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苑看到了姐姐的遭遇,心中自是不平,站出来说:“什么小屁孩,你知道些什么,你用不着用你师傅的名头来压我们。你也说了可能是我姐姐与你师傅之间有什么过节,所以她才故意为难我姐姐。”
小宙也不分辩,只说:“南宫苑,我不但认识你姐姐,我也认识你。我知道你在黑山疗养院是有一官半职的。所以你说起话来,这么冲,我是不会怪你的。但是,日后你要是见了我师傅灭宇师太还是这个样子的话,说不定你的双腿都会被打残的!”
文朗站出来求情道:“南宫姐姐也是出于姐妹情义,所以才出言无状的,再说小宙你也是她们的姐妹呀,你也应该念一念旧情才是!”
从后面又走出一个更小的尼姑,在小宙耳边耳语的几句,于是,小宙说:“好吧,我就用我的权限,直接为你开特权吧。我宣布上官慕兮免试,但不出家,准许以客人身份在本庵自由活动!”
小宙突然来了孩子习气,面露鬼马表情,道:“现在,好像就只剩南宫苑与文朗两个人没有面试了吧?好吧,我们来玩一下,我们双方调个个,你来来面试我,来向我发问。问得好,比答得好,更难!这才见水平,这才是真正的面试!”
这种做法非常对南宫苑的脾气,她阔步向前,问小宙道:“佛主拈花而笑,显出的是阳刚之气,还是阴柔之美呢?”
小宙道:“阳刚与阴柔本就是同一事物的两面性,你这个问题问得太狠毒了些,若答不到这一点上,余下的任何话都是错。如果全世界都是错的,只有你一个人是对的,你能坚持你的观点吗?你能在一个念头间,战胜全世界的人吗?”
南宫苑喜道:“小宙,多年不见,你真是长进了!想来,你师傅灭宇师太定然是一个高深莫测的世外高人呀,不知道我们有没有缘尽快见她一面呢?”
小宙笑道:“南宫苑,你继续问问题,切不可跑题呀。我们这是在进行非常严格的面试,说不定我师傅她老人家正用她的天眼看着这一切呢!”
南宫苑继续问道:“你师傅有天眼,请问天眼难道就是心眼吗?心上若有眼,那么心还能得到安宁吗?若心不能得到安宁,还能有什么修为呢?”
小宙叹了口气:“真真是好问题,能问得别人哑口无闻就是问题中的上品!不过,你遇上我,我自然什么问题都是能答得上来的。心上有眼,此眼非彼眼,自然是融通而清净无为的,那又对自己的心有什么影响呢?在凡俗之人来说,他们自己的一颗心是他们的祸端,是万恶之源。而对于圣人来说,他们的一颗心,却度化他们成佛成圣,是一切善念的源头,也是一切福音的归宿!”
南宫苑见小宙如此能言善辩,戏言道:“小宙,你果非俗子,恭喜你通过面试了!”
小宙笑了笑,道:“南宫苑,你也过关了,你站到我身后来吧!”
最后,文朗上前提问,他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清楚应该问什么问题,最后竟问:“小宙,你吃了吗?”
我们都以为,文朗完蛋了,这样的问题,哪里是什么拿得上台面的问题呀。我甚至想上身到文朗身上,帮他问几个有深度的问题,帮他涉险过关。
谁知,小宙直接说:“文朗,恭喜你,你过关了,你是你们所有人当中最有慧根的。禅机皆在日常?简单一部,即是宇宙真理,这正是我师傅灭宇师太所一贯主张的理念。如果,我们人抛开了自己的生活去修道,那只能是离道越来越远,远到你自己失去生命!”
此时的文朗倒是非常老实,他居然向小宙承认自己是无心之言:“小宙,其实,我这样发问,是因为我实在不知道问什么好,所以才随口一问。我真的是看到你主持这个面试这么长时间有没有肚子饿,因为我们的肚子都饿了!”
我向文朗使了个眼色,想制止他继续往下说。
没想到文朗还是继续说:“你吃了吗?是咱们中国最常说的话,其实没有什么玄机的,它之所以成为用得最多的话,是因为过去咱们中国人吃不饱饭的缘故。既然,现在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这句话也就只是客套俗语罢了!”
小宙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看来她也拿文朗没有办法,她悻悻然说:“文朗,你为人诚实,这就是最大的优势。你说的这句话‘你吃了吗’,也是我师傅灭宇师太经常说的,可见,你与我们师傅是有缘的。形同,或者神同,皆是大有可观的!所以,文朗,我也姑且让你通过吧!”
这时,天色已近黄昏了。小宙登上高台对大家说:“总的来说,今天的面试,你们全都通过了!恭喜你们!虽然上官慕兮没有通过,但是她得到了贵客的位份,比起你们来,更为尊贵。看来,今天是皆大欢喜,我也可以去向我的师傅灭宇师太复命去了!你们且在这里等着,说不定,一会就会大开筵席,你们就可以放开来大快朵颐一番了,岂不乐哉?”
小宙带着随从走了。我们都开始聚在一起议论了起来!
文朗说:“这个小宙真不简单,人小鬼大的,我猜她打出娘胎的时候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
上官慕兮说:“文朗,你猜错了,小宙过去是我的邻居。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女孩而已。甚至,她比普通女孩还要蠢笨一些,只不过,她经常会有一些异想天开的想法。她跟我走得很近,在我这里她学到了不少东西,这也是今日她念旧情的原因!”
南宫苑说:“我过去并没有听说过什么小宙,也没听说过灭宇师太,想必她们都是非常低调的人,低调的人人品一定不会太坏。但是,方才看小宙的架式,又是高调异常,这真是让人猜不透呀!她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呀?”
赵一离笑道:“什么人?深山藏奸,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她们做什么,谁又会知道?这是哪门子的低调,就算是这里烧起了大火,我们又哪里知道?也只有来到了这里才会知道一点!她们到底是拜佛念经还是杀人放火,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更不能说她们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了!那真是深夜里的五指,我说是五,你却说是六!”
宋晓雯和我们的观点不同,她为人本来就是非常平和的,观点也平和:“我倒是非常感激小宙的,她让我们兄妹顺利通关了,如果换了别人的话,可能就会为难我们兄妹了!”
赵一离笑道:“宋晓雯,你真是搞笑呀,你们兄妹都搞笑,在大草原上时,你们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后来,又莫名其妙地出现。现在呢,这场面试,明明被百般刁难,你却说感激不尽,这真是风马牛不相及,唯唯诺诺,没有一点骨气。我看,我们应该抗争才对,入庵出家以后,应该联合起来,和她们对着干!”
钱半吨说了几句中肯的话:“赵一离,你不要放马后炮,刚才面试的时候,你那么紧张,而且充满了谄媚,我们都不愿意说你。你也不要说宋晓雯兄妹了吧!我们应该相互理解,我们都是想通过出家来延缓回到那该死的黑山疗养院,做出什么来,都是人之常情嘛!”
我觉得无聊,用神力在自己掌上变出五朵花来玩。我说:“一只手,本来放一朵花就非常美,如果放五朵花,美是美,总觉得不够素雅。这就是一个人,如果从五个角度来看,虽然全面了,但是就是不够素雅了!”
南宫苑打趣道:“罗娴倩,小宙可是一个小孩子呀,怎么能用素雅一词来形容呢?我看她分明就是一个毛孩子,要不也就算个熊孩子。她从小就这么多心思,这么多的见识,我真替她担心,担心她能否正常长大。她的师傅该不会觉得她此时的状态最可爱,而用神力封印她不让她长大吧?”
上官慕兮呵呵一声:“妹妹,你想得太多了,你的想象力真是太丰富了!我们不应该把还没见到面的人想得太坏。她师傅说不定有恩于小宙,也说不定呀!小宙是我的邻居,我与她多年不见了,此时的她已经长大不少了,不仅形体上精神上也都成熟起来了!不过,这么小就知道得这么多,确实是不太好。不过,我们有可能留在这庵中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尽力帮助她一下!”
赵一离不屑道:“我们帮助她干什么?我们帮她,说不定她还以来我们巴结她呢?这个世界上最难做的就是跟这种少年得志的人交往,迟早会有一种西瓜遇菜刀的感觉。你怀着甜蜜而来,到最后呢?还不是心碎如瓜!”
我们听了赵一离的话都大笑了起来,这个赵一离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说起大道理来,还是可以强牵硬扯地拼拼凑凑出一番道理来,我们也真是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