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大军回国途中,一直是管夷吾骑马伴驾齐桓公而行。
在路上,管夷吾小心翼翼地试探性的问了些关于世子姜昭与公子姜无亏之间的问题。
“相国!你说商真能止战吗?反齐同盟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起过了三次了,规模一次比一次大,所耗费的军需粮饷也一次比一次多,更何况前两次还都不是我齐国主动起的挑战,商!真的能止战吗?”齐桓公突然问道。
管夷吾摇了摇头,“战争从古至今,都未曾停歇过,以商止战,强人所难了。”
齐桓公撇过头看了眼管夷吾,接着问道:“连相国自己都不信,那又叫寡人如何去相信呢。”
管夷吾说道:“君上误会臣的意思了,“以商止战”这四个字,最重要的是“止”这个“止”字,这个止不是消除战争,而是最大限度的制止战争爆。换句话说,不是商不止战了,而是晋、楚两国越来越强大了,齐国越来越无法制约这两国了。”
“你的意思是齐国开始衰落了?”
管夷吾摇了摇头,“没有,齐国依然很强大,只是我们的敌人也在一天天增强,国力增长度已经出了我们齐国的控制了。”
“相国有何高招!”
管夷吾持鞭拱手,“臣认为,经过此番大战之后,晋、楚两国将不会在接下来的三到五年的时间之内,再次起对齐国的军事行动,因为他们需要修养生息。这三到五年的时间之内若是晋、楚两国国内出现什么差子,那这就有意思了。”
“因此,臣建议君上回国以后会,大力休整民生军备,可以从人口、农桑、赋税、婚嫁、工场这五个方面入手,进行一一安排。”
“此外,君上容臣多舌,君上国本问题应该重视,毕竟这是百年大计,万不可有半点纰漏。公子无亏与世子姜昭,两位公子日后的身份地位,将会大不相同,为了不让同室操戈子嗣斗的问题再次生,臣建议将无亏永远圈禁盟府之中。”
齐桓公一听,眉头一皱,“无亏今年才十九岁啊,正是他年轻气盛的日子,而你居然让寡人将他永久软禁起来,这是作为一个父亲该做的事吗!哼!”
说完,齐桓公骑着白驳扬长而去……
管夷吾远远看着齐桓公离去的背景,喃喃细语道:“这是齐国的命门,可千万别出差错了啊!”
临淄门外,迎接齐桓公的仪仗队与百姓们早就等候大军回国,在欢迎队伍与百姓当中,有些人开开心心,眼中冒出羡慕与期盼,而有些人则是担忧与伤感。因为每次军队出征都会,有人伤残,有人消亡。
第三次反齐战争的伤亡确实是以往伤亡最大的一次,齐军伤残亡人数,达四万三千余人。这些人的情况如果不解决好,这将是齐国未来不小的隐患。
但目前就齐国整体状况来说,在管夷吾这种国家管控个体自由经济的方针指导与鼓舞下,齐国还是春秋第一强国,但是还远没有达到制霸天下的实力。
但齐国都临淄已经是当时世界中,最为繁荣至极的城市,有道是,“临淄甚富而实,其民无不吹竽鼓瑟,弹琴击筑,斗鸡走狗,六博蹋鞠者甚多。”百姓们整天的物质精神并没有因为战争而受到牵连。
反观楚国和晋国可就大不一样了,楚国因为在被齐国施行禁盐令的这段时间里,楚国百姓可以说是过的水深火热。为此,楚成王制定了国有盐政的国策,由官方在楚国各地建立储备盐库,以防止战争时期食盐紧缺的问题。
晋国因为第一次被外姓诸侯攻破国都,太子申生又当众签署屈辱条约,弄得是举国沸腾,人人想要再次动员准备再次同齐国一决胜负,苏醒后的晋献公头脑还是清楚的,眼下的和平来之不易,五年甚至十年以后,凭借晋国这般强大的国力,迟早会越齐国成为霸主。但眼下晋国需要忍耐!
于是,晋献公在战争结束后,主动派出使臣前往临淄与齐国修好,然而晋献公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而太子申生当众签下辱国条约,虽然是形势所迫,但他已然在晋献公的心里留下阴影。
晋国国内即将刮起一场政治风暴……
跃上权力之巅的齐桓公,对外多次赢得战争,对内政通人和,他觉得自己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一个人,特别是一个男人,在名誉与地位不断上升的情况下,他对那些无法为自己生育的夫人们感到悲哀与失望。而对于宋华子,齐桓公基本上是不理不问,没有了往日的疼爱,也听不到往日一个国君对自己的声声呼唤。
齐桓公在与他的一众夫人面前,不在是嘘寒问暖,语言中多次用了很大篇幅描绘女人们不敢兴趣的战争,除了蔡姬这个另类外。
身为万人崇拜的齐桓公,对她们这些徐老半娘的夫人妻妾,已没什么兴趣了。相反那些年轻美貌的女子,则深深吸引着齐桓公的注意,他如同所有男人那样,被充满青春气息的少女胴体所吸引。
那些徐老半娘的女人们,整天唯有以泪洗,或者去齐桓公的母亲那里诉苦,后来经过卫姬的点拨,她们才明白,一个徐老半娘的女人是无法得到一个成功男人的身心,更别说像齐桓公那般目空一切的人了。
现在她们剩下的也只有财富和子女们了,然而子女的地位又与财富密切相关,她们都只道,唯有自己的子女成为国君的继位人,她们的财富与地位才有保证,这也是为什么会帝王家里会出现宫斗的主要原因之一。
公子庸虽是齐桓公的长子,但确实庶子,其母宋华子在后宫与外戚都无任何影响,因此公子庸已无可能被齐桓公立为世,
公子无亏,长卫姬所生,深受齐桓公母亲卫姬喜爱,性格活泼刚烈。
世子姜昭,郑姬所生,为了稳住齐国南下的桥头堡郑国,出于政治考量,齐桓公立姜昭为世子,管夷吾极力保荐。
至于齐桓公的其他子嗣,要么还是襁褓里的婴儿,要么就是庶子身份,他们都还没有资格参与国君的争夺,但只是暂时的而已。再者齐桓公正值四十多岁壮年,齐国宫里宫外都不敢肆意妄为,因而齐国目前还是铁桶一块,主要威胁还是来自外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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