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又掷地有声地道:“夫人只要仔细想想,便知事有蹊跷,是将军提前瞒着夫人,还派了寡言的秋月,就是怕服侍的下人说漏了嘴,又让秋月看着夫人,不让夫人与其他人接触,若非有鬼,又何须提防至此?”
林雨蝶顿时如被当头一棒,秋月在看着她也是事实,打从离开西沟村开始,她确实没能与秋月之外的人说上话。
“夫人!”三喜双目凌厉。
“属下得知一开始夫人并不愿去洛阳,想来也是深明事理的女子,才会前来进言,若夫人向将军求证,将军如今肯定不会承认,又会另有一番说词来说服夫人,然而夫人可知道将军的性子、将军向来的手段是如何吗?起了戒心的将军,能做到滴水不漏,夫人走不出将军的视线,也逃不开将军的手掌心,到时若想离开,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林雨蝶心下快速的思索了半刻,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秦致远都能不择手段的将她绑了来,又怎会放她走?
她必须偷偷的离开,快马加鞭去找瑾瑜和青云,然后……然后要如何。
此刻她心里乱糟糟的,也没个具体想法,不过边走边看情况边想,总有法子的,幸好她装银票的箱子他已还给她,不愁没盘缠。
“若是夫人可怜公主处境,愿意主动离开,属下能帮夫人。”
三喜双目紧紧盯着她。
林雨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我……我还有两个人必须带走。”
三喜目光微敛,“夫人是说步公子和小公子吗?”
林雨蝶微讶,“你知道瑾瑜和青云?”
三喜点了点头。
“步公子和小公子与我兄弟四喜同行,属下能帮夫人将小公子和步公子接出来会合,亦能安排夫人的去处,一个将军绝对找不到的地方,此地距离洛阳尚有三百里,且今夜便是绝佳机会,将军肯定会喝醉,只要夫人有心要走,便能走成。”
林雨蝶思索着一切,当她再度抬起头来,眼神已是坚定无比。“那么,有劳你了。”
她不想伤害那位痴情的升平公主,亦不愿再见那欺骗她的人,两人就此各自天涯,不再相见。
秦致远宿醉醒来,就见秋月跪在床前。
他心里有数,肯定是有事。
“说吧!”他揉着太阳穴起身,身上是昨日的衣物,没人动过他的痕迹,难道他进来房里之后,雨蝶未曾起来看看他?
这么一想,他便忆起昨夜进房后的情形,他步履不稳的进了房,当时房里只有一盏烛火,他一边喊着雨蝶一边往床走近,但始终无人应答他,他喝太多,实在撑不住,到了床边,倒头便睡。
他的心头猛然一颤,瞪着秋月,“夫人呢?”
“奴婢该死。”秋月声音颤抖,不住叩头,眼泪直掉下来。
秦致远蹙着眉头,极度的烦躁。
“不许哭,说清楚!”
秋月拚命收住泪意,可身子还是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
她是将军府的丫鬟,很明白主子的脾气,这时候把主子要听的话说清楚比求饶告罪有用多了。
“奴婢昨儿个夜里身子不适,夫人体恤奴婢,让奴婢先去歇息,奴婢一早进来要伺候夫人洗漱却不见夫人踪影,只见将军还在沉睡,不敢惊动将军,便先在驿站里外找了一圈,仍是不见夫人,奴婢回来房里四处检查,这才发现夫人不见了。”
秦致远低头咬牙。
过了片刻
秦致远倏然起身,吓了三喜一大跳,秋月的身子也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