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冷落月那张小脸的不可置信，妖零散去眼中的冷漠，雾气朦胧的蹭了蹭男人的胸口，眼角染上湿气，低低嗯了一声。

心下却是想着，自己怎么又困了。

唔，还真的很困。

妖零揉了揉眼，缓缓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该隐抱起已经熟睡的人，起身，视线落在两名少女身上，微微抿了抿唇，“她的脸有没有看清？”

“看，看清了。”很美的脸。

两名少女同时点头，意外的乖巧，哪怕是冰美人的茉莉，面上都带着顺从的乖巧，只是有些飘忽的视线证明她并不平静的内心。

“那批转学生中，如果有人拥有一模一样的脸，记得让人暗中跟着。”该隐说着，像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周身的气息瞬间冰冷，“一个冒牌货，别死了，还有点用处。”

“是，王。”四人虽然并不明白，但还是点点头，表示他们会多多留意。

该隐点点头，迈开步伐走向外，却忽然停在门口，背对着他们看不清男人眼中的神色，却只听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令人心安。

他说：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本殿。你们算……是零儿的朋友，不用太过拘谨。

直到男人彻底不在后，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

“这是，爱屋及乌？”冷落月萌萌的歪了歪脑袋，眨着星星眼，“第一次看见王如此温柔，如果不是因为出生的势力不对，我还真想成为王手下的一把利刃。”

随着冷落月的话语落下，茉莉居然也附和的点点头。

“嗯。”没毛病，她也想。

然而，四人口中温柔的王，却抱着熟睡的人，走到了地下车库，推开一道暗门，步入更深的暗室。

这里，是地牢，环境比之前关押“帝凌雪”还要来的恶劣的潮湿牢笼，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水牢。

因为每一间牢笼，都有独立的寒池，冰冷的水浸泡着身体，冰凉从脚尖往头顶窜去，身体冰冷麻木的同时，也在消耗着一个人的体力和脑力，更何况，白涟漪的双手被铁链扣着，吊在寒池当中，那冰冷的水没过她的嘴唇上一点，刚好能够让白涟漪不会呛到水。

但是，冰冷的水，却并不平静，时不时有水花拍岸，冰冷的浇向白涟漪的头，一波又一波的水花，让白涟漪尝试了什么叫做透心凉。

偏偏，她却什么都做不了，连转动一下手腕，都是一总奢侈。

在冰冷的水底，白涟漪的双脚脚踝，一个漆黑冰冷锋利的带着尖锐刺刀的脚铐铐在上面，尖锐的刺入骨头骨缝当中，动一下都疼，加上有水浸泡，伤口并不易愈合，毕竟白涟漪身上的所有气力都被那冰冷的水消耗精光。

现在浸泡她的水，满满的带着鲜血的气味，并且还是她本人的。

对此，男人只是漠然的扫了一眼。

这种人，看一眼都污了眼睛。

毕竟，不管是万年前还是万年后的现在，白涟漪都是一个黑心恶毒且自私的女人，这种人不知道背地里害了多少人，不值得同情。

更何况，这人还是该隐，一个不知道什么是同情的男人。

恐怕，在他眼中，除了怀里的人，能够让他感兴趣的，就只有折磨和杀戮了。

他的骨子里，可是深入骨髓的嗜杀残忍，温柔，那本是不存在的。

该隐看着那湿淋淋狼狈的身影，那一身白，早已带上红，眼中划过一丝残忍，“还不打算交出灵魂吗？”

“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交给你……！”白涟漪垂着头，嘴角吃力的勾起一抹嘲讽恶毒的笑，看着他怀里熟睡的人，口中发出嗬嗬的沙哑笑声，“没有我……她活不下去……哪怕死，有人一起……也是很不错……”

想要让她自愿出卖灵魂，好得取她身上的神之心，好让那个贱人活下去？

哈，想得美！

只要她不愿意交出灵魂，男人就不能拿她怎么样！神之心可是已经和她融为一体了，她死了，那心脏就没有作用了不是吗？

呵呵，想要她交出神之心，做梦！

一旦交出灵魂，伴随着心脏的被夺取，她还能够活下去吗？

白涟漪看着那个被男人抱在怀中的女人，眼中全是嫉妒，她快嫉妒的发疯了，凭什么这个女人这么好命？凭什么所有人都围着她她团团转？

凭什么？！

不过，现在她快要死了，这个贱人也会和她一起走，黄泉路上有人陪伴，也就没有那么寂寞了不是吗？

嗬嗬，妖零啊妖零，你终究还是要死在我的手中，对吗？

呵呵呵呵……

女人疯狂的笑着，笑着，却突然吐出一口血，鲜红的颜色带着点黑色，触目惊心的喷洒在冰冷的水面上，她瞪着微微突出的眼睛，神色不甘的大吼，用沙哑的嗓音笑着笑着，眼中全是漠然的疯狂决绝。

“万年前她死了，因为你死了，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哈哈哈，你一定不知道，你的那个爷爷，为了杀了你，在你没有注意的时候，想要直接将你抹杀，却没想，竟然被这个贱人挡下来了！”

“如果没有她挡下来，你早就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两个都没有死？！怎么不去死啊！为什么不去死呢！？”

“死了多好……死了，只要死了，你就是我的了啊……你就会变成人，你就是我的了啊……”白涟漪疯疯癫癫的，眼角滑下冰冷的泪水，“为什么，为什么不去死呢……死了多好……死了，就都是我的了……”

我的……我的……

为什么不去死呢？死了，一切都是我的了。

男人，如此优秀的男人，失去反抗能力后，就是她的了……

那个贱人，死了，她的一切，她的灵魂，都会是她的，被她吞噬，被她一点一点，吃掉她的肉，然后……然后那张脸也是她的了……

她的一切，她都能够顶替，都会是她的……

为什么，为什么不去死啊？

“呵呵呵……死了多好，死了多好……死了多好！”恍惚的白涟漪喃喃着，忽然剧烈的甩动手腕上的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刺耳响声，那尖锐的声音充满不甘，“凭什么！凭什么她的命那么好？！我不甘心啊！该隐！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你就不把视线放在我的身上，而要去看这么一朵花？她只是花啊？我才是人，我才是为了你心甘情愿变成魔的啊！我也是神！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白涟漪不甘心啊！

为什么……

明明，都是神啊。

凭什么就她不行？

她，不甘心啊！

白涟漪心底嘶吼着，伴随着一股骇人的尸气传来，铁链，咔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