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玥反笑，“呵，怎么？你也有怜香惜玉的时候？”

看到聂天麒的动作才知自己落了泪，她抹走泪痕，伸了伸已酸乏无力的双腿，压低了声音缓缓道：

“下一次，你若再弃我不管，我便再不理你，将你逐出门宗！”

她话语虽绝，语气却显得苍凉无力。

“掌门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天麒不会扔下掌门不管的。”

聂天麒的声音轻柔，眼中闪过一抹柔和的痛意，仿佛潜藏他心底的某根弦被触动，吟出某种悠远的情绪。

但古玥听不出他的语调有变化，只扶着身旁灌木站起了身，目光投向游舫已消失很久了的方向。

她声音飘如羽，眼神韧如刀。

“弃我者，我不会再理；欺我者，我便要踩他入地狱。”

聂天麒静静地望着古玥单薄的身影，许久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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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星灿。

聂天麒一直跟在古玥身后，一黑一白的身影漫步在江边，朝着早已散了的会场走去。

轻风吹来两人渐行渐远的对话。

“掌门，不如我们先回枭山，明日道会的武论，我再派来正青正蓝两人过来。如今你我都不便再出现在会场了。”

“武论不参与也罢，但先不回枭山。”

“好，都听掌门的安排。”

“难得……你有服我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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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古玥在空荡荡的会场转了一圈之后，决定仍是返回枭山。

两人回到枭山时，已近午夜。

方到山门处，便见两个身影坐在山门下。

火央，乔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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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麒哥哥！古玥姐姐！”

乔茉眼睛放光冲来，“火央姐姐说你们在道会中场便消失不见了，担心死我了！”

火央则面容冰冷地坐在原地，“你们紫门宗可真是守‘信用’啊！害得我斩尘派今日丢尽了颜面！都这个时辰了才夜归，还以为你们两人躲去哪儿不敢回来了。”

古玥上前，“对不住了火央，中途遇到了点小麻烦，回来晚了。”

“一句对不住便能解决问题了？”火央甩了冷眼过来，“明日无需你们紫门宗参会了，我们斩尘派自行解决。”

语毕，火央便起身往斩尘洞方向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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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茉无奈地看了眼火央的背影，拽着古玥衣袂：

“古玥姐姐，火央姐姐其实是很担心你们的，她今日还派人在会场周围寻你们好久。”

古玥扯出了笑，“知道了，夜深了，你赶紧回去歇息吧。”

其实不用乔茉点明，她也看到了火央看到她们回来时眼里的光芒。

心头忽漾出一丝温暖，至少在此处，还有人在等着她回来。

“古玥姐姐……你们到底去哪儿了？”

乔茉略显扭捏扯着古玥的衣袂，偷偷瞧了聂天麒一眼，不敢大声问。

聂天麒忽然看了过来，“茉茉，借一步说话吧。”

“嗯？天麒哥哥……有事要与我说？”

乔茉呆了住，从未听过聂天麒对她有如此轻柔的语气。

“嗯，你可否愿来？”

“愿！”乔茉兴高采烈。

古玥无力地搭着眼皮，“你们聊吧，我就先回去了。”

她只觉浑身气力仿若被抽干，撇下两人便往紫门宗方向走了去。

看也不看身后的聂天麒及乔茉此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