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灵雯缪回过神的瞬间,其眼眸之中的特殊光泽点早已被唐念牢牢锁在眼中,顿时,那一份本就尚存在心扉之中的亲切感逐渐澎湃起来,他加速的心跳,已然好久未曾尝试过了。“莫非,真的是她?”
不过,这仅仅是一个设想罢了,唐念也未曾想过打断刚刚才步入正题的灵雯缪,出于尊重的心思,他也仅仅将这种突然而来的亲切久埋在心中。
“那个该死的地主。”一句怀揣着极度怨恨话出,已然足够唐念想入非非。只不过,灵雯缪所带来的讯息,不仅仅只有这么一两句话罢了。
若是从头说出,还得从那一块银子的借出作为起始点。
当初,灵雯缪所处的城镇之中,已然无力去抵挡临近大国的垂涎,后者并非贪图其本身所拥有的任何土地,毕竟相较之下,仅仅是一个指头的大小,它唯一想要收入囊中的,仅仅是那城中的宝物——张着尖利双獠牙的象而已,它们向来与世无争,与城中人相安无事,只不过,当邻国发现了其所蕴含的一点,这便成为了万事的起源。
当邻国——槃——在艰难之中吞下了第一场与天脊旷日已久的鏖战胜利后,他们的皇便已然发觉,攻打其所拥城的士兵们,不过天脊手中的一个零头,但他们竟能与槃之中的十万精兵打得有来有回,更是在未损多少兵卒的情况下,消除十万精兵之中的半数,并全身而退。此番,已然让槃吞下了惊现诧异的果子。
他们急需与之一战的能力,但相较之下,天脊所拥有的百万雄师,已然是呈现无人匹敌的狂傲之势,单论精神系法师的作用,已然可以逆转战局,如要用人手硬拼,定是以卵击石。
于是乎,似碉堡般的战象,横空出世,取而代之的,不过是临近小国的破灭罢了。
当时,那小国的贤德君主,早已看出槃此番的图谋不轨,早已下令让各户各家百姓匆忙离城,而,灵雯缪一家就在其中,当时,灵雯缪十八岁。
十八岁,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初初长成的时候,已是一位女子最为英姿焕发的年岁。她们比起其他女子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多有得罪了!)
加上其本就姣好的容颜,定会找来些许不法之徒的贪念。而且,逃难之中的人们,所最需的,正是这些不法之徒所拥有的,所不缺的钱财。当然,还得加上一些文字游戏。
那时,灵雯缪选择了一条折中却又充满崎岖的道路,他们选择逃亡天脊,从战场之上横过,虽然艰辛,虽然危险,但此番,一旦来到了那象征着和平之都的天脊,一切皆会有好转的啊——至少,他们是这么想的。
那时,战场之上已然血肉横飞,天脊何曾想过,本在自己手中节节败退的槃,竟会从半路之中搬出这么一个程咬金,还不止一个。这么一出,那些本在战场叱咤的士兵们,那些运筹帷幄的精神系法师,纷纷败在了那铁骑脚下,这场旷日持久的鏖战,已然呈现一边倒的局面。
当然,仅仅几场胜利,对于槃那不识远见的皇帝来说,足以冲昏其头脑,这铁骑的叱咤风云,已然可以换来好一阵子的高枕无忧,任由手下的大臣似疯狂般进谏,督促练兵,他只不过都是当场耳旁风,吹过即算。
其最终结果,不过是天脊的军士将领们,又一次突破了人类精神力的极限,找到了操控动物的法子,轻松利用本该是属于槃的铁骑,踏平了整个城。怎么说,他们算是为精神力的发展,提供了垫脚的作用。
那时,灵雯缪一家正是走在了欢呼雀跃的天脊将士之后,怎么说槃皇帝的不好,但那始终是灵雯缪的家,他们难免会在心里留下一些烙印,虽然,弱肉强食的世界已然不是属于他们所能触及的范围之中了。
只不过,他们何曾想过,表面光鲜靓丽的天脊之都,其内蕴含着的,又是些什么呢?
深巷之中的阵阵乌鸦刺耳叫声,呼唤着它们的同伴前来讨食,一把把藏匿于暗处的银刃,富人位高权重,穷人依旧呆在底层,被前者所唾弃。
一个文明之都,不过是这两者之间的比例有所朝前偏移罢了。
灵雯缪其父母内心所设想的,与他们所见的,已然截然相反,他们甚至潦倒得连工作不曾能找到,日常的饮食,甚至比起之前在槃之中的生活要更为拮据。
此刻,一枚白花花的银子已然是他们敢想却不敢涉及的钱了。
而,那一位财主,便是借用了他们这种心态,换来了灵雯缪在自己府中打工的权利,而其父母,在未作任何怀疑的情况下,欣然答应了这一请求,他们也拿着这一枚救命稻草,四处搜寻着工作。
但当两人发现一切都是晃人的谎言之后,却已经晚了。
待到灵雯缪进入那财主的府中后,后者那如狼似虎的容貌暴露无遗,他府中根本不缺佣人,他只不过看中了灵雯缪所拥有的傲人容颜及身材,想要为自己的欲望而买单罢了。
那时,她还仅仅只有十八岁,却险些被一个痴情大汉给弄得失了身,若非那放在一旁的金剪子救了自己,恐怕,自己一辈子就要活在悔恨之中了。
然而,当自己带着颤抖的手睁开眼眸之际,那把剪子却已然贯穿了那财主的脖子,自左边入,右边出,整个刺入了后者的喉咙之中,想都不用想,他已然是个死人了。
只不过,这下的动静,已然可以闹到官府了。
当灵雯缪的父母带着担忧的心境,匆匆赶来官府的瞬间,却已然听见了判决的声音,“次日,即斩。”
四个字,却又显得那么嘹亮,似晴天霹雳一般,直入两者的心中,他们未有踏入了官府半步,便已经跌坐在门口,掩面痛哭,控诉着自己为何要做那门亏本交易。
只不过,两者的痛苦,换来的仅仅是那些从官府之中徐徐步出的冷眼相待,甚至还夹杂着些许唾沫的喷出。
那人群逐渐离开的瞬间,一个与众人行径相反的人踏着轻快步伐,直冲进了官府,在未等那府中之人带着诧异唤来官兵之际,他已然扛着身披囚衣的灵雯缪,大步走出官府,唯一留下的,仅仅是其头上的一根银白发丝。
“哦,你们是她的父母对吧?现在有一个机会让你们的女儿活下去,不过你们可能有一年见不到女儿,考虑一下,当然,你们的意见根本构不成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