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丽知道“他”指的是谁,她感到无语,更觉得无力治愈他的自卑敏感。
一路走来不容易,一个人轻松前行好过拖着另一个人艰难爬坡,她已经没办法再像二十出头的时候单纯的为感情牺牲自己了,也不想大哭大笑大吵大闹弄得身心俱疲,只想找一个合的来的人牵着手一起欣赏沿途的风景,互相鼓励、彼此扶助。
她摆了摆手:“你走吧,我和你的事情跟其他人无关,是我们没有缘分罢了。”
“以后还是朋友吗?还能再去找你吗?”他磨蹭着,还是不死心。
“立伟,很多时候‘不甘心’会害了我们,腐蚀意志、蹉跎人生。双拳紧握,手中空无一物,两手放开,却可以拥抱一切,不要为难自己了。”她看着他,像看一个幼稚的孩子。
他不舍的看着她,此刻的明丽在他眼里反而格外的美丽,他知道,他真的失去她了。
他爱她,并不想伤害她,但是如她所说,在一起两个人都太累,他没有安全感,她觉得窒息。
如果我有钱,她就不用这样工作、也不会这样对我了,他难过的想着。分吧,不然再这样下去自己还会做出什么事来确实难以预料,也耽误她过好日子。
他走过去,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就像他第一次吻她那天一样。
许辉心情振奋,经过多日的煎熬,他终于可以回学校上课了。
这些天他在家里洗衣做饭“积极改造”,揣摩着妻子的心意过日子,如今能重回学校,有种小鸟出笼般的兴奋。
学校顺利通过了检查,莹莹调了班,学生们热情的欢迎他回来,那件事情似乎被“处理”妥了,坐在办公室里,他感到终于又找回了自己。
拿起熟悉的教案,不再觉得重复无味,心中踏实满足。
午饭时间,他还在准备教案没有去食堂,之前代他课的老师李建波走进他办公室,反身关上了门。
他正觉不解,建波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他扫了一眼,心往下沉。
建波盯着他:“许老师,是你自己走呢,还是我把这照片捅到教委去?那样可是会影响到学校的声誉,对大家都没好处,你也会断了后路。”
见他没说话,建波恨恨道:“真是怂货。我这样的高材生,进了学校却要教副课,就是因为有你们这帮人在。
三流大学混个毕业证,还不晓得是专科、本科,仗着早生了十几年,拿着工资混吃等死,学校还没办法开除你们。
一套教材教上四五遍混个熟练工,动不动摆老资格、充业务骨干,不想干的活儿甩给年轻人,能露脸的自己全霸着,表面上师道尊严,背地里乱搞漂亮小姑娘,你真好意思占着这个位置?”
许辉没想到,这个刚来学校时给他端茶倒水恭顺有礼的小伙子,言语竟如此尖刻。
“实话告诉你,那照片是我拍的”他有些得意地说:“正好路过,精彩抓拍,发给校长和你老婆,就是想揭开你的面具,看看你怎么收场。
本以为让你回家待着是给你留个面子,自己要点脸就辞职了,没想到你还挺会走校长门子,居然又卷土重来,真够不要脸的。
还有你那老婆,人赃并获,还能跟你过下去,也是个怕离了婚就没人要的废物。
我今天把话给你挑明了,这个班我要带下去,我要教主课,你自己申请去别的学校或者辞职,不然我就把照片发教育局去,让你跟校长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这是在要挟我?”许辉只觉脊背上一阵发凉。
“我这是通知你,自己做的事,不该担着吗?还倒打一耙?”
许辉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要靠偷拍照片上位,你脸皮不厚,你不是废物?”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结果才重要。”
“我不会向你这种小人妥协。”许辉冷冷的说。
“我是小人?哼哼,许老师,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个可爱的小情人?她好不容易挤进重点高中,要是大家都知道她勾引老师,还能待下去吗?你是君子,忍心她为你背上狐狸精的骂名?她年轻不懂事,你个老油条了会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