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然一脸傲气,淡然道:“亮兵器?呵呵,你还不配!在下想要结果在场所有人,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便能做到,何需兵器之说,别污了在下的宝剑。”
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黄伯当闯荡江湖数十载,什么狂妄自大之辈没见过,便是那官兵,惹毛了黄伯当照样收拾,今听白子然如此蔑视于他,黄伯当气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冷哼道:“好,今日我‘九天尊者’就等你先出手,倒要看一看先生的神通法术如何厉害,敢大言不惭的叫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灭了所有人!”
白子然冷笑一声,并不搭话,将手慢慢伸入怀中似乎在取什么东西。那黄伯当恐白子然取暗器偷袭,忙凝神戒备将九节鞭横于胸前。其实黄伯当倒不是很怕对方有暗器,他有自信能避开,毕竟暗器虽容易发射,倘若没射中身体要害,暗器本身杀伤力是很小的。
近日与师父相处,对师父的性格及手段有了一定了解,邓玉娥知道师父绝非那些江湖术士可比,说出的话就一定兑现。不过殿中三十多号恶道加上那为首之人,师父竟敢夸言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所有人,甚至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让邓玉娥也不免起了好奇心,一双凤眼直往师父白子然怀里摸出的手瞅去。
一会的工夫,白子然将怀中之物摸出,摊开手掌展示了一下,众人只见那掌中之物不过是一包纸,纸里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
邓玉娥连眼睛都不愿眨一下,目不转睛的直勾勾盯着师父缓缓打开手中那包纸,却见是一包晶莹剔透的颗粒粉末,然后师父白子然将其粉末倒入自己手掌之中。
黄伯当见白子然拿出一包粉末倒入掌中,心存蹊跷,但他并不急于出手,想当场见识下白子然玩得什么把戏,就当闲来无事陪白子然耍耍。
待将晶莹剔透的粉末托于掌中,白子然则闭上双目开始念咒,随着一句咒语念罢,白子然猛地睁开眼,伴随着一声闷喝,忽然白子然那托粉末的手掌升起一团妖艳的蓝色烟火,惊得众人瞠目结舌,不由倒退一步。
蓝色妖光持续了不过几秒,便化成一缕白烟散开,随后白子然挥舞了两下袖袍就又摆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派头。
刚开始白子然掌中冒出蓝色火花,着实让黄伯当及众人一惊,可过去了一杯茶的时间,当下无任何变化,黄伯当便冷嘲热讽地说:“我道神通山人有多厉害,却原来跟那些街头卖艺变戏法的没什么两样。不过你也只能骗到今天为止了,现在大爷就来取你性命。”
黄伯当说完,作势欲上,却被白子然叫住:“谁说在下是变戏法的。”接着,白子然双眼射出杀气,嘴中念出一个字来:“倒!”
被白子然桀骜不驯的气质给震住的黄伯当,先是一愣,但听到白子然口中冒出一个倒字,不由心中好笑:你说倒就倒,真把自个当神仙了。
刚等黄伯当想毕,局势忽然逆转,只见三十多号恶道不约而同地纷纷倒地,捂着胸口,痛苦万分,才一转眼的工夫,大殿里哀嚎声响起一片。黄伯当见状,惊奇不已,正待想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忽然他自己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痛,连忙捂出胸口,朝白子然诧异问道:“你……究竟使得……什么妖法……?”
白子然双手负背,淡然回答:“倒不是什么妖法,只不过你们中了一种叫‘蚀心散’的剧毒。此毒无色无味,但凡中毒者,心脏便会迅速衰竭而死。”
听完白子然解释,黄伯当脸呈惊恐万分的表情,那脸上刀疤极度扭曲,欲要说些什么,无夸胸中一阵闷痛,一口淤血从嘴里喷出,最后趴在供桌上,抽搐了几下便气绝身亡了。
大殿中哀嚎之声渐渐转弱,邓玉娥环视周围,只见三十多号恶道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各个双眼翻白,嘴角淌血,一脸痛苦之色的命丧黄泉。自小没见过死人的邓玉娥,今日一下子见到那么多死尸而且各个死不瞑目,从视觉上让邓玉娥受了不小的惊吓,她赶忙扑进白子然怀里将脸埋入,不敢再多看一眼。
白子然犹如慈祥的父亲一般,用一只手轻轻抚摸邓玉娥的头,温和地说:“别怕,别怕,有为师在,一切劫难都可以过去。”
待邓玉娥埋在师父白子然怀里抽泣一番后,白子然将邓玉娥轻轻推开,见到邓玉娥那双泣红的双眼,内心叹道:唉,真难为了这孩子,小小年纪本该玩耍的年龄却要经历那么多事……。白子然用衣袖擦了擦邓玉娥眼角的泪水,言道:“徒儿,委屈你了,不过你将来要面对的事情比现在更凶险更艰难的多,所以为师为什么准你跟来,就是希望让徒儿你多历练些,为将来担当大任做准备。唉,你可要记住,将来邓家的兴衰就全指望上你了。”
见邓玉娥点头回应,白子然便牵着她的手离开这座死尸遍地的慈云观。正在下山途中,邓玉娥渐渐恢复心神,心中有一丝疑惑不解,不由向师父请教:“师父,那帮歹人都中毒而亡,为何我却无事?”
白子然笑答:“傻陡儿,难道你忘了师父当初送你的见面礼‘百宝香’。那可是件至宝,能避百毒。”
听完师父所解,邓玉娥不由自主的拿起挂在腰间的香囊,看了两眼,其做工精细,绣花一对龙凤,令人爱不释手。又把玩了一下香囊后,邓玉娥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好,对师父言道:“师父,你那叫什么‘蚀心散’的毒物这么厉害,能不能教徒儿。万一徒儿不小心遇到坏人,就用这‘蚀心散’,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白子然回道:“女孩子家家的还是不要练毒术,毕竟提炼毒物是件非常危险的事,一个疏忽大意很有可能使自己中毒而亡。再加上为师这‘蚀心散’,提炼着实不易,需凑足七七四十九种珍稀毒药,列入孔雀胆、鬼枯草、七星海棠、曼陀罗花等,并且要到极寒之地加工提炼,经过忽冷忽热,工序繁杂制作之后,方成‘蚀心散’。”
邓玉娥听罢,瞪大一双凤目,不由惊讶:“我的天呐,想不到制作‘蚀心散’会这么麻烦。”
白子然白了一眼邓玉娥,说:“你以为,真当师父的宝贝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身边就有一位神通广大的现成师父,倘若从他身上学个几招,那几乎可以在天下横着走,邓玉娥打定主意,仍不死心地从白子然身背的宝剑看去,于是借故问道:“师父,你背的是什么宝剑,可否让徒儿瞧瞧。”
白子然笑说:“既然我的宝贝徒儿都发话了,那有何不可。”于是爽快地将背上宝剑取下,递交到邓玉娥手里。
伸过双手接剑,邓玉娥只感双手略微一沉,身子骨不由地向前倾,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宝剑,幸好师父白子然在旁扶了一把,才不至于当场出丑。
看着手中宝剑其形轻盈,邓玉娥却意想不到会如此的沉重,差点拿不住。当邓玉娥吃力的从鞘中抽出宝剑,顿感一股寒气扑面,一把乌黑剑身亮于眼前。邓玉娥自小出生大户,珍奇古玩见过不少,可手中这把乌黑如墨的宝剑,今儿是头回见过,好奇道:“师父,怎么你这把宝剑是黑色的呀,徒儿从所未见。”
白子然笑答:“徒儿,你有所不知,为师这把宝剑乃天上掉下的陨铁所制,呵呵,师父一生的宝贝就这把‘乌铁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经铸剑大师花了五年心血,方将此剑打造而成。”
“一把剑而已,居然要花五年时间,徒儿看这位铸剑大师手艺不咋的。”邓玉娥上下打量那乌黑如墨的宝剑,与之爹爹家中收藏那几把做工精良的宝剑相比,单从外观上看,师父这把乌铁剑其样式太过丑陋,所以有感而发。
白子然见邓玉娥不识货,瞪了她一眼,说:“女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这把乌铁剑乃天上陨铁打制,当初铸剑大师得此陨铁光千方百计欲将其化开,就用了三年时间,而三年之后借助天火将陨铁经过两年的千锤百炼而打造成形,至于那位铸剑大师因在打造这把乌铁剑时,因吸入过多的有害火气,最终在剑成形之后不久于人世,实在可惜可叹。”说完,白子然取过邓玉娥手中的乌铁剑,然后飞身朝一棵成年人腰身粗的百年老树挥剑劈去。
几道黑光挥舞,那棵有成年人腰身粗的百年老树就被师父白子然拦腰劈断。看着那棵断树切口,非常平整,惊得邓玉娥张大嘴巴能塞进去一个鸡蛋,心道:我的天呀,想不到这把剑这么锋利,便是取来爹爹收藏的那几把宝剑,欲将这棵粗树切成像师父那般平整轻松,当真不是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