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咱们这都是未雨绸缪,那贼胚来不来还是两说,大家也不必太过多虑,便真的来了,瞧我手下这么多精壮汉子,个个身手不弱,又有三弟这么个高手坐镇,保管让他有来无回。来来来,且满饮了这一杯,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常海见气氛有些沉闷,长笑一声,吩咐手下把场面打扫干净,重新整治了酒菜,端起酒杯,邀约众人共饮。
“大当家手下人强马壮,高手如云,又有三当家这个一流高手,我看那人也只是柿子捡软的捏,哪真敢来捋大当家和三当家虎须。”范良行也抱了万一希望,希望那人已经离开了中指山,那自己今后是做个富家翁也好,重拉起人马也好,总归心里有底一些,“我也敬三当…”
“报…”范良行话没说完,门外突然高声传来一声急报,可猛地又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嘎’的一声怪叫之后,没了下文。
“怎么了,怎么了?”范良行哪还顾得上敬酒,酒杯一丢,一个马趴躲进了桌子底下,顾头不顾腚,“那煞星杀过来了?”
一听这话,众人‘踢里哐啷’提刀的提刀,拿锤的拿锤…,十八般兵器在手,手边没兵刃的就拆了座椅板凳,一时间,人声鼎沸,乱作一团。
“乱什么乱,像什么话?”常海一声暴喝,镇住了场面。一边安排人手,一边出声询问。
这时,门外传来一记响亮的耳光声,接着是‘啊’的一声高亢女声,紧接着又传来骂骂咧咧几句:“小娘们,敢踢老子,一会让你知道厉害。”便见几个喽啰绑着一个女孩儿进来了,为首的呲牙咧嘴捂着裆部,女孩儿并不老实,犹自挣扎,为首的喽啰又是一记耳光,女孩儿白净的脸庞顿时又是五道红印。
袁绍武看见来人,脸色一变,那不是洛妆妆吗?怎么又被抓了?又见女孩儿头发散乱,两颊通红,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心中更急,可自己在这场合实在不便说话,匆忙低声向许飞求救。
“我艹。”袁绍武还没说话,就见许飞低声骂了一句。
“少爷。”袁绍武心中一喜,第一次对许飞少了那么一丝敌意。可立刻袁绍武就发现实情并非如自己所想,只见许飞只顾低头偷摸抖自己的裤子,双腿间隐约看见一些水迹,对洛妆妆是瞧都没瞧一眼。是什么时候洒了酒水吗?可这时是抖裤子的时候吗?袁绍武眼见着洛妆妆被一路拖上堂前,心中更急。
“那,那女子不是三当家用来练功的炉鼎吗?怎么又被她逃了?”这时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的范良行也认出了洛妆妆。
“便是那日与陆伯言一起的女孩儿?我说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常海这时也认出了洛妆妆。
袁绍武听见范良行说话,真是喜从中来,扯上了三当家这杆大旗,怎样都好回旋,恨不得扑上去对这范良行那张丑脸亲上一口。
原来洛妆妆在许飞二人走后,心有不甘,又一次试图逃走,可惜袁绍武说的没错,山上戒备森严,这次没走出多远,就被暗哨的几个喽啰捉住。
“三弟,这是你练功的炉鼎?”常海看了一眼洛妆妆,转头问许飞。
“是啊,我分明记得被捆得结实,怎么就逃脱了。看来,这几位兄弟有功啊。”常海问起,许飞也不好再装聋作哑,心道熊孩子就是麻烦。
丢丢姑娘听在耳中,眼珠一转,吩咐把人带上前来。
“跪下,嗨,还是个硬骨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爷们有的是手段。”为首的喽啰压着洛妆妆到殿前,一脚踢在女孩儿腿弯。洛妆妆也真是硬气,一个趔趄,还是站直了身体,眼泪在眼眶打转,却没有哭出声来,反倒回头‘呸’的一声啐了那喽啰一脸。那喽啰大怒,抬手便想打人。
“大胆。”袁绍武这时哪还忍得住,大喝一声,“你不知她是三当家要的人吗?”
这殿前几位当家议论之时那喽啰离得还远,不知也想不到这女孩儿竟是从三当家处逃脱。此时听袁绍武这样一说,那喽啰脸色一变,身子一哆嗦,竟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捣糨糊一般连连叩头,高呼不知。
“算了,不知者不罪。三弟,看在他今日替你拿住这丫头的份上就饶他一命吧。”常海瞧了乱插话的袁绍武一眼,心中有些不喜,但也只是出言替那喽啰说了句情,见许飞没有反对,才挥挥手把堂下那几人打发了。
“呦,好烈的性子哩。”丢丢姑娘看了许飞一眼,心中莫名吃起飞醋,“三当家,要不要妾身替你调教调教?借我几日,保管还你一个听话乖巧的女孩儿。”见许飞没什么反应,高声对一脸倔强的洛妆妆说道:“姐姐我最善的就是调教那些性烈的雏儿:取一只一人高的圆桶,粗细就跟你这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一般,把人啊洗洗干净啊塞进去。什么?你怕塞不进去,嘻嘻,怎么会呢,把你这身上多余的部分拿那小刀削一削不就结了。我看这胳膊得卸了,呦,这双脚还挺大,不行,也得削一削,对了,这牙齿也都要敲掉,啧啧,可惜这么漂亮的牙齿了。别怕,姐姐有种秘药,吃了之后,就一点都不知道疼了。有不少达官贵人就好这口呢,管这叫做‘一枝梅’,以后啊,你这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了,也不愁再没地方住了,多好。”
洛妆妆听着打了个哆嗦。许飞也是一阵恶寒,暗道这女人怎么这么狠毒,那如花娇容现在看来也有几分狰狞。
“小姑娘,要不这么着,你跪下来服个软,这些都是英雄好汉,不会欺负个小孩的,说不定,还会放你走哦,是吧,大当家。”说是大当家,可眼瞧的却是许飞。
洛妆妆气得发抖:“休想,身为凤纹皇女,岂会向你们这些山匪下跪。”
“南诏四国的凤纹?”常海略一皱眉,见这女孩儿与陆伯言一道,知道身份不一般,可仍是没想到竟是一国皇女。
“凤纹国?那这肉票不是赚大了?不对不对,这咱们可惹不起,还是趁早放了才是。”范良行先是一喜,后又犯愁。
“哼,我就知道,与陆老儿一道,身份肯定不一般。不过咱们怕什么,莫说是在这千里之外,便是近在咫尺,凤纹自顾不暇,管不上咱们。”还是丢丢姑娘消息灵通,“这南诏的百灵、蒙嶲二国月前压境凤纹,还有越析在一旁坐山观虎斗,此刻凤纹是内忧外患,说不定不出几月,世上再无凤纹洛氏。你这既惦记赎金又怕报复,想的到多了。”
说到这里,丢丢姑娘眼珠一转,高声对洛妆妆笑道:“小妹妹,来,告诉姐姐,你唤做什么名。”见其冷哼一声不做理会,丢丢姑娘也有办法,“这千乘离南诏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没有些渠道,也真还不知道凤纹如今的情形。巧了,姐姐我恰恰就有些门道,对那彩虹之国的近况也是略知一二,只是你自个说是凤纹皇女,姐姐问你个名,你都说不出。咦,怕不是假的吧,所以才对凤纹国的消息毫不在意。”丢丢姑娘一捂檀口做惊讶状,再看女孩儿时,满满的怀疑。
“谁,谁说我是假的了?”洛妆妆一紧张,略有些口吃,“你真的知道凤纹现在如何?你,你可不要骗我。”说完一挺胸脯,傲然而立,显然对自己的姓氏极为骄傲,“‘洛’为国姓,武德侯赐我名,是为‘妆妆’。”
“哈哈哈,这是谁家父母,给女儿家起了个这么粗壮的名字,‘壮壮’,倒跟咱们的‘巨硬堂’有点相配的意味。哎,你看那样子就是一土妞,还谎称自己是什么皇亲国戚,逮了没用,我看放了算了。”女孩儿立在堂下,柔弱如风中飞絮,许飞看在眼里,突然心中一软,感念同是天涯沦落人,生出了救人的念头。
“听你这么一说,也是跟咱们的有几分缘分,那这可不能放她走了。再者,三弟不是还要拿她做炉鼎吗?”常海少见的否定了许飞的话。
洛妆妆见许飞曲解自己的名字,虽知他是在为自己说话,可宁死都不愿领他的情:“你,你这个乡巴佬,分明是‘谁人晓妆明肌雪’的‘妆’,你无知,没文化。”
“洛妆妆,妆妆。我再问你,这水纹书四章写的究竟是什么?”丢丢姑娘脸色轻松,不去理会许飞和常海的争执,突然问道。
“什么水纹书,我听都没听过。”洛妆妆突然遭此一问,非常惊讶,矢口否认。
“你不想知道凤纹国的信息了?这可是有关凤纹女王的,我听说情况可有些不妙哦。”见座上一干众人一脸迷惑,丢丢姑娘笑着解释,“这凤纹是南诏第一大国,实力最强,传说是洛水女神后裔。这次百灵、蒙嶲两国胆敢兴兵进犯凤纹,着实让人意外。不过据我分析,这次与其说是外患,不如说是内乱才对,如无凤纹国内要员支持,便是南诏其他三国联合也不过与凤纹是五五开罢了,这些都是闲话。水纹书?这是凤纹皇室最大的辛密,世间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个,你不过区区一个山匪当然是听都没听过,我?我自有我的消息来源。据说知晓书中内容的也只有当今凤纹女皇和皇储。这凤纹香火一直不盛,多年来都是一女单传,如果此女所言非虚,她必然知晓这水纹书中究竟中写了些什么。传说这水纹书来历神秘,书中另有玄妙,说是天下第一奇书也不为过。如今机会难得,诸位不妨一起参悟参悟,看看究竟有什么奇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