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颅手术没能救回钟大成的命,十二月五号,凌晨两点十一分,钟大成永远闭上了眼睛,马成兰哭晕在病房里,钟小葵神色凄乱,扶着她妈妈跟着失声痛哭。
她连夜从苏市赶回来,陪伴了她爸三十七个小时,她爸爸永远的离开了他们母女。
手机在包里嗡嗡响着,她听不到手机铃声也分不出心神去接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白色床单盖上她爸爸的脸,护士轻声叹息说:“家属来跟死者告别,尸体要拉到太平间了。”
钟小葵红肿着两只眼睛,扑通一声泪眼朦胧跪在地上,捉着钟大成的手死也不想放开。
“爸爸,不要…我不要,你说话啊,爸爸,别这样……”她哭的撕心裂肺,跪行在地上跟着推行的床不肯撒手,头发散乱狼狈不堪,嗓子早已经哑了,浓烈的哀伤沉痛压的她背脊都挺不直。
护士轻轻推开她的手,轻声说:“节哀吧。”
钟大成的尸体被拉走,妈妈撕心裂肺的嚎哭声回荡在耳边,钟小葵的嗓子哑的哭出声音,她无声的流泪,孱弱的双肩抖动着。
背后有人呦了声,这不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女的吗……
可不是吗,就是她,拍没穿衣服的照片……
就是她吧?
就是她。
……
……
马成兰跟暴怒的狮子一样,腾的站起来,要去扑打,议论的几个病人家属纷纷挤眼连忙躲开了。
钟小葵缓缓站起身,擦去泪水,嘶哑的嗓子像擦着砂纸:“妈,怎么了?”
马成兰的眼泪一直不曾停过,持续的哭泣她的脸都是肿的,她往病房抽屉那靠了靠,钟小葵眼尖看到抽屉里露出的一角纸。
她迟疑了一秒伸手抽了出来,看清纸张上面的东西后,血色迅速退去,本就灰白的脸色变的更加苍白,整个人僵若木鸡。
a4纸上打印着她的照片,五年前她在宾馆里跟莫雨泽一起,莫雨泽拍下来她穿制服的照片。
此刻她手上的这一张,五年前还是学生的自己,光裸着双腿,穿着黑色蕾丝内衣,短短的上衣堪堪遮住半只胸部,照片上的她,露点了。
脑中一阵晕眩,她扶着墙壁,身子晃了两晃才没倒下去,病房外时不时有人故意走过来,探研的视线从病房门口射到她的身上,几个男人刻意在门口走来走去,色眯眯的打量站在病房里的钟小葵。
马成兰走过去,砰的声关上房门,隔断那些各式各异样目光,抽出女儿手中的纸,撕的稀巴烂。
钟小葵脑袋是懵的,人是软的,她痴然看着窗户外面灰暗的天空,她的世界全部坍塌,空空荡荡只有无边无际的风在拼命的肆虐摧毁。
很多事情一想就通,这些照片,是莫雨泽拍下来的,也只有他有……
为什么他不能滚出她的世界!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钟小葵闭上了眼,脸埋进掌心,十指死死的揪着长发,她现在连哭都不哭出来,死都来不及去死。
马成兰担忧的轻声唤她:“小葵,我们收拾下回家,你爸的丧事要办。”
她的脸埋在膝盖上,嗓音哑的像气音:“妈妈,那天来烧饼店的两个女人叫什么?”
那个下午是一切悲剧的起源,马成兰回想起就忍不住落泪:“穿的人模狗样的,我对那个年级大的女人没客气,冲了她几句,年级轻的女人说她是莫雨泽的妻子,我一个都不认识,小葵,莫雨泽就是当年的那个男的?”
莫雨泽的妻子,沈阅吗?
在w市的街头打她,拖着她去堕胎的女人,扬长而去跟莫雨泽订婚的女人。
她抬起头来,大眼睛里布满血丝,视线落在病房的角落里,眼底迸出冷冷的寒光。
“妈妈,那个女的,是不是个子不高,看上去柔柔弱弱,眉毛里有颗痣?”
马成兰那会倒没注意这些细节,想了想说:“年轻的那个个子是不高,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喊那个老一点的女人妈妈。”
妈妈?沈阅的妈妈?还是莫雨泽的妈妈?
“哦,那个老女人说你勾引她儿子,我去他妈的!我还瞧不上!有钱了不起!德性!”马成兰就是个炸药脾气,提起这事就满肚子冒火。
勾搭她儿子?是莫雨泽的妈妈。
钟小葵站了起来,走到水龙头那接了冷水冲了冲脸,冰凉刺骨的水扑在脸上,她用力搓洗着脸,很快脸上的皮肤被自己狠狠的搓的发红,几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寒风打着旋儿挂进病房,扎的她每个毛孔都在发疼。
外面残雪堆积,雪花初融,正是冷极了的的天气,钟小葵背脊笔直杵在窗前,对着寒风站了好一会,脑中昏沉的思绪渐渐清晰,转过身对一脸担忧的妈妈轻声道:“妈,我们回家了,带上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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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女主要黑化了,我去打把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