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的屏幕上出现了警察，让躲在网络背后围观的群众更加激动，很多人直接刷礼物和刷弹幕让许沉快点动手杀人。

不少学生根据许沉背后的建筑物定位到了许沉的位置，纷纷跑到校医院的楼下围观。

无论是在网络上，还是在现实，围观者都越来越多了。

“许沉，你要干什么？”谢寒向前走了两步，放柔声音问道，“你下来，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许沉并没有因为警察的到来而感到惊慌失措，反而笑得更加灿烂。风吹着他的发丝，那抹笑容极其纯粹，让人无法把许沉与残忍致极的杀人行为联系在一起。

“我最后要审判的那个人，”许沉看着摄像头，好看的唇角微启，“是许沉，也是你们眼前的这个人。”

时间突然静止了一般，连午后炽热的风也停了下来。

许沉要审判他自己？

所有人都沉浸在震惊中。

片刻后，一大波弹幕瞬间就把手机屏幕给霸占了。

【网友s（匿名）:肿么回事，搞了半天，是在直播自杀？

网友b：别伤害自己啊，你虽然犯罪了，但是可以争取宽大处理啊！

……

网友v：what、the、fuck?许沉也参与了强奸？】

“在她最无助的那一刻，是我，是我彻底让她绝望的。我躲在一旁，却没有勇气阻止他们的兽行，甚至不敢喊一句，”许沉站在天台边缘，仰头看着天空，眼神变得十分空洞，“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个眼神，眼底的希望一点点破灭，最后变成一片死寂。”

许沉又想起了那天下午，他途径那条小巷，听到她的求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三个人***她。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更不敢伸出援手。

甚至，他连警都不敢报。

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明明他并不是无能为力啊，可却仍然在那一刻，无所作为。

“我是那场罪恶的旁观者，我也是最大的帮凶……我的冷漠，将她推入深渊！”明媚的阳光撒在许沉的身上，他清冷的声音飘散在风中，“法律不会制裁我，但是，我的心在制裁我。”

每一晚，许沉都在梦里重复那天的场景，那个绝望的眼神成了他无法摆脱的桎梏。

这就是许沉的杀人动机吗？谢寒觉得自己的心堵得慌，如果他们可以多做一点，如果他们可以做到绝对的正义，可以保护这些被欺凌的弱者，是不是许沉就不需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获得他想要的正义？

然而，他们不能！他们只是警察，不是神，无法驱逐所有黑暗。

这时，许沉手机的屏幕上，瞬间出现了很多弹幕。

【网友a：你没有犯罪啊……你只是太怯弱了而已。但在危险面前，逃生是人的本能。你真的不用这么自责！

网友b（匿名）：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么冷漠，你救是情分，不救是本分。多大点事啊！

网友c：许沉，你不是法官，没有权利审判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网友d(匿名）：要死就赶紧死呗，瞎几巴矫情什么！

……

网友n(匿名）：还挺期待他是怎么死的……希望能有创意一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