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跟宫妃们饮洒取乐的庄公听到庆封的报告,推开宫女们问道:什么?谁……谁逃跑了?
庆封回答道:大王,是……是夙沙卫在昨天晚上挣脱铁练越狱逃跑了。
庄公大吃一惊道:怎么会这样?那么紧的铁练他怎么能挣脱呢?是不是有狱卒私自放走了他?
庆封答道:那夙沙卫虽是一个太监,却孔武有力。他耍诡计让两个狱卒靠近他身边,然后用手上的链子套住了他们的脖子,这样迫使两个狱卒给他打开了铁练和牢门,然后他打倒了其他几个狱卒后,侥幸出逃了。他逃到高唐后,用欺骗的方法取得了那里官员的信任,并开始招兵买马,准备扯旗造反。大王,您说我们现在该不该讨伐高唐呢?
庄公低头想了片刻,抬起头来道:现在还不到时候,你要密切注意高唐动向,一旦发觉高唐有妄动迹象,你就即刻发兵讨伐。要随时做好准备。对了,姜牙近来在干什么?
崔杼答道:姜牙还是原来那样,每日里和他的那些朋友吃喝玩乐,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
庄公吩咐道:你还要派人监视姜牙的行踪,要防止夙沙卫跟他勾结在一起,做出叛乱造反的事情。
崔杼答应道:好的。请放心。姜牙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我的人的眼睛。
时隔不久,在外玩耍的姜牙刚入府门,他的家臣就迎上前去告诉他道:公子,夙沙卫从高唐派人给您送来一封密信,您去看吧,密信我放在桌子抽屉里了。
姜牙吃了一惊:哦!那我去看看,夙沙卫会告诉我什么好消息。
进了室内,姜牙拿出竹简打开一看,脸上顿时出现惊奇之色。
原来夙沙卫在信中告诉他,夙沙卫逃到高唐后,一直不忘报仇之事,也一直没有忘记为姜牙夺回王位的事情。夙沙卫现正在高唐召集兵马,准备举旗造反。夙沙卫请姜牙也秘密征召人马,到时候与他里应外合,一举打下临淄,夺回王位,完成大事。
姜牙读罢信,心里觉得烦乱。在地上来回走动着,最后有了想法。他对亲信家臣说:你今天做好准备,明天随我到我的封地句渎去,还是那里的人多嘛。
第二天,姜牙就带人悄悄离开临淄前往句渎去了。他的行踪,没有逃出崔杼手下人的视线。即使到了句渎后,姜牙的行动也掌握在崔杼手中。
时隔不久,从句渎传来了姜牙招兵买马以及他和夙沙卫相互勾结、密谋造反的消息。崔杼迅即将这件事情报告给了庄公,并向庄公建议说:……大王,事不宜迟,及早出兵,就可能将他们消灭在弱小状态;如果出兵晚了,那就后果难料且不好消灭了。
庄公说道:你既这样说,那这带兵征讨姜牙和夙沙卫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崔杼应道:请大王放心!微臣决定让庆封和微臣一起领兵讨伐句渎和高唐。征讨不成,微臣决不回都!
好吧。你们明天就率军出发吧。庄公吩咐道。
第二天,崔杼和庆封在演兵场擂响了军鼓。点了将,集合了众兵,下令出发了。
崔杼率军首先攻打了句渎。由于句渎几乎没有什么防备,再加上姜牙的无能无力,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句渎,而且活捉了姜牙。
攻下句渎,崔杼令庆封将姜牙用囚车押解回都,他则率军攻打高唐去了。
却说庄公在崔杼率军讨伐叛逆的这一段时间里,又做了两件事情:一是增招武士;一是风流韵事。
先说增招武士。姜光一向崇勇尚武。在他做太子的时候,身边就有了贾举、殖绰、郭最、析归父、公孙傲、邴师、封具这几个武士;登上庄公王位后,武风大进。又很快征召来铎甫、襄尹、偻堙等人,这些都是膂力惊人、力举千斤、箭穿七层牛皮之人,庄公不仅给了他们跟大夫职位相当的勇爵职位,还给了他们很高的俸禄。
庄公收养了这些武士,经常跟他们练武击剑,或者是骑马打猎。
有一天,在打猎完毕,马车路过崔杼府门的时候,庄公突然命令车夫停下车来。
车夫以及众武士以为庄公要下车进府去,就先下车等着侍应着。不料,庄公探出头来朝崔府大门看了一眼。接着便叹了一口气,然后一挥手,命令众人上车回宫了。
宦官贾竖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了。他也明白大王为什么有这样的举动。
回宫后,决定要讨好主子的贾竖对闷闷不乐、若有心事的庄公说道:大王,奴才不才,但今日看见大王似有忧愁之事,愿为大王排忧解难、尽力尽心。
庄公一听,马上说道:寡人虽贵为王,却也有不能做、不敢做的事情。有的事情,你也无能为力吧?
贾竖早有准备,便趁机说道:大王,恕奴才直言。有道是:天下山川,尽属君王;天下万民,全归上主。大王,这齐国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您的。当然也包括所有的人。这样您还怕什么呢?您还得不到您想要的人吗?反过来说,哪个人还敢拒绝大王、不从大王您呢?
贾竖一番话,说得庄公顿时转忧为喜了。他眉飞色舞地说道:寡人明白了。寡人是不会亏待你的。
贾竖听了这话,心内窃喜,口上说道:奴才谢过大王了。奴才告退了。
待贾竖出去后,庄公更加坐卧不安了。他眼前不时闪现出一个风韵女人的面宠来,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右卿崔杼的现任妻子东郭姜。庄公这时想起他在登上王位前,也就是他被灵公废了太子位后,接到崔杼的通知而从即墨秘密返回都见到崔杼妻子东郭姜的第一面时,就一下子被东郭姜的美貌惊呆了:面容姣秀,肤如雪脂,发似乌云,倾国倾城。
当时姜光不得已暂住崔府,又得主人鼎力相助,再加上一丝寄人篱下的感觉,虽然对崔夫人一见起意,想入非非,但还是不敢放纵色胆、为所欲为。
姜光现在已成为齐庄公了,无人能及,今非昔比,可以居高临下、为所欲为了。再加上身边猛士如虎、威势顶天,哪个敢犯,谁人敢挡?
想到这里,渴欲难耐的庄公终于坐不住了。他马上叫来了贾竖和众武士,让车夫备好马车,上车后就命令车夫打马直奔崔府而去…….
庆封押解姜牙回到临淄后,首先将姜牙押入监牢,接着将讨伐叛逆的战况报告给了庄公,然后来到崔府看望一下崔夫人。
庆封来到崔府大门外时,意外发现了庄公的马车和几个武士。庆封没有多想,抬手敲门准备进入崔府,不料却被守门的仆人出来挡住了。这更让庆封感到意外,因为这在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