颱湾和杜尔丝边境上的厄礼山脉,原本是大陆知名的优质木料产地,但现在只剩下绵延的枯树林,而原本该流淌着清澈山泉水的小溪谷也只剩下乾涸的土床。
「唉,这裡真的是厄礼山吗?」喀丝茉一边吃力地骑着她的恐牙狼试图跟上金茄的脚步,一边向对方问道,「虽然妳说过这裡的水应该也已经流尽了,但我可没预期到会像现在这样连动物都没有,再这样下去我们可剩不了多少补给来进攻巴勒亭。」
「这裡是厄礼山脉没错,只是我没想到居然连这裡都被影响到了,以前这裡可是还在初秋就会开始下雪了。」金茄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树林,一边诧异地道,「这些寒树通通是被热死的!」
「我现在完全贊同妳说的,我们的行程真的超级赶。」喀丝茉语气夸张地道。
「哈!妳也不用太担心,照这个速度,我们今天上午就会抵达巴勒亭郊外,因为这一趟是奇袭,教会即使注意到我们的动向消失,也不可能冒着险实行坚壁清野,更何况巴勒亭周遭全是森林,指挥官肯定不敢贸然放火,届时市郊一定有很多可供补给的物资。」金茄肯定地表示。
喀丝茉闻言精神一振,连忙吩咐手下的骑兵开始保存坐骑体力以应付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战斗。原本躁动不安的恐牙狼们在骑手的安抚下开始放缓步伐,服役较久的老狼知道这是即将面临战斗的节奏,纷纷发出兴奋的低呜,尾巴上的坚毛也因为激动而开始泛红。
见状,金茄暗暗点头,对希格丝骑兵的战力评价稍稍拉高。
『不过这场仗估计没有妳们的份了。』想到烟雾法师的法术,金茄也只能在心中对兴奋的狼群说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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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礼明珠、山脉礼赞、冬雪湖光……等等,对于过往的旅客而言,有许许多多的赞美之词可以用来形容巴勒亭,这座美丽的山中小城拥有的景色曾经闻名于大陆。
然而在光鲜的外表之下,实际上这是教会的腐铁矿所在地,儘管用量不大,但腐铁矿开採时伴随的黄腐石一直是裁判廷用以配置腐刑汁的原料之一。而这也是为什麽在巴勒亭不再产出毛皮以及药草之后,教会仍然没有放弃巴勒亭的缘故。
大灾变改变了一切,原先天寒地冻的巴勒亭也和古夫丹其他地方一样变得四季温暖如一,野生动植物适应不了剧烈改变的环境而纷纷迁徙、死去,整条厄礼山脉几乎成为一片死地,甚至就连教会都一度曾经要放弃这裡的农业,直到向来跳脱的媞劫说了一句话才有所改观。
「我说,你们干嘛非得烦恼该怎麽让冻禾在这麽温暖的环境下生存?直接让那些农夫种炎果或麸稻那类原本就种在温暖环境的作物不就好了?」媞劫甚至懒得多作解释——她觉得跟蠢货谈话是一件浪费生命的事情。
儘管教会最终在这裡重新站稳脚根,原先住在这座城市的居民仍然有大部分选择离去,毕竟环山遍野的枯木总是给生者一种阴森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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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劫掠了一个小村落并让部队稍作补给和休息的同时,金茄在原先的村长家和几名部队指挥做了攻城前的任务指派。
「金沙第一、第三卫负责正面压迫,务必要让敌方把注意力放在你们身上。」金茄指着沙盘上的城塞道。
「得令。」砂丹和第三卫队队长果莉得到命令后便退到一旁。
「希格丝骑兵封锁周遭道路,平民可以放走,但若是发现教会圣职者直接就地格杀。」
「慢着,为什麽不——」喀丝茉诧异地问道。
「我不是说过烟雾法师的战力相当强大吗?为了让妳有更直观的理解,这次的战斗的主战场交由烟雾法师负责。」金茄郑重地表示。
「我可以理解钢神筒在破城上相当强势,可是攻坚——」
「我可没说烟雾法师只会钢神的神术。」
「妳的意思是,那样强大的魔法竟然不只一种吗?」喀丝茉完全不信地说道。
闻言,金茄露出了一个诡异而无奈的笑容。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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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难以置信,你们是什麽时候不声不响的学会通用语的啊?」金茄一边磨着慧影之心的剑刃,一边看着稍早在会议中突然表态的烟雾法师领队问道。
「阁下,我们学习语言的方式和妳们不太一样。另外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用妳们的语言来说是蝇首。」
「原来是蝇首吗,出发前介绍时泰欧的口音太重了,我当时还以为他在骂你禽兽来着……」金茄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边确认剑刃的捲口已经磨掉,一边好笑地说道。
「当时我们都还不太会说妳们的——妳称它为通用语吗?总之那时大学士还在编译字典。」蝇首耸了耸肩道。
「唔,总之待会攻城就有劳你们了,该用哪些法术我想你应该比我更瞭解。」金茄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后向对方拜託道。
「没有问题,相关的费用我会向泰欧先生报销的。」蝇首点点头回答道。
不去管泰欧要跟谁收钱这回事,金茄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将慧影之心插回剑鞘并大声喊道。
「好了小子们,该起来了,看好你身边的战友,咱们要把教会的铁罐头们送去给他们的神上品尝品尝了!」
「忠诚!」回应她的,是一阵整齐的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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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六千名金沙卫出现在巴勒亭关口守军的视线中时,城头顿时一阵骚动,钢製的大门第一时间在来不及进城的民众的哭喊声中重重关上。
「哼,懦夫就是懦夫。」金茄看着守军的行为冷笑一声后转头向蝇首点头示意。
蝇首得到示意后开始命令手下架设雷神筒,并将钢神筒推向对准城门的方向。
「交给你们了,蝇首。」金茄在确认金沙卫并不会被波及到之后向蝇首打了个手势,「把他们的钢门给我捅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