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舞目光紧锁在梅箬身上,梅箬却是低眉喝着茶,脸上一片平静。
“我为何从未听说过此事?”烈枫在旁问道。
“兵防重事,知道此事之人不过朝中几个位极人臣之人,当年南齐来犯,少将军正随着定远将军御南境来犯之敌,并不在京中。故并不知晓此事。”
“原来如此。”烈枫将看向穆雪舞,见她神态,显然她是知道的,但绝非是在穆国公的口中得知。梅箬说的不错,雪舞对于冯家有着从骨子里渗透的恨!不知为何与生俱来。
“我听说,当年宴席之外,皇帝召冯国公私下议事,就在冯肃向陛下呈上布阵图之时,布阵图不翼而飞。”
“是,当时陛下和太皇太后震怒要彻查此事,冯肃却进言说,这布阵图他谨慎又谨慎,绝不会是在进宫的途中丢失,而且这宴会刚进行不久,所以布阵图应还在宫中。”
“冯肃都这样说了,皇帝和太皇太后作何反应?”
“为防引起混乱,太皇太后下令秘密搜查宴席上来客,却毫无结果!”
“冯肃的目的是什么?”
“穆小姐以为会是什么?”
“穆国公府!”
“小姐果然聪明,没错正是穆国公府。所有人和所有角落都搜查完毕之时,单单只有穆国公不再宴席之上,不知去向。”
“父亲……他当时在何处?”
“穆国公他对穆小姐只字未提?”
穆雪舞不回答,对于此事,所有人都像是极力回避一般,从未透露过一个字。梅箬见穆雪舞眉头紧皱,终于是淡淡的笑了。
“穆国公当时不在宴席之上,是因为他正在和老奴有事在御花园相谈。”
“所谈何事?”
“穆国公为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他向我说,我的儿子会出现在皇家的宴席之上。”
“什么?”穆雪舞凝眉,她不知道梅箬对父亲过往有何恩情,竟能让父亲把一个与皇宫毫不相干的胡二带到皇家的宴席之上。但由此看来,这份恩情一定不小。
“此事暂且不提,不过穆国公也因此躲过一劫。”
“躲过一劫?此话怎讲?”
梅箬面上的笑容更浓,她轻轻放下茶杯道:
“若是布阵图丢失,穆姑娘以为这图应该在何人身上?”
“……”穆雪舞似是明白了梅箬所讲:“当然是在我穆府人额身上,最好是在父亲的身上。”
“不错,冯家确实也是这样做了,一旦手握重兵的穆国公偷取了并不是他戍守的西境的布阵图,皇家该作何感想?”
“冯家是想将起兵谋反的罪名扣在我穆府的头上。”穆雪舞冷眸:“那梅箬姑姑说的躲过一劫可是有贵人相帮?”
“姑娘果然聪慧,此人正是如雪。”
如雪,穆雪舞的脑海中闪现着那日梅箬拿来的那幅画卷之上的人,她面容清秀,眉若远山,波光潋滟……但那波光眸中却有着不尽的落寞。
这样的一个弱女子被锁在宫墙之内,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如雪她……早就识得了冯家的计谋?”
“她冰雪聪明如穆姑娘,但却不似穆姑娘这般锋芒。”梅箬说完,便看向了远方。更像是在思忆故人。
烈枫这才明白,雪舞和那画中之人究竟像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