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舒雅冷冷的看着那深红的身影。最后一句话太过缥缈,以至于她在怀疑这是不是幻听。
“她可说了些什么?”
梵舒雅摇了摇头,轻声道:“支走守在马车旁边的人,有些东西,我得亲自去看个明白。”
“什么东西?你说,我们去就好。”
君墨渊站在她的身旁,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不断吹向她的风。
梵舒雅摇头,道:“妖孽,去把人支走,就一小会儿的时间便好。渊,你到暗处看着,放下风,帮下忙。”
东方祭深知她的倔脾气,替她整理好斗篷道:“好,不过得先等一会儿。人家才刚进马车,这么快就把人家的人都给支走了,怕她会起什么疑心。”
梵舒雅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抓起两人的手认真道:“你们千万要记住,那女人是用毒的高手,千万不要与她有正面的冲突,更不能暗中去找她麻烦。这里除了我,和爷爷以外就只有父妃能对付她了。但是按现在这情况看,父妃是指望不上了。我一会给你们千金丹,你们服下,好让我安心些。”
君墨渊轻笑,满脸邪魅的反握住她的手,道:“我们早就中了你的毒,现在,我们可是百毒不侵了。”
梵舒雅勾了勾唇,白了他一眼,道:“油嘴滑舌。”
“就是。油嘴滑舌。”东方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转过头,正经的看着梵舒雅道:“雅儿打算什么时候把下的毒给解?我发现,最近这毒越来越厉害了啊。好像都已经入了骨了,你说,我们还有得救吗?”
“这么严重啊,”梵舒雅吃惊的看着他们道:“基本上是没救了。一会儿,我就亲自给你们挖个坑,你们是想合葬,还是各睡各的?”
东方祭轻笑,伸手,点住她心脏的地方道:“我要葬在这。”
“少贫嘴,快回马车待着。我到林子送点消息出去,可别让那些尾巴跟着我。”
梵舒雅痞里痞气的在他脸上摸了一把,转身,优雅的往林子走去。
林中,灰色与白色占满了梵舒雅的眼眸。
一只鸽子准确的站在了梵舒雅的肩头,灰色的小脑袋不停的蹭着梵舒雅雪白的帽子。
“小胖,看你这身影,最近似乎又胖了啊。青穹亲自养的鸽子就是不同啊,鸟食都吃得比别的鸽子要好。”
小胖抖了抖圆圆的身子,一双黑豆般的眼睛,迷茫的看着她。
“胖是胖,就是笨了点。”梵舒雅让它站到自己的手上,将一封卷成直筒的信塞入挂在它脚上的竹筒上。
“小胖,可千万记住了,这是送给青穹的,别又红宥那飞。你们主宠两个都一个德行,有事没事就往红宥那跑。这次可别在送错地方了,不然,你就得变成红烧乳鸽了。”
摸着它灰色的脊背,松手,来着它飞向天际。
哈气成雾,梵舒雅轻轻的叹了口气。既然知道梵姬瑜就是鬼姬。那么,主子出来了,鬼姬的老巢就没了主。没了主的山头,她得去把它抢下。
让青穹带领无忧楼一半的人马和白黑两骑的一些人马,鬼姬这次怕是得狠狠的吐出一口血呢。
弹了弹肩上的雪,梵舒雅慢慢的走出林子。
刚出林子,便看见了突然从树上探出脑袋的君墨渊。
“那女人让她的人去找干柴,狐狸已经去把剩下的人也都支开了,你快去看你想看的东西。”
梵舒雅点头,快步走到紧跟在梵姬瑜身后的马车后,谨慎的看了看四周,撩起帘子,马车内堆满了各种干粮和淡水。
梵舒雅皱了皱眉,仔细的看着马车内的任何一个地方。可不管怎么看,她都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虽然觉得马车内部的结构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奇怪,但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放下帘子,梵舒雅疑惑的站在马车旁,皱眉打量着这辆马车。只一会儿,梵舒雅便蹲了下来,看着两个车轮间密密麻麻的小孔。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车轮间为何要打这么多的透气孔?不对,若这是透气孔,刚才马车内应该会有一束束的亮光才对。
梵舒雅起身,轻巧的钻上马车,手脚麻利的将干粮挪开,被遮挡住的凹槽出现在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