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然还剑入鞘,邓玉娥见识到师父出神入化的武功后,心里十分喜欢,于是上前讨好道:“师父,你这把乌铁剑真是厉害,不过师父你的武功更厉害。师父,有空教教徒儿吧。”
轻抚邓玉娥的头,白子然笑说:“傻徒儿,你一个女儿家,学哪门子武功去打打杀杀,将来有哪个男人敢娶你。”
一听师父话,邓玉娥不乐意地将头扭向一旁,道:“这也不肯教,那也不肯教,师父偏心,不愿教徒儿。”
白子然笑了笑,安慰邓玉娥地说:“乖徒儿,为师什么时候说过,不肯教了。只是炼毒对身体百害无一益,而练功对一个女孩子不太合适。为师有一项绝学,比之毒术和武功更为霸道厉害。”
邓玉娥一听,来了精神,将头扭向师父,好奇问道:“什么绝学?”
白子然故意卖关子,不把话直接挑明,言:“毒术虽厉害,不过制作材料的稀缺和方法的繁杂,着实不易,加上长期从事炼毒,自身也会日积月累吸收部分毒素,久而久之,人一旦上了年纪若不及时调养身体排出体内毒素,轻者瘫痪在床,重者不久于人世。为师若不是内丹术大成,每日运功排毒,才敢修炼毒术。再说这武功,先不说你女孩子家练习合不合适,单说这练武中的艰辛,怕是徒儿你承受不住的。不过一个人的武功再高,最多能敌百人,但为师这套绝学若你学精,只要摆开阵式,纵然千军万马也难靠近半分……。”
白子然的话立刻勾起了邓玉娥的好奇心,使得邓玉娥急切问道:“哎呀,师父,你快说嘛,什么绝学?急死徒儿了。”
白子然抚须笑答:“霸道机关术。”
夕阳西落,天边泛起一道晚霞,将山林印上一层红妆,煞有一种沐光之美。白子然和女徒邓玉娥二人有说有笑地一路上回至老村长家,待老村长听闻白子然已经将慈云观那伙匪道全部结果掉后,吃惊的一时合不拢嘴。甚至老村长还有点不太敢相信地再次向白子然确认,战战兢兢问道:“先生,真的将那伙慈云观匪道全都解决掉呐!?”
白子然含笑点了点头,说:“不错,以后他们不会再来骚扰你们村了,明日你叫十来个乡亲去慈云观收尸吧。”
老村长耳闻过神通山人如何如何了得,但从未见过真人手段,今日见识到白子然一出手就灭了一伙匪道,当真名不虚传。为表全村人的谢意,老村长赶忙命人在家中为白子然和邓玉娥杀鸡宰鸭,设宴款待,并叫人将慈云观那伙匪道被灭的消息挨家挨户的传于村民们听。
杨家村本就不大,老村长刚发消息没多久,全村人都知道了。一时间,村里人跟过年似的,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为目睹解救杨家村的英雄风釆和以表谢意,村民们纷纷拿出自家糕点、米酒、鸡蛋等向村长家聚集。
才一顿饭的工夫,老村长家挤满了来感谢的村民,甚至有许多挤不进去,只好留守在老村长家门外瞧热闹。白子然和邓玉娥没想到会来这许多谢恩的村民,只见装鸡蛋的竹篮子、装点心的菜篮子和一坛坛米酒纷纷被热情的村民递送过来,忙得白子然和邓玉娥一口一句的谢谢,并谢绝了村民好意。
由于村民实在太过热情,白子然也只有一张口一双手,最后忙不过来之际,振臂一呼,笑言:“感谢乡亲们的好意,在下感激不尽。只是乡亲们请看,你们的礼品已经堆得连桌子都放不下了,在下师徒二人也带不走这许多,不如叫老村长将这些吃的喝的送入厨房,咱们呐,再摆上几桌酒席,大伙们乐呵乐呵,怎么样!”
白子然话落,众村民纷纷附和叫好,就这样老村长家里家外摆满了酒桌。反正酒桌不够,饭菜不够,酒水不够,大伙们自告奋勇从家里搬来凑,今日就是图个高兴,比之以往过年更热闹。
自小出生在大户的邓玉娥,从未与这么多人围在一张桌子上热闹吃饭,心头涌上一股新鲜感。坐在邓玉娥身旁的大婶们一个劲夸邓玉娥人长得水灵,并赞叹谁家娶了邓玉娥做媳妇就跟娶了仙女一样。
农村百姓性格直白大方,邓玉娥尚未成年,就被村婶们夸成姻缘佳偶,令邓玉娥又是欢喜又是羞涩,其中滋味难以言表。白子然正于同桌的热情乡亲相互敬酒时,见女徒邓玉娥羞红着脸,低着头,夹在两赞美不已的大婶之间,于是笑言替女徒解围:“两位大婶,在下这徒儿尚未成年,你们就开始说亲了。”
一旁稍胖点的大婶,笑呵呵地回道:“我呀,倒是想说亲,只怕全村人找不出一个能高攀得起的。你看你这女徒弟,长的白白净净,粉嫩水灵,跟个下凡仙女一样,谁家要娶了她,就等于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疼爱都还来不及。”
兴致高涨的酒宴就这样张灯持续到深夜,方才作罢。老村长为白子然和邓玉娥各自安排了房间就寝。白子然由于应酬,喝了许多酒,顿感胃中有些难受,回到房中忙打坐运功,将米酒后劲化作汗珠从体内逼出,然后洗了个热水澡便安寝入睡。至于邓玉娥,本就从不饮酒,却被今日的热闹气氛所感染,不免多喝了几杯,这米酒后劲一上来,她可没有师父白子然那般深厚内功修为,一沾床没多久的工夫,便栽头困去。
一日之计在于晨,万物复苏,几家农户的大公鸡早早出圈,跃上围栏,扯开嗓子就是一声长鸣,将杨家村的村民叫醒。起床着装后的村民们,第一件事就是生火造饭,待吃饱饭,养足力气,便一大早的下自家地干农活。
咚咚咚……接连几声敲门,将卧床不起的邓玉娥给吵醒。睁开尚有困意的双眸,邓玉娥揉了揉眼睛,听门外传来敲门声,问道:“谁呀?”
只听门外传来师父爽朗的笑声:“我的宝贝徒儿,太阳快晒屁股上了,还赖在床上不起。”
邓玉娥打开房门,师父白子然便叫上她一块吃早饭。五个人围在一张桌子吃早饭,其中包括老村长和他儿子、儿媳妇,至于老村长的老伴,前年就已经逝世了。
为感谢恩公,老村长特意吩咐儿媳妇多加了两个菜,除了日常吃的地瓜、卷饼和咸菜外多加了一盘炒鸡蛋和腊肉。白子然和邓玉娥与老村长一家其乐融融的享用完早饭后,老村长的儿子向家人和白子然告了声别,就出门下地忙农活了。
与老村长闲聊了一番后,白子然便叫上女徒邓玉娥收拾包裹上路了。老村长见状,极力挽留:“哎呀,恩公,何不多住几日再走。”
白子然笑说:“在下回去尚有要事需办,在你这已经耽搁了一天时间,不便多留,望村长见谅。”
谢绝了村长好意,二人离开了杨家村。经过三天路程,翻过山,越过水,白子然带着邓玉娥来到一片森林之中。近段日子里,邓玉娥跟随师父白子然行走,令她开阔了不少眼界,远非整日里窝在府宅可比,当初师父白子然带她离家出走,邓玉娥心里尚有些不情愿,可自打随师父一路历练,邓玉娥方才觉得这趟随师出门很值,不妄此生。
第一次进入森林,邓玉娥对什么都很感兴趣,犹如来到绿色海洋一般,甚至见到那草丛中开的娇艳花朵,忍不住去摘几朵戴在头上。
白子然见邓玉娥玩闹心起,出言提醒道:“徒儿,紧随为师,切不可乱动一草一木,小心草丛里藏有毒蛇。”
听到师父提到蛇字,邓玉娥吓得收起玩心,乖巧的寸步不离跟在师父身后。浩瀚的森林之中,其树叶的绿荫映在地上,千奇百怪,黑漆漆的。阳光从树叶的间隙中钻进来,在地上绘出无数夺目的亮点。借助叶缝中透射的阳光,邓玉娥看清了杂乱无章的荆棘丛中有一条小道,若不是由师父带头领路,这条隐蔽的小道被野草阻挡视线,一般人还真很难发现。
一番七拐八拐,行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白子然领着邓玉娥来到一堵山体面前。不知所措的邓玉娥左看右瞧,见面前有一堵山体阻挡无法前行,为何师父会带着她行至此处停下,却见白子然伸手抓向山体突出的一块凸石,并用力扭动了一下,意想不到的事情随即出现在眼帘。
伴随一阵轻微石响,邓玉娥赫然发现面前山体忽然有一块缓缓向里推动,不多时,一扇一人多高的石洞显现出来。白子然随后将惊讶不已的邓玉娥叫醒,并带着她入内,同样没多久,那块向里推动的石门又发出轻微声响,缓缓复原如初,一切变化仅一杯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