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许辉气的说不出话。

“对了，还有你的孩子，要是看到爸爸搂着一个姐姐亲嘴，会哭还是笑呢？会怎么想呢？怎么看你呢？”

“你做这些事就不觉得卑鄙？不怕别人鄙视你吗？”许辉觉得难以置信。

“我卑鄙？有什么证据？发照片的手机卡是路边买的，寄照片我也不会署名字啊，你要是跳出来说我卑鄙，我还要说你是嫉妒我后来者居上造谣呢！

看看大家会相信一个玩弄女学生的猥琐中年男人，还是一个品学兼优谦虚做人的大好青年！”

“这样不择手段，你眼里只有利益吗？”许辉感觉气结。

建波冷冷一笑：“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是吧？

讲这种话，是因为你生来就有不必苟且的资本，有能给你体面生活的父母，有不会一直拖累你的家庭，有不用手段就能得到的机会！

不用考虑房子怎么买，不用担心户口怎么留，不用计算这个月能不能多存两百块，而我，走到今天的每一步，都是靠自己。

没有人为我择校、为我争保送、为我报兴趣班，我要考上名牌大学必须付出你双倍的努力、甚至更多。

我没有闲情逸致去诗词歌赋仁义道德，在你们诗情画意的时候我要努力学习，在你们享受生活的时候我得拼命努力，这样我才能离你的起点近一些！

我必须要往上爬，必须功利，不然拿什么还我欠的助学贷款，用什么供养我年老的父母，又凭什么买房子娶媳妇？所有对你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的，对我来说却隔着千山万水。

没有体会过我的心酸，没有尝试过我的艰辛，你凭什么嘲笑我的选择，凭什么评判我的行为，你们饱暖思**就是真情真爱，我揭发你、挤掉你就是卑鄙无耻？

不是我现实，是你迂腐！不是我自私，是你愚蠢！”

许辉也提高了声音：“你以为我生下来就什么都有吗？我是有拿工资的父母，但他们没权没钱，不好好学习、不刻苦努力一样考不上大学！

我是早生了十几年，早来到了这个位置，但早生十几年考大学更难，不要以为你们考上本科就代表智商更高！

我进高中教书是通过考试选进来的，没有人给我找关系托门子，刚进来也是从坐冷板凳开始的，我能有今天，也是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我也有房贷，也得给父母出医药费，也要为孩子赚奶粉钱，被开除了老婆一样看不起我！

这次省教委要编写教学辅导资料，校长本来要推荐我去，好为明年评高级教师做准备，现在因为这件事已经明确告诉我不推荐了，今年明年的评优评先也没我的份，以后晋级的路是不是断了都不好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关系、因为门子我犯错就可以白犯了。

不管生活的压力多大，我从来没有想过踩着谁、坑着谁往上爬，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的良心过不去，这是底线，不是诗和远方！”

建波瞪了他一眼：“不知所云，年纪大了就要服老，别总以为自己还是青年才俊，该让位就让位，好狗还不挡道呢，你的时代该过去了，等着教育局来调查吧！”言毕拂袖而去。

许辉颓然跌坐在椅子上，虽然上班久了难免有懈怠，但自己一直都尽职尽责的工作，也从没有为难过后辈，没想到还是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也是，僧多粥少，新来的人怕分不到大杯的羹又没有更大的锅，就怨恨起排在前面的人来。

一眼瞥到教案下的录音笔，自己好久没上课，边翻教案边录音做记录，建波进来的突然，他竟把它忘了，慌忙拿起来看，上面的录制时间还在一分一秒的累加......