给他联系,还把他在北方时穿的棉衣棉裤送给我,并且给我500元钱,我不敢接受,那是大舅的血汗钱呀。
“路上要用,就这点多也没有,收下吧,作为大舅的一点心意,我预祝你在外一切顺心顺意!”大舅真情的祝福,我含泪收下了这比金子还重的500元钱。
70多岁的老岳母又从里间拿出一条线围巾与棉衣棉裤叠在一起要我带上;“北方天气冷带上它,在家千般好,出门半朝难,在外面没有亲人在身边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啊!”老人家千叮咛万嘱咐。
从老岳母家回来后,我把去北方谋生创业的事告诉了阿福叔。阿福叔听了很高兴:“年轻人就该这样志在四方,路在八方,不因一方路阻停息!”
阿福叔一家一户串门去动员村民为我去北方谋发展捐路费,他一共收到325元,感到这个数字不吉利,就自己垫了193元,合成518元,形成吉利数字,意音为“我要发”。
家里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好变卖,除了大舅给的500元再其他了,就这点钱能用到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万一没有找到工做,那后果……,我不敢去想。
原来在一起的东东、死壳虫、蒜头、鬼剃头、猩猩、小旦等小伙伴听到我要外出谋事的消息后都一个个前来我家见我,他们都已结婚生子注定在农村过没有什么想法了。小旦年纪最小性格象女孩,遇事很少自己决定,每当有事就找我出主意,他一想到我很快就要远走高飞了,内心的依恋之情溢于言表:“山子哥,你这一走,我们何时才能见到你呀?”这句伤感的话一出,立即引起了共鸣,触到了所有人的心底,此时大伙的眼眶都红红的,谁也不说话,一片沉寂。
“昔日相处友情深,今朝分手泪衣襟,祝君此去建功业,何时相逢记心间!”东东饱含深情地念完这首不知谁写的诗时已是泪花溢流,在场的每个人再也无控制自己的感情,我们拥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第二天,我来到小英坟墓前向她道别:“小英呀我要离开家乡了,去北方寻找属于我的世界,你一定是支持我的。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再回故乡,你放心吧,我会珍惜你给我的第二次生命,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坚持住,总有一天我会改变我的现在,总有一天我会荣耀回归故里再来看你,你在这里安息吧!”
去城里打工,工厂招工需要很多证件,如身份证、毕业证、婚育证等等,我事先把它和钱放在包包里层,身上只带够买车票的钱。为了节省开支,我带上很多地瓜、南瓜、芋头做成的饼子在路上吃,这些够吃几天了。
临走那天,阿福叔和东东、死壳虫、蒜头、鬼剃头、猩猩、小旦最先来到村口,接着村里的父老乡亲都来到村口送我。阿福叔走上前来把用牛皮纸包得结结实实的518元塞到我手里说:“这是全村各户乡亲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可是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怎么能为我增加负担呢!”我不敢收下。
“收下吧山子,你不要收就凉了乡亲的心啊!”站在面前的乡亲异口同声地说。
我当即跪下收下了这厚重的518元,挥泪向乡亲们告别:“我会记住大家的!”
“送战友,踏征程,黙黙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笑语声。路漫漫,雾茫茫,战友之间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战友啊战友,亲爱的战友,当心夜半北风寒,一路多保重……”蒜头带头唱起了改词的《送战友》歌,东东、死壳虫、蒜头、鬼剃头、猩猩、小旦他们含着泪水一边唱一边送我走,一直送我到大路头,我三步一回头。
“再见了,伙伴们,我们还会见面的!”我挥着手,泪眼濛胧,声音沙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