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藤茎束缚,我方觉从地狱又爬回到人间,趴在地上大口吸气。付伟没等我喘匀气,急忙拉着我逃离男卫生间,怕又出什么祸端。
我刚被付伟搀扶起身,才走一步,忽想起突击步枪还掉在地上,赶忙回身捡起,同付伟速离洗手间。现在ak47突击步枪相当于我半条性命,如遭怪物袭击全靠它保命,岂可弃之。上次那两把猎枪被弄丢了,我到现在心里还后悔莫及。
逃出洗手间,将门一关,我俩背靠在门上,大口喘息,满头虚汗,顿感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庆幸只是有惊无险。
待我喘够气息,咽了咽干涩的口水,说:“现在我终于知道诺大的地下室为什么没见到几个人,原来全他妈被隐藏在通风管道里的植物触手给卷走!”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付伟不安地看着我,疑问。
“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将此事告诉廖总听,让他好有个防范,注意运离通风窗口和有缝隙可钻的地方。到时候,大家在商议一下,看接下来该如何办。”我话一落,便与付伟朝医疗室走去。至于右边位置的那四间房,我无暇顾及,先把当务之急告诉廖志强,免得重蹈覆辙。
进入医疗室,我二话不说先抬头检查天花板是否设有通风窗口,果不其然天花板靠墙角位置刚好安有一扇通风窗口,只是窗面完好无损未曾掉落,暂时安全。
廖志强被我和付伟进门不吱声,先抬头查看天花板的奇怪举动,给弄得一头雾水。
检查完毕,见天花板暂时无恙,我心下松了口气,就将卫生间的遭遇说于廖志强听,同时稍作睡眠的李娜也被我说话声弄醒。
听完我的叙述,廖志强大惊失色,沉默了一会,皱眉说道:“看来凡是设有通风窗口的房间,我们最好不要呆,得转移,找间完全封闭的房间。”
从开始进入地下室搜查房间起,我们一门心思全铺到寻找解毒剂上,所以没留意到有些房间天花板角落通风窗口脱落的问题,但我估计地下室通风窗口因该不多,否则再不明显,我们四人当中也会有一人无意间发现。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就纳闷,记得地下室上方是座工厂,里面我们没有发现一棵怪物树,当然地下室我们同样也没发现,怎么会奇了怪的有植物触手来袭击我们……?”我沉思地道出心中疑惑。
廖志强:“自从进入这大水乡,处处透着股邪门,人、动物、植物全变成了怪物,我觉得这座地下室可能是一切古怪来源的核心,我们想要解开大水乡异变之谜,就得从这座地下室入手。”
我:“可是我们在地下室搜索了大半,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线索。”
廖志强:“你和付伟把地下室所有房间都搜过了吗?”
我:“呃,那倒没有。除了东部通道设卡进不去之外,现在只剩北部通道有四间房没有搜查。”
“走,我们一起去。”说罢,廖志强转头关切地问李娜:“你还能坚持住吗?不行的话,我背你。”
李娜微微一笑,答:“志强,我没那么娇气,挺得住。”
廖志强感动地握住李娜双手,说:“放心,我们能渡过难关。只要我们能逃出去,就马上登记结婚。”
见李娜对着廖志强羞红脸颊,不答话算是默认的态度,我心中感概万千:廖志强有此红颜知己,就是死了也不枉此生,却不知我的红颜知己还在哪个丈母娘肚里没出来……。
四人商定后,一行人便向着北部通道前行,搜查剩余的那四间房。当我们到达北部通道,顺手打开剩余四间房中的第一间门,就见一台约半吨重的白色发电机正在运作当中。
原来是机电房,负责电力资源。我走近一看,瞧见发电机油量表上的指针快接近为零,赶忙向周围瞧了瞧,不出所料发现几桶柴油。
柴油找到了,但是发电机投油口在哪?我瞪大双眼向发电机上下打量,发现其下有一对扶手盖板,于是上前弓着腰使劲拉开。
一股油腥味扑鼻而来,我虽看不清盖口下面黑洞洞的情况,但从传入鼻间的气味可以断定乃发电机投油口,就此心中一喜,便叫廖付二人合力帮忙将一桶一百多公斤重的柴油桶推倒,让桶里的油顺流而下流入盖口里。
待一百多公斤重的柴油完全流尽,我侧脸看到发电机油量表上的指针回升至绿色区域,便安心不少,随后盖上盖板,吩咐三人离开。
推开第二间房门,两侧摆满机械零件的货架和地上各色成捆的电线,以及随意摆放在墙角的工具箱和折叠楼梯等呈现在我们眼前,一目了然,此处因该是间维修室,负责维修电器。
接下来我们推开第三间房门,目测是间双人房,因为仅布置了一张上下床铺,应该属于比较高层的工作人员居住。我们抬头检查了下天花板,发现房顶靠里面位置安装的通风窗口脱落,料想居住此房的工作人员定是被植物触手卷了去,遭了毒手。
通过陆续检查几间房的内部结构,我大概清楚了些地下室通风窗口设置布局:但凡有人居住或活动的房间,天花板上均会设有通风窗口,以便呼吸到新鲜空气,如员工寝室、食堂、会议室、洗手间、医疗室等;反之如标本室、机电房、车间、维修室等,因为工作人员很少出入,加上怕空气里的湿度或者老鼠之类的不利因素,通过通风窗口进入房内造成影响,所以没有设置通风窗口。
当我们检查至北部通道最后一间房时,房门居然是打着反锁,让我们始料不及。刚开始我们怀疑里面是不是有幸存者,试图敲了几下门并呼喊了几声,良久不见门里有人回应。
迫不及待的我看了下门,并用手感触,发觉门是实木制,只是表面涮了一层光滑的白色胶漆,显得厚实。
只要不是金属门就好办,于是我侧着身拼尽全力撞门,嘭嘭嘭接连三响撞击声,门竟纹丝不动。看来我人是瘦了点,没冲撞力,我转过头,将目光移向我们三个大男生当中重量级的付伟,说:“付总,看你呐。”
我和廖志强体重均维持在七十公斤左右,而付伟由于从小家庭条件好加上父母溺爱关系,每天营养餐妥妥的,一米七五的身高,体重就有八十多公斤,典型的胖子。
胖子出马,犹如仙人放屁,果然不同凡响。几下工夫,那门被付伟硬生生地给撞开了。一阵恶臭从门内散发出来,令我等忙掩鼻避味。
我捂住鼻子,第一个小心翼翼地走入门内,脚才刚跨进去就被吓得退了回来。其余三人见我异状,不由伸长脖子向门里张望,就见一具高度腐烂发臭的中年男性尸体,软趴趴地卧坐在门边办公桌前。
“阮总,没事,只是一具死了很久的尸体。”廖志强捂鼻说完,向那具腐尸靠近。
“妈的,吓死老子呐,进门就撞尸,也太他妈邪乎了。”我安抚胸口,骂骂咧咧道。
廖志强仔细上下打量眼前腐尸,从尸体表面又黑又干的程度上看,判断其死亡时间因该许久。尸体身穿白大褂,右手紧握一把手枪,单从服装上看,大致估计是这座地下室的科研人员。
我自从在洗手间遭遇植物触手袭击之后,每到一个房间都会心有余悸地朝天花板上观望,生怕一个疏忽再次遭受那噩梦般的袭击。当我目光触及房间最里面时,就见一张上下床铺上放置长形衣柜将天花板通风窗口刚好堵住。
看来这位死者,深知植物触手的厉害,生前做好预防准备,将门反锁,通风口堵好,可惜到最后逃生无望,精神崩溃,选择开枪自杀。
猜出死因八九分后,我对死者深表同情。换作是我,处在当时那种九死一生的局面,同事全部纷纷遇害,只剩我一人幸存躲藏在密室里,逃又不敢逃出去,外面皆是凶残的植物触手,而留在密室里早晚不是活活饿死就是活活渴死,倍感绝望之际,同样会选择给自己来一枪的痛快死法。
检查完死者,廖志强从尸体手里取下手枪,发现是一把高仿54型手枪,取出弹匣一看,尚存五颗子弹,便收好别于腰间。
“咦,好像有死者的遗书。”李娜说完,好奇从死者面前的办公桌上拿起一册本子,顺带抖落上面的灰尘,细心阅读。
听李娜有所发现,我和廖志强及付伟三人忍不住好奇向李娜靠拢,希望从李娜手中本子里找到解开大水乡的种种异变谜团。
当我们仔细阅读完死者遗留的本子之后,终于揭开了大水乡的异变真相,同时一个更为巨大的危机正等着我们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