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何将仪器里出来的数据都拷到了一个芯片上,将芯片给装在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里,莫何看着这个小小的瓶子,他转动了椅子,勾着唇挑挑眉,看了一会儿,他将小玻璃瓶给甩出去,站在门口的士兵伸手一接,这小小的瓶子就稳稳的躺在了他的手心上。
“任务完成了,我可以去睡觉了吧!”莫何摊手,他也不等回答,直接拉过了自己的衣裳一拢就窝在椅子上准备睡觉,士兵笑了笑,他将这个芯片给收在了衣裳里,尽职的站在这里坚守。
程昱感觉有人在呼唤他,他很困,一点都不想起来,但是这呼唤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让他根本放不下,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熟悉,仿佛是心底重要的东西落掉了,心中空荡荡的,他很不安,他努力的睁开眼睛,想要快点醒过来,声音越来越清晰,这轻柔的声音也越发的触动他的心,他恍惚间感到了一种被包围起来的温暖,他忍不住喃喃的呼唤心底的这个名字。
钟雨……
眼前开始一点点的清亮起来,程昱看着这黑黑的世界,他的手指动了动,随后,他的眼睛又沉沉的闭上了。
一排排的人站在这周围,他们有条不絮的检查着程昱的信息,他们的脸上都流露出了一些欢喜。
钟雨睁开眼,她掀开被子走下床,但是刚一下床就忍不住腿软的倒在了地上,世界在这一刻开始严重的扭曲了起来,她倒在地上无法站起来,眼皮子是如此的沉重,一阵阵袭来的眩晕感让她招架不住的晕了过去。
易清羽走进来,她抱起钟雨将钟雨给放在了床上,为钟雨细心的盖好被子,易清羽拍拍自己的衣裳,她拉过一旁的板凳坐好,随意的翘着腿,拿过一旁的医疗单看了起来。
时间一点点的跑过,钟雨再次悠悠转醒,她虚弱的撑起自己的身子,她记得自己先前是在程昱的床边的,但是忽然就不知道怎么的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个病房里了,她当时是要去找程昱的,结果倒在了地上。
“你好。”钟雨对着易清羽笑笑,她吐出一口气来,按住自己发疼的脑袋。
“醒了。”易清羽将医疗单给放下,“你的身子非常虚弱,特别是你的神经,虽然没有用仪器检查,但是根据我们已知的信息,你需要好生调补起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下床,你现在的身体虚弱到,你跑两步,就会晕倒,并且,很有可能瞬间死亡,随时都会脑充血的死去。”
“啊……呵呵”钟雨尴尬的笑笑,她往床后靠了一些,有些无力的倒在床上。
“别以为我和你开玩笑,和你一起来的那个男人他没有事了,他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就在和你不远处的一个帐篷里监护着,估计这两天就会醒,就算要去看他,也等你自己的身体好一些再去吧,当然,如果你想死前再见一眼,我是绝对不会阻拦的。”易清羽有些讥讽的说着,她站起来下意识的拍打自己的衣裳,“已经看了一次了,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钟雨抓紧被子,她抿着唇看着易清羽走出去,眼皮子耷拉下来,钟雨转动自己的脖子,她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来,易清羽最后那一番话听起来是如此的莫名其妙,但是钟雨是知道易清羽在说什么的,她的视线调转到了屋子里面的摄像头上,她先前晕了头了,现在这么仔细的一想就知道了,那可是易清羽,有她的军队,怎么可能防守的这么疏松。
易清羽,易清羽,你没有认出我来,我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躺下来睡好,钟雨用手搭在自己的眼睛上,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了,从来就没有后悔一词可说的。
程昱醒来的第一眼见到的不是钟雨,他看见的是一张精细的脸,他蓦然睁大了眼,下意识的别开头,他感觉有一个微凉的手指往他的口中送进去了什么东西,这东西滑到了喉管里,程昱眉头一皱伸手就要推开这人,但是眼前的人反应其快的退开了,她拿出手帕简单的将自己的手指给擦拭了一下,目光清淡。
“这么有活力。”易清羽笑着说着,她看向站在一旁角落的莫何,莫何一脸唯恐牵涉到自己的表情看着易清羽,见着易清羽看过来的眼神,他讪讪的笑了笑,显然松了一口气一般的走过来,还活动着伸展身子。
程昱看的清晰,在男子走到了女子的身边时,女子在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男子给来了一个空翻摔,甩到空中之后拉下来狠狠的甩在了地上,速度之快,声势之大,让所有人的都震了震。
易清羽拍拍手,悠闲的走了出去,莫何躺在地上一脸蓦然,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片刻之后,一声痛呼从屋子里面传出来。
初步的了解了这里大致的情况之后,程昱松了一口气,钟雨没有事他就放心了。
感激的看了眼告诉他消息的小兵,程昱撑着床往上坐了一些,他忽然想想起了什么,赶紧的看了看四周,“你们捡到我们的时候有看见我后背的哪只枪吗?”
小兵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如果你带了枪应该会被队长他们收起来。”
“麻烦你帮我问一下好么?那把枪不是我们的,那把枪,是一个女孩的……”程昱双手合十,他眉头微微的皱着祈求。
“这,行吧,二队来了我帮你问问。”小兵为难的说着,“不过我可不能保证一定问的到。”
“谢谢。”程昱笑了。
小兵耸耸肩。
下午的时候,莫何进来了,他的手里拿着那把弯枪,他拎着枪走过来站在了程昱的面前,眉头微微的皱起,他将枪递了出来。
程昱看了一眼,他缓缓的摇摇头,“这不是我的枪,它本来就应该是你们的,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有没有善待这把枪。”
莫何的眉头松开了一些,“这是你捡的吗?一把弯枪有什么用。”
“不是。”程昱垂下眼,“这个你们的一个士兵的,而这把枪,是一个女孩拼死抢出来的……我们离开的时候,她看见了那个士兵的尸首,她奋力的抢回了这把枪,但是却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送这把枪回来是女孩的愿望,她说她要送士兵回家,我,不过是替她完成她未完成的愿望罢了。”
莫何的手随着程昱的每一句话而捏紧,他小心的用两手拿起这把弯枪看着,枪弯了,早就已是一个破枪,一把没有用的枪了,这枪上很是干净,就算是缝隙里,也不见一丝的污秽,可见这主人是多么的爱护这把枪。
将这把枪给捧在胸前,莫何肃然起敬,他站的笔直,眼睛如鹰般盯着程昱,他的脚跟在地上剁着,发出了重重的声响,他向着程昱敬礼,手伸的笔直。
程昱低下头垂下眼,他的眼睛微微闭起,掩盖了眼皮子下的流露出来的情绪。
莫何出去了,他是双手捧着那枪出去的。
后续是什么,程昱不知道也不关心,他深夜入睡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中,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完了自己的一生,当初他觉着肖珊很傻,可以再看一遍,他却忽然的觉着,那样的举动,再正常不过了,如果那个人是钟雨,他也会像肖珊一般的“傻”。
在梦的最后面,他和钟雨躺在躺椅上看着夕阳,围在他们脚边的,是他们的子子孙孙!
接下里的半个月里,程昱和钟雨一直都没能见上面,他们两都需要休养,同样的都不被允许下床行走,没有办法,两人只能最多叫人帮忙带个话,问话无非是你好不好,我很好,你呢?之类的问题。
半个月的时间,在钟雨的努力配合下,她终于被允许可以下床行走了,可以自由行动了,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程昱,因为他们的衣裳都没了,所以他们两这段时间穿的都是军队分发的衣裳,这些衣裳基本上没有钟雨的码,尽管钟雨穿的是最小码,但是还是大了些,穿起来空空的,非要挽起袖子再将皮带给拉倒顶才行,万幸皮带是适合的,不然钟雨可真的是要提着裤子出门了。
因为一直都躺在病床上,所以钟雨这半个月也没有怎么打理自己的头发,今天可以下床见程昱,钟雨特别兴奋的给自己扎了一个高高的丸子头,她将自己额前的刘海都给挽起来了,找女兵借了卡子固定住,高高的丸子头让她饱满的额头显现的十分的好看,也凸显出了钟雨脸的小巧,颜值上升了好几个档,钟雨耷拉的眼角反而为她增添了一抹娇小可怜的气息,惹人疼爱。
先前就知道了程昱的帐篷在什么地方了,所以钟雨也没有找其他人带路,她红着脸害羞的朝着程昱的屋子走过去,她走路很轻,不带声响,她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不敢掀开门帘,她有些羞涩,像所有恋爱中的女孩一样,见到自己心爱的人的时候,都是羞涩并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