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华与卫良跑了过来,诧异地望着北冥离风与人偶。
“大王?”
卫良面色略微讶异,还转头看了看四周,续道:
“确实无任何异常啊!属下原本担忧渔民们会过于激动便令护卫们打十二分精神,此卫队是精挑细选的,若有渔民登舫,属下们不可能没发觉的。”
北冥离风黑眸如潭,面容并无愠色,嘴角还挂着浅笑,让人只看一眼便感觉将欲陷入可怕的无底洞。
“你的意思,是在质疑孤的判断,孤在大惊小怪?”
“属下并无此意,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北冥离风踱步走近卫良的面前,“不可思议?”
“孤也觉得不可思议,以往的你是如此的谨慎严律,深得孤的信任。不过两个月未见,看来你便生了惰性,不仅如此,连话也开始藏头露尾了。”
卫良大惊,“大王!您……这是不信任卫良吗?卫良跟随大王多年,何曾欺瞒过大王?”
杜华也道:“是啊大王,卫良可是一片赤诚心胆、忠心可鉴啊!”
北冥离风微微抬手,截住了杜华接下来的话。
杜华不敢再多说半句,只长声一叹便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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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良突然扑通单膝跪了下来!身后便是浩浩大江。
“大王既然已对卫良生疑,卫良便再无理由留在大王身边了。”
北冥离风立在原地,慵懒地掀起眼睑,睨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卫良。
“你想走?”
他的声音沉寐,面上仍是含着浅笑,但周围突然涌来了寒气,阁内瞬间冷了几分。
唰唰唰!
剩余的护卫立时拔剑,万般不舍地指向了跪着的卫良。
每个护卫面容变得哀痛。
“头,您这是……”
有的护卫握剑的手都开始颤抖。
北冥离风撇了几眼护卫,朝卫良微笑道:
“卫良,你的亲信部署,加起来有数百人之多吧?看来对你都挺忠心耿耿!”
卫良突然抬头,醒悟到北冥离风的话中之意。
“大王既然认定卫良有错,卫良认不认都已变成罪人。只是这数百人乃拼过血腥风雨护卫南冀的铁卫队,卫良最后恳求大王放过这数百人,以及他们的老父老母和妻儿家室,卫良今日一人做事一人当!”
句句铿锵,字字有力。
话音刚落,卫良忽然挥剑便要往胸口刺入。
北冥离风玄袍轻轻一拂,甩走了卫良手上的剑。
“莫在孤的舫上流一滴血!”
卫良神色复杂,抬头看了北冥离风一眼,咬了咬牙!
噗通一声!
卫良往后一倒,仰身坠下了游舫二层楼。
只见江面浪花扑打几下,便不见了人影。
杜华在旁又是一声叹息,“大王,这卫良一走,只怕……”
“他有本事,便让他来刺孤便可。”
北冥离风转过身,坐入人偶的对面,随后捻起人偶面前的酒盏,风轻云淡般。
“若他敢来,你们不必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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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阳西街,人潮熙熙攘攘。
古玥完全被街边的异国珍玩吸引了住,不停地在各种小摊面前徘徊揣摩。
望着琳琅满目的珍玩,眼睛发亮,最后却只能连连叹息地离开。
她身无分文,而带着钱两的聂天麒又消失不见了。
只能心里暗骂:混蛋!
……
“掌门!”
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